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出点丑,晚上在洞房里,在新娘身上多出点力,就好了。”克里乔夫撒完,还拍了拍柯轻滕的肩膀,安慰道。
一旁的哈萨克族的年轻人和孩子们,开始争着抢着从柯轻滕所站的地上捡起糖果,嬉笑哄闹,郑饮已经笑得连腰也直不起来,而尹碧玠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狼狈不堪、面若冰霜的某人,终于知道郑饮之前让自己做心理准备的意图了。
“柯轻滕,我真的……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她不断地笑着,用手帮他轻拍西服上撒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实话,是你自己要按照哈萨克的习俗来办的婚礼,怪不了别人啊……”
男神已经不仅接地气了,而且还在公众场合被迫出丑。
“我知道。”他还是冷着一张脸,一向生人勿近的身体被摧残得惨不忍睹,连头发上也全是奶油,这模样别提看上去有多么滑稽。
“我要提醒你一声,郑饮已经把你刚刚的样子都拍下来了。”她温柔地帮他清理着,在人声鼎沸的环境里,靠近他说话,“以后啊,我要留给儿子看。”
“没关系。”他竟然格外大度,“我也会告诉我的儿子,你的爸爸在出丑的当天,娶了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他说话的同时,眼里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她的赞美,还有最诚挚的情深。
尹碧玠望着他,只觉得听了他的话,整颗心脏都变软了。
“谢谢。”
帮他清理完,她突然伸出手,轻轻抱住他的腰身,“这个婚礼,我永生难忘。”
这是他的用心,也是他柯轻滕,用所有的心力,给她尹碧玠的婚礼,独一无二、无与伦比,她相信,一个愿意这样用生命来爱护她的男人,一定也能够给她一生的幸福。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欢乐而幸福的气氛里,他们周围的哈萨克族人都弹起了冬不拉,尽情地开始欢歌尽舞,而他们两个就被围在人群里格外空出来的这一小块地方,静静地相拥着。
谁知过了一会,他突然松开她,将她整个人用力打横抱起来。
“柯先生,洞房在那里!”郑饮在簇拥的人群里,还不忘伸出手,大声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
“好。”柯轻滕挑了挑眉,抱着怀里的美娇娘,大步就朝那个方向走去。
“柯轻滕,连太阳都还没有下山。”尹碧玠勾着他的脖颈,调侃,“而且,这里连床都没有……”
“不用床。”他低头,咬了一口她的鼻尖,“有我就够了。”
克里乔夫帮他们提前特地准备好的帐篷,就在尹碧玠梳妆打扮的那顶帐篷后面。
柯轻滕抱着她,撩开帘幕,直直进入那顶帐篷,克里乔夫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大红色的绸带,竟然把整个帐篷都装饰得和中国传统洞房出奇地相似,而且,还格外情趣地在睡觉的床铺上,打了红色的蝴蝶结、围了床幔。
“我发现……”她把整个帐篷都打量了一遍,用手肘挤了挤他,揶揄道,“能和你成为朋友的人,基本上,内心思想也都和你差不多,非常有颜色。”
就拿他的几个兄弟来说,花蝴蝶封卓伦,是个完全将节操和下限秀到底的男人,却是和他关系最为亲密的那个,以此就能看出,他严肃冷漠的外表下,内心是怎样的丰富。
“错了。”他走过去将她放到床铺上,整个人也随之压在她上方,两手撑在她的头的两侧,“我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内心才是有颜色的。”
她心情本就是极好,这个时候望着他英俊的面容,没再多说什么,抬手就将他整个人拉下来,与自己亲吻。
帐篷外是热闹的嬉笑与喧闹,而帐篷内却是最真实的情动。
她知道,在这一刻,自己是真的很想要他,想要他全部、毫无保留的全部。
她身上的婚纱虽然繁复,可到他的手里,却也是极其简单便能解围,他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力气,便已经找到了裙子的突破口。
“鬼斧神工……”
柯轻滕不断地吻着她的五官、下颚、锁骨,低低地称赞。
她的身体,和他的,从最为细小的每一处,都是完全契合的。
鬼斧神工的构造,她为他而生,从身体到灵魂。
这样的一场纵情,她腿软得几乎连站也站不稳,只能跪趴着不断地大口喘息。
他蹙了蹙眉,这时取了一旁干净的布、帮自己和她轻轻擦拭,然后自己先躺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她好不容易将呼吸平缓下来一点,靠在他的胸膛上,眼角带媚地扫他一眼,“……石头呢?”
“嗯?”他眯了眯眼,手指从她汗湿的乌黑长发里穿过,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薄唇微微勾着,心情绝佳的样子。
“你难道忘了么?”她眨了眨眼睛,提醒他,“在埃及沙漠我们欢爱结束后,你送了我一块石头,南苏丹密林的欢爱后,你也给了我一块石头,之后,我们还在索马里、澳门还有刚才分别欢爱,这样算起来,你都欠了我三块石头了。”
“你每欢爱一次,就要给我一块石头,我还以为有什么特殊意义。”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坚毅的下巴,“难道没有特殊含义?”
“这是柯氏独有的定情事物。”他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发尾,“怎么可能没有特殊含义。”
她不说话了,心里是万般的好奇,只是挑了挑眉。
他却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直到她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才恍恍惚惚感觉到他帮自己盖上了被子,低低在她耳边说,“欠你的三块石头,很快就会补给你。”
“唔,什么时候能补上?”她闭着眼睛,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问。
“很快,非常快。”他亲了亲她的耳垂,半晌,轻声道,“睡吧。”
纵情欢爱后的一晚,本应该是一梦到天明的舒适,可是尹碧玠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一下子惊醒了。
草原上的夜晚,总是有些冷的,风穿过帘布透进来,她卷着被子下意识地往身边一摸,陡然一惊。
身边没有人,柯轻滕不在。
这样的发觉,让她整个人的神智都瞬间冰冻了起来,她立刻从床铺上起身,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婚纱已经被换下、而是换上了干净整洁的便装。
衣服应该是他帮她换上的,可是他现在人在哪里?
心中突然浮现起非常不好的预感,她跨出床铺、穿上鞋子,再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帐篷。
没有人,连一点人声都没有,静悄悄的。
虽然极度想否认,可他们的新婚之夜,很明显的,已经发生了变故。
她这个时候,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的心静下来,努力保持冷静的思维,然后放轻脚步、靠近帐篷的帘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