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整个下午，沉浩更没心思听课了——要知道，别的科目还成，可是这个物理，他完全算不上是擅长。
而且几次考试下来，他觉得自己跟如茗的水平也差不多。
所以呢？答案再简单不过了。
如果自己没有发生跟阿雅的那档子事情，沉浩觉得，自己现在绝对是兴奋得要死，怕是连姓什么都忘记了。
可现在，他心里乱得要死，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跟背叛老师？还是铁下心来拒绝如茗？
亦或是像老爹那样，表示……我全都要？
沉浩觉得自己可没老爹那种本事，而且无论是阿雅还是如茗，也都是母亲那种性格的人。
放学铃响了，沉浩下意识去看如茗，而如茗正死死盯着他不放。
完蛋了，没得跑。
41.
沉浩默默地跟着如茗走着，她并没有往图书馆的方向走。
当然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啦，沉浩心里清楚得很。
如茗带他到了美术教室。学校的美术生们都是晚来早走的，现在这个时间点，更不会有什么人。进到教室后，如茗探出头去张望许久，确定没有人跟过来，才放心地把门带上，小心翼翼地锁了门，还检查了好几次。
“好了。”如茗小声地自言自语。
她走到桌子旁，把书包放下，小心地看了一眼沉浩，又害羞起来，不说话了。
“你看你，找个借口也不会……”沉浩试着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哪个科目不好，偏偏让我辅导你物理，我物理哪里好呢！还不如让我辅导你英……”
其实沉浩也是无意提到英语这个科目的，然而提到英语，那个女人，自然而然地就在二人的心目中浮现出来了。
如茗猛地站起来，双手咣当一声捶在摇摇晃晃的桌子上，大声说道：“你以后，不要跟那个骚女人接触啦！”
“什……什么呀……”沉浩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否定，“什么骚女人……”
“你装什么傻！就是英语老师！我那天都看见了，你们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做……做……”
如茗说不下去了，把涨红的脸别过去，小声嘀咕着：“恶心死了……跟……跟畜生一样……”
畜生这个形容，让沉浩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男孩子这个年纪最敏感的自尊心，让他忍不住反驳说：
“我也知道自己和老师的关系不对，但跟你没关系吧！”
说罢，沉浩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如茗带着这，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发抖，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对不起……我……没有说你多管闲事的意思，我也理解……”
“理解……你理解什么……你根本就……”如茗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变成歇斯底里的咆哮，“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她此刻特别绝望，好想把自己每天就着眼泪写下的日记给他看，把自己夜不能寐时痛苦的想法讲给他听——可沉浩一句“跟你没关系”，让她跌落到了万丈深渊中，再也不能自拔。
如茗痛苦的样子，让沉浩觉得很有负罪感。他还没学会，老爹安抚女人时那种游刃有余的自信和淡定，面对女人的情绪失控，沉浩下意识地只知道逃避。
“对不起……”
沉浩支支吾吾，转身要走，却被如茗一把拉住。
“那个，实在抱歉，我晚上还有……嗯？”
沉浩转身辩解，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如茗凉凉的嘴唇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