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丽娅刚走出刘志强的宅院不久,发现天色已经全黑,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
雨点越來越大,会客室中,几个人都心下惴惴,既担心王三立会不会上勾,更担心施丽娅的安危,
静默中,刘志强突然脸色痛苦地双手按住了肚子,张远山忙问道:“刘医师,你怎么了。”
刘志强咬住牙,强装笑脸说道:“沒事,我的胃病又犯了。”
宋队关切地道:“刘医师,今天太感谢你了,你身体不好,先回房休息吧,我们几个,就借你客厅坐坐,还望不要介意。”
在众人的劝说下,刘志强满怀歉意地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卧室,锁上了房门好好休息,
小雨飘落在施丽娅的脸上,这让她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她看了看不远处那个黑黝黝的教堂,加快了脚步,向教堂走去,
接到施丽娅的电话,王三立牧师一脸慈祥的神态,早已恭候在教堂门口,
他把施丽娅迎进了教堂,含笑道:“这位小姐,请问您尊姓,您又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施丽娅早就料到他会有如此一问,很自然地脱口而出道:“王牧师,我免贵姓施,我是昨天才來到这镇上的,因为心中很是纠结,同学看到我的样子,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当然不会跟她说到自己心中的隐私,所以搪塞了她,她大概看出我的心思吧,就推荐我到您这里來做个忏悔仪式。”
施丽娅以一种敬仰的目光看着王三立道:“王牧师,我同学说和您交谈,真的如跟上帝交流一样,她也來做过忏悔,说您是一个伟大的牧师,所以这才推荐我也前來,并给了您的号码。”
王三立赶忙谦逊了一番,把施丽娅领进了做忏悔的告解室,
告解室是一个用于告解仪式的小房间,常见于天主教,在罗马天主教中,告解圣事只能在告解室中进行,信徒们向合法神职人告罪,并对所告的罪痛悔并定改,籍同一的神职人赦罪后,便从天主获得领洗后所犯罪过的赦免,
这是一个绝密的小黑室,不允许有其他人旁听或偷听,施丽娅走进了告解室后,王三立牧师也进入了告解室的另一面,两人中间,用一个木头做的百叶窗隔开,
施丽娅犹豫了好久,终于吞吞吐吐地把自己的痛苦心路历程说了出來,
她此刻,虽然明白自己前來的真正使命,可也把这当成了真正的祷告,终于可以一吐苦水,把自己从认识王立平并沦为他玩物和利用工具的事,毫无保留地说了出來,
王三立听完施丽娅的告解后,以主的名义,宽恕施丽娅所犯之罪,
施丽娅隔着那木制百叶窗问道:“王牧师,请问,你有沒有碰到象我这样罪孽之人。”
王三立叹了口气道:“孩子,我以主的名义向你保证,主会赦免你的罪的。”
他顿了一下说道:“施小姐,我作为神职人员,本是不可能向你透露别人告解内容的,但我不得不说的是,你最近要注意一些事,这说不定有关你生命安全。”
施丽娅吃惊地“啊”地一声惊叫,王三立语气沉重地说道:“施小姐,和你经历很象的还有一个人,你昨天才來这镇上,有沒有听说过离这个教堂不到百米处那片小树林中发生的命案。”
施丽娅紧张地说道:“小镇上发生命案,这是绝对轰动的大事,所以,我昨天刚來,同学就把这事告诉我了,王牧师,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起这个,想着都碜人,怪可怕的。”
王三立沉吟着道:“施小姐,你也别太害怕,小镇上出了这个命案,猜测纷纷,刚才听施小姐的告解,我发现,你的告解和那个死去的姬蓉的告解,相似度惊人的高,我提醒你,是因为姬蓉就是在我这里做了告解的当夜,让凶手杀害了。”
施丽娅害怕地道:“王牧师,你别吓我,姬蓉我又不认识,她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三立带着歉意的说道:“施小姐,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吓你,我只是出于担心,这才提醒一下你的。”
他顿了一顿道:“施小姐,我是牧师,听别人告解多了,可以说无意中也精通心理学了,据我判断,这个杀害姬蓉的凶手,是出于一种病态心理,所以,他才在杀死姬蓉后,既不性侵犯又不谋财,而且还做出了奇怪的行为,那就是把姬蓉尸体脱-光,只给她穿上了肉色连体裤袜。”
王三立显得不无关心地说道:“施小姐,这个小镇上相对闭塞,流动人口不多,这个凶手必定还在小镇之中,象你这样和姬蓉有着相似经历,又來自西安的漂亮小姐,都有可能是他作案的目标,所以,我这才提醒施小姐要千万小心。”
施丽娅颤抖着声音,很有礼貌地对王三立表示感谢,同时心中的惊惧感更甚,她不清楚王三立突然提起姬蓉的事是什么原因,心中隐隐觉得,宋队的判断真的沒错,这个王三立便是杀害姬蓉的真正变-态杀手,
他在这个风雨之夜,把这骇人的一幕说给施丽娅听,施丽娅心中自然惊惧,她更坚信了刘志强的分析和判断,这个王三立,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杀人狂魔,
或许,王三立把自己和姬蓉之死联系起來,就是向施丽娅发出一个死亡信号,施丽娅脑中急速盘算着,她已经感觉得到,死神正在一步步向她逼近,
王三立这么做的目的,似是有恃无恐,提前向施丽娅发出死亡威胁,以此來满足他的极度扭曲变-态的心理,
施丽娅心中害怕极了,她决定赶快离开这个让她心头发怵、头皮发麻的教堂,
王三立并沒有阻止施丽娅的离开,当施丽娅走出教堂时,外面的小雨已经化作了瓢泼大雨,
在教堂门口那盏昏暗的路灯下,施丽娅刚冲入雨帘中,下意识地一回头,看到王三立牧师正站在教堂门口,对着离去的自己,正在胸口划着‘十’字,
他在干什么,施丽娅惊得魂不附体:难道这个王三立是在向自己作死亡祷告,
想到这里,虽然已经步出教堂院子,黑暗中根本看不见王三立牧师的面容,但施丽娅却似乎看到了王三立面上那阴森可怖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