沈戈和柳甜甜的情色约定并没有实现,柳甜甜犹如一道风,吹过沈戈躁动的青春,而后风过无痕,仿若不曾存在过的虚幻。
十月的某一天,柳甜甜课桌上的书不见了,班主任来班里通知了一个好消息,“同学们啊,你们好好学习啊,柳甜甜的竞赛成绩非常好,已经被X大提前录取了,人家已经不用再来和你们一块学习了,也不用高考了,多舒服啊。”
沈戈没由来地一阵心慌,总觉得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将从他的生命中离去,他望着柳甜甜空荡荡的课桌发呆。
沈戈掏出手机,心慌的感觉被现实印证了,QQ里已经没有了柳甜甜,群里也没有,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沈戈逃课去她家里找她,周围的邻居却告诉他这家母女俩已经搬走了,沈戈在柳甜甜家门口呆呆地坐了一下午,伴着暮色失魂落魄地离去。
沈戈泡了两天吧,喝得烂醉如泥,摇摇晃晃时从阶梯上摔了一跤,小腿骨裂。
沈戈没有再回去学校了,学校里已经没有什么让他留恋的东西,他在家里躺着养伤,伤好了后被扔进了军营。
毕业照那天,沈戈错过了和柳甜甜的最后一见,所有的爱恋与误会,都因此掩埋在了旧时光中,随着时间而发酵,直到酸臭,直到腐烂,直到残骸也风化逝去。
兵荒马乱的青春就此被生生按下了停止键,他没有为此掉一滴泪。
沈戈又回到了最以往的状态,吊儿郎当,冥顽不化,离开家的前一天,他睡了个女孩,娇羞可人的雏儿,还对他这个纨绔情有独钟。
挤进女孩身体里的那一刻,快感既熟悉又陌生,沈戈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和女人上床了。
那女孩痛得大哭,抽泣的样子有些像柳甜甜,沈戈突然有些心软,他难得温柔地对待了这个满心欢喜向他献出贞操的小女孩。
这场性爱让沈戈身心极其疲惫,他再也不想搞这种类型的女孩了,他还是回归以往他爱的骚浪的类型吧。
柳甜甜去了她梦寐以求的大学,杨芳阴沉了好久的脸色总算有些好转。
她对柳甜甜说:“还好你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你让我很不开心,妈妈。”
“我是为你好,不然你就跟着坏男孩学坏了,甜甜,妈妈是爱你的,你以后就知道了。”杨芳把手机还给了甜甜。
柳甜甜挥掉了手机,倒在被子里痛哭流泣,杨芳也就任由着她发泄。
柳甜甜手机里有一段视频,是沈戈录下的他们俩的跳舞视频,虽然没能登台表演,但也算录下来留个纪念。
柳甜甜看着视频中的那个和她性格全然不同的柳甜甜,那么的动感活力,还带着点嚣张不屑,这是她隐隐有些向往的性格。
这段视频柳甜甜看了好几遍,实在是舍不得删掉,于是就大胆地将视频就在了手机中。
这一次的大胆,让杨芳看见了,柳甜甜后悔莫及。盛怒的杨芳扇了柳甜甜一巴掌,这还是甜甜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父母打,她委屈得直流眼泪。
杨芳扇完柳甜甜后,跟着她一起哭,她拿出手机,调出里面的视频,痛哭道:“甜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怎么能和男生抱在一起跳那么下流的舞!”
柳甜甜知道视频败露,她又羞又怕,只在哪一个劲地哭泣,不敢回答杨芳的质问。
“甜甜,你是想把妈妈气死吗?说,你跟这混小子到哪一步了?!”杨芳绝望地嘶吼,她害怕听到让她窒息昏厥的答案。
“没有,妈妈,我们什么都没有。”柳甜甜决计不敢说实话,她只能撒谎欺骗杨芳。
杨芳缓和的一阵,她实在也问不出女儿有没有和那男生有染。
最后,她删了柳甜甜和外界所有的联系方式,只失望地说:“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往来,竞赛完了之后如果被提前录取了,妈妈就带你搬家,远离这里。”
柳甜甜像个被操纵的傀儡娃娃,机械地答应着杨芳。
她在被窝里流了好多好多的眼泪,一直到眼睛干涸再也分泌不出任何水分。
在大学的校园里,柳甜甜重逢了段恒安,他通过艺考和她同校,他在大学里依然是万众瞩目的风云人物。
段恒安是个克制而内敛的人,有时柳甜甜能从他黑玉般的眼珠子中看到浓烈的欲望,有时又是平静的如同死水。
段恒安做过最出格的举动就是接着酒劲抱住了柳甜甜,那是一个夏末的夜晚,夜风中还残留着白日里的温热,似他怀中的体温。
部门聚餐结束后,段恒安送柳甜甜回宿舍,在宿舍门前的大柳树下,段恒安拥住了他。
他说她让他起了贪念。
他说请给彼此一个机会。
长久的沉默后,柳甜甜闭上了眼睛,她是时候该扔掉枷锁,走出牢笼了。黑夜给了太多人平日里没有的勇气,柳甜甜感受到了唇上的微凉,带着薄薄的酒气。
交往顺理成章地进行着,校园里的这对金童玉女收获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与段恒安的相处让柳甜甜很舒服,身心愉悦,他在任何事上都极有分寸,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他们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很和谐,唯独性事上很不合拍。
柳甜甜觉得段恒安应该是清心寡欲的才对,可他对她总是占有欲旺盛。
柳甜甜能接受和他拥抱,接吻,互相抚摸,可也仅限于此。
以前接吻时段恒安会提前说我想吻你,他的吻也是规矩而缠绵,若春风拂面。后来,段恒安总缠着柳甜甜深吻,舌头似要伸入她嗓子眼中,将她拆卸入腹。这种蛮横过火的吻总让柳甜甜想到沈戈,从而很难专心,很想抗拒。
段恒安对柳甜甜身体的渴望如日剧增,他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般,总要一寸一寸舔柳甜甜的肌肤,柳甜甜的抗拒意味更加明显了。
“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不是变成这样,我就是这样,我只是一直在压抑,你总让我失控,让我想要更多,想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你这样我很害怕。”
“为何你可以和沈戈做爱,却不能和我?”
“我和他没有。”
“我想要你,从很早之前听见你娇喘时,我就想把你压在钢琴上做爱。”段恒安眼睛里的黑雾更浓了,包裹着偏执的火焰,他脱下柳甜甜的裙子,跪伏在柳甜甜的脚边,在她的大腿内侧印下虔诚的一吻。
“放开我,我不要,如果你继续的话,我会恨你的,你这个疯子。”柳甜甜用力踢她,可是大腿却被他的手牢牢固定住。
“是你让我疯魔,如果可以我多想把你锁在床上,让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让你的下面灌满我的精液,你说好吗?”他咬在她的脖颈上,像个亟待进食的吸血鬼。
“你冷静一下好吗?”柳甜甜的眼泪带着乞求和绝望,扔下面具的段恒安让她无比害怕,她的腿间还抵着他跳动着的粗大阴茎。“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或许是她的眼泪唤醒了段恒安,他最终没有插进来,他流着泪吻遍了她的全身,犹如一个顶礼膜拜的信徒。
柳甜甜知道他在告别,告别这段难以决断的情,偏执疯狂,畸形变态,难被世人所接受的情欲和占有。
走出宾馆后,他们分了手,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柳甜甜的大学生活无聊沉闷,她浑浑噩噩地在学校的人潮中穿梭,假山竹林,湖泊睡莲,学校里的美景她一概没有记住。
等她意识到后悔,想做些改变时,大学生涯便如白驹过隙,一去不复返了,她踏上了求职之路,期间又遇见了许久未曾联系的韩丽娜。
记忆的阀门缓缓关上,柳甜甜怔怔地望着吧台上的长岛冰茶出神。
沈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