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箐飞到半空来,可是半空却刚好有一群鸟飞过,袁箐直觉那一定也是“怪”,于是躲闪,落到了一个茶楼的屋檐上站着,然而她却发现自己刚一站上去,这屋檐就坍塌了,袁箐马上飞起来再飞到了屋顶之上站着,没想到这屋顶也坍塌了,袁箐大吃一惊,不忘揶揄道:“北盐女,你建造的都是什么危楼啊,你过审了吗?”
北盐女冷笑道:“我就是政府,你说我过审了吗?”
袁箐再次飞身到了另外一处,冷笑道:“原来是王婆卖瓜呢!”
“放屁!”北盐女的声音响起,一间房子的人都冲出来指着半空上的袁箐骂。
然而袁箐这样根本就毫无着落,她感觉到还是落到地上好,结果一落到地上就不像之前那般结实的地面了,这地儿竟然是豆腐块吗,还是软胶水,竟然将袁箐的脚都陷下去了。袁箐一惊,周围那些人也没有放过她,像疯狗那样冲过来,袁箐双脚已经被胶住了,根本无法移动。
“哼,想见给我打死在人潮中,妄想!北盐女,你以为你看透了我吗,实则你在我面前本来就是透明的!”袁箐大吼一声,带着冲天的尸气,这尸气还不是普通的绿色,而是带着金光。她将这里周围一切都布满了那种死亡的气息,周围逐渐化为虚无,就连袁箐脚下的地方也不再作怪。天地进入了混沌一色,可是袁箐却反而看得更清楚。
“你怎么会,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将我的世界给颠覆了?”北盐女的声音中产生着不可置信。
袁箐冷冷说道:“北盐女,这些年,你在进步,却趁着我失忆打压我,可是你却给了我一个磨砺的机会,也给了我一个暴露你自己行径的机会,所以,这些年,我也在进步。”
北盐女骂道:“别再叫我北盐女,我是蚩尤大人的女人,我才不是你可以轻易就超越的人!”
袁箐讽刺道:“醒醒吧,蚩尤都死了那么久了,连尸骨都和盐水混为一体了,你还当真以为你见过他本人吗,你不过是抱着一个能让你实现梦想的理由罢了,你将自己的幻想强行变成了一个动力,做着一些根本就毫无意义的事。我说你,到底做给谁看呢?”
北盐女说:“蚩尤大人一直都在看,他考验我,说只要我完成了他的心愿,他就会回来找我,可是我一直都令他失望了,我没有做到把这个世界净化毁灭了,将干干净净的天下送给他。”
袁箐冷笑道:“净化,你用的是病毒和疾病来净化这个世界,你道是上演《生化危机》呢,由我在,能让你这么做吗。”
北盐女骂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你虽然强行将我的幻境打破了,但是你依然还是被困在了自己设下的封印中,在这里你依然会无时无刻方便我去打杀,而你绝对不会看到我半分。”
袁箐不屑道:“你是看扁我现在没有北盐狂沙吧,你就是专门以另外一种奇怪的方式引我进去,而别人都不得进是吗。的确,你很顽强,几千年前要不是我和小鱼干一起联手,也不会重创你,不过你奄奄一息,我也几乎修为尽丧,而小鱼干更是差点就断成了两边,可是,我都说了吗,这些年你一直在进步,而我也是一样的。你当真的认为,我,是找不到你的?”
混沌中袁箐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了,任由谁都看不见她,哪怕是包括在这个封印地带已经住了好几千年的邪神,她也是有被动的时候。
但是北盐女也聪明,她此刻见不到袁箐也并不声张,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然而她当真是小看了袁箐,袁箐九死一生过来,绝非偶尔,每一次的死亡即将来临,袁箐都会绝处逢生,每一次的绝处逢生都是对黑暗的细微洞悉。
北盐女的后背被打了一记,她才懂得快速躲闪,口喷一口鲜血的当头,她也很是诧异,没想到袁箐却那么快就找到了她,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你……”北盐女还没来得及说话,袁箐却抢着说:“我们终于见面了,都几千年了,我曾不止一次想象过我们相遇时候的情景,可是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重逢的。”
“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北盐女还是很在意袁箐为何就能轻易找到她。
“我在明你在暗的时候你总是和我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然而你真调皮呢,你为何每次都做猫我做老鼠呢,这样你只会有太多的优越感,压根就不懂得被喊打喊杀的日子是有多么的有趣。”袁箐说话的声音不大,却遍布了森寒气息,充斥着北盐女的全身经络。
“既然你找到了我,我没理由躲避你。”北盐女自知无论再怎么做都是无法躲避袁箐的,真到了最后一幕了,就只有让这场角逐戏演绎了最后的高潮部分吧。
一身火红嫁衣,在黑夜中仿佛带血的玫瑰,魅惑和致命合一,黄金鬼面具给她镀上了几分恐怖的色彩,但是她妖艳的身姿很容易让人联想着,这面具后面的容颜会是怎样的倾城。可是,她的双眸却是灰色的,又犹如夜中行走的魅猫,除却神秘之外,竟然是冰冷的沉静。
袁箐微笑着说:“邪神,先称赞一下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没有变。”
北盐女说:“相较于北盐女,邪神这称谓我喜欢,蚩尤大人也是这么说的,我一直保持不变,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蚩尤大人回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是他喜欢的模样。”
袁箐摇头,对这个心境已经变态扭曲的女人实在没有什么好再说的,都说了蚩尤不过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根本由头到尾她就没有见过真正的蚩尤本人,所有事情都是她幻想成蚩尤会认为的那种想法,其实不过是在影射自己的身世,一个连名字的北方小部落的贵族小姐,不过是一个换取政治权益的物品,她不甘被人主宰才会自我暗示,不断去报复社会,破坏社会。
和所有女孩一样,她也幻想过自己有一段美好的姻缘,可是当听闻自己是嫁给一个丑陋无能的王储之时,她的幻想就破灭了,然后重新编制了一个新的幻想。
袁箐说:“郡主,你真可怜。”
“你才可怜,我和蚩尤大人真心相爱,将来有一天他会娶我,而你,你和你的仇人相爱多年,却到最后知道真相以后,你还不是拂袖而去,而他也对你不闻不问了,你凭什么说我可怜,可怜的是你!”北盐女咆哮着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母夜双叉,一场战斗蓄势待发。
袁箐哈哈大笑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呢,我和他灵魂和执念合一,早已经是不可分割了,我其实也差点和你一样,爱上了一片虚无,可是我那么倒血霉的人终究还是比你幸运一点,因为,他真实了,他为了自己也好,为了我也罢,他真实了,活生生地成为了一个人,拥抱过我,我也拥抱过他。”
双拳套一出,似乎大家已经不需要再作过多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