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日慕容冲唤来太医替苻鸾诊脉。
他开始怀疑苻鸾身上有问题,所以无法诞育子嗣。
慕容婵领着太医来到皇极殿。
太医院的太医们早就换成了可以信赖的鲜卑族太医,自然不可能与苻鸾一条心。
“陛下,这位姑娘滑胎多次已经伤及根本,恐难再有子嗣!”
苻鸾深深的看一眼慕容婵,滑胎多次?呵呵呵~
如今太医院这些人恐怕都和慕容婵长着同一条舌头吧!
“咿?”却见那太医面色突变,欲言又止。
“恩?”慕容冲不悦挑眉。
“陛下饶命,恳请陛下饶恕臣无罪!”
却见那太医竟是带着哭腔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你且照实说,陛下和本宫定不会追究你。”
慕容婵将手里的糕点放下,宽慰那太医道。
“这位姑娘,是不是曾染过花柳之类的暗病...只不过应该被治愈了!”
“啊!!快!快替陛下请平安脉!”
慕容婵装作大惊失色,匆忙让太医替冲弟诊脉。
而此时苻鸾则跪在地上冷眼看慕容婵矫揉造作的独角戏。
“恩,我的确有病!而且病得不轻,马上就要升天了!”
苻鸾赌气的朝着慕容冲怒喝道。
看到那庸医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变幻,苻鸾知道他在心虚。
头疼的厉害,本来想开口解释,但她已经累了。
她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被慕容婵下令拖到暴室羁押。
不出一日,宫中就流言四起,说她为了权势委身多人。
什么大将军李唯,权相王景略都曾经是她的入幕之宾。
连当今陛下也对她有所不同。
但这些对她已经无所谓了。
这段时候,她头疾愈发严重,慕容婵还特地让人准备了能引起头疾的菜肴和药物。
她统统笑纳,每日将那些东西吃的干干净净。
她在等死,反正她等不到慕容冲了~
至少,等死,死会来。
皇极殿内。
“冲弟,你看看这是苻氏最小的苓落公主,名苻锦。”
“《管子·宙合》:奋盛苓落也。盛而不落者,未之有也。”
“《汉书·叙传上》:“得气者蕃滋,失时者苓落。”
慕容婵开始引经据典夸赞那位公主,她有信心,冲弟定不会拒绝册封苻锦为皇后。
因为她的容貌,与苻鸾颇为相似,所谓爱屋及乌。
“阿姐做主即可。”
慕容冲揉着眉心,略显疲态,甚至都不曾抬眼看那位公主的画像一眼。
他只是迫切需要带着苻氏与慕容氏血脉的皇子,仅此而已。
皇帝陛下要大婚的消息传遍整个长安城。
此时苻鸾正在暴室内接受每日不可或缺的极刑。
今日是用银针扎十指,她的指尖已经溃烂露出森森白骨。
施刑的宫女有些为难从何下手。
“下个月初八陛下即将和苓落公主大婚,大喜啊!这是内廷发的喜糖,大家都来尝尝!”
他要成亲了!
苻锦,是苻坚最为宠爱的小公主。
那个孩子她见过,今年应该有十六了吧,是个心性纯良的好姑娘。
慕容冲的眼光果然极好!
“陛下要大婚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口中被塞进一颗喜糖,苻鸾细嚼慢咽,无视宫女鄙夷的眼神。
“呸!好苦!”这糖是她这辈子吃过最苦的糖,苦的她泪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