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出面辟谣,说云擎只是感染风寒并没有受伤。结果,因为拒绝探望,反惹得原本半信半疑的人都开始起疑云擎真是重伤不醒了。
传闻若是不遏制,只会愈传愈不靠谱。这不,没两天外面竟然已经造谣说云擎其实已经没了,韩玉熙想欲盖弥彰瞒天过海。
许武有些着急地说道:“王妃,这样下去可不成呀!还是让谭大人跟袁鹰等人见下王爷吧!”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会惹出乱子来。
玉熙笑了下说道:“王爷安好,就算出乱子也不怕。”
许武犹豫了下说道:“王妃,属下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
玉熙并没有解释,只是说道:“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以前她会跟许武解释,可经了余丛的事,她觉得自己以前就是对许武他过宽厚才会让他行事没有顾忌。
回到后院,走到门口就听到云擎高昂的声音。玉熙走进屋就见三胞胎将云擎围在中间,认真地听着。三兄弟太过投入,连玉熙走到身边都没发觉。
云擎在玉熙到门口就发现了,笑着说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般早?”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呢!
玉熙朝着三胞胎说道:“娘有事跟你们爹商议,你们先出去下。”玉熙并没准备让三胞胎过早涉政。
三胞胎有些意犹未尽,但他们也都知道正事要紧,很乖巧就出去了。
玉熙将外面的传闻简单说了下:“虽然不怕出乱子,但还是防范下得比较好。”
云擎问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自从做了那个梦,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云擎都听玉熙的。
玉熙道:“我想你给徐臻写封信,让他知道其实你已经大好了。”
云擎有些诧异,说道:“你不是说要试探下面的人?为何又要写信给徐臻?”
玉熙笑着道:“你觉得徐臻靠得住吗?”见云擎点头,玉熙说道:“我也相信徐臻,所以你的事就不能瞒着他。否则,他会认为我们对他不信任。”现在不告诉徐臻,等事落后徐臻知道真相心里肯定不舒服,甚至反感,这样很容易留下隐患。玉熙要试探的是那些心思不定的人,而不是她们信任且重用的人。
云擎嗯了一声道:“确实不能瞒着徐臻。不过刘勇男跟大军他们就不要说了,等他们得了消息,这边的事应该已经解决了。”
玉熙点头道:“封将军他们离得远,不用告诉也没事。”镇守边境的将领,心里素质都是极好的,不会被一两个谣言所影响。
徐臻跟手底下的人,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传闻。徐臻稳得住,可下面的人稳不住。都司张超源按捺了两天,寻了徐臻:“将军,现在外面传得那般厉害,王爷都没出现。将军,你说王爷是不是真的性命垂危?”
徐臻淡淡地说道:“张超源,不过是一个传闻何至于就让你乱了心神?”
张超源说道:“将军,我很担心。若是王爷真有个三长两短,怕……”
徐臻脸色非常难看,说道:“王爷不会有事的,那些不过是谣言而已。”
张超源道:“大将军,所谓空穴不来风。若是王爷没有性命危险,为何不许人探望?分明是有鬼了。”
徐臻这会眼中没有一丝的温度,冷笑着问道:“那你说说看?有什么鬼?”徐臻又不傻,岂不知张超源暗指王妃。
张超源愤然道:“大将军,若不是王妃闹腾不休搬到庄子上,王爷又如何会遇袭?现在王爷生死不知,她还要隐瞒消息,却不知道,她这样做完全是欲盖弥彰。”对于玉熙,军中很多人不满。这次的事,让这种不满达到了一个顶峰了。
徐臻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想要做什么?”无缘无故跑到他面前说这些话,肯定是有什么图谋的。
张超源说道:“大将军,万万不能让韩氏一手遮天。这样王爷的伟业就要功亏一篑,兄弟们血也白流了。”
徐臻只两个字:“蠢货。”说完,立即叫了护卫进来,将张超源给绑了。
张超源大声叫道:“大将军,你不能辜负了王爷对你的信任,难道……”
徐臻压根不想再跟张超源废话,让人重打张超源五十军棍。然后叫了李劲刚进来说道:“去查下,张超源这两日跟谁走得近。将这些人全都抓起来。”
李劲刚有些迟疑,说道:“大将军,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你说王爷会不会真的受了重伤有性命危险?”
徐臻想也不想就说道:“不会。几个刺客而已,没那么大本事让王爷受伤的。”不说王爷这些年经的刺杀太多有足够的经验,只说王爷身边那么多的护卫,刺客就近不了他身。
李劲刚还是有些嘀咕,问道:“若王爷没事,为何又不出面呢?只要王爷一露面,那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徐臻想了下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若王爷真有个什么事,王妃不应该这般平静。”王爷真有事,王妃肯定要从镐城调兵进镐城以防出乱子的,可现在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侍卫说道:“大将军,王府来人,说要见将军。”
徐臻脸色微变,说道:“将人请进来。”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来送信的人是鲁白。
徐臻看着信封上漂亮的梅花字体面色有些凝重,他担心王爷真出事了。否则,王妃不会写密信给他。不过等打开信,徐臻就放心了。无他,这封信是云擎写的。
云擎在信里说说他因为风寒引发旧伤,这段时间需要好好休养,暂不宜见客。信的末尾,云擎让徐臻从千卫营再挑选三千精兵到王府,至于做什么用,云擎没说。
虽然徐臻刚才跟李劲刚说得那般斩钉截铁,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现在看了这封信,知道云擎没事,他也安心了。至于云擎为什么明明没事还要调三千精兵过去,他压根没去去想,反正他只要听令行事就成。
紫堇带了三千精兵回到王府,见到玉熙面有忧色:“王妃,王爷现在怎么样了?问阿志,他什么都不说。”余志不告诉紫堇,不是说紫堇是大嘴巴,而是她不擅隐藏情绪。若是告诉他,很容易别有心人看出来。
玉熙轻笑道:“看来,余志很适合这份差事了。”余志对紫堇很顺从,可这次却瞒着紫堇不说,可见余志很有职业操守。
紫堇看玉熙的样子,顿时放心了:“王妃,王爷是不是没事?”若王爷有事,王妃哪能这般淡定。
玉熙点下头道:“王爷这会正在后院跟三胞胎说他的英雄事迹呢!”玉熙也听了两回,也听得津津有味,更不要说三胞胎。这段时间下来,三胞胎对云擎的崇拜,如黄河之水奔流不息。
紫堇松了一口气道:“王爷无事就好。王妃是不知道,因为外面的传闻千卫营这两天的气氛很紧张。不止想从我这里套话,还跑到徐将军那里大放厥词。”徐臻重罚了张超源,让下面的人暂时老实下来了,但治标不治本。
玉熙说道:“这事我知道。既然回来了,该回去看看若男跟阿盛了。”虽然说紫堇每个月都有四天假,但余志却****在王府,两个孩子的境遇比以前好了很多。
紫堇说道:“若男这孩子,自从跟了师傅学制药,只晚上才能看到她的人影。”
玉熙轻笑道:“我也也没想到若男这孩子竟然在制药方面有天赋。”玉熙选了几个好苗子,想让杨师傅教他们制药,却被杨师傅以家传秘方不外传为由拒绝了。就在玉熙觉得很可惜时,却发现了若男在制药方面有天赋。若男是杨师傅的徒孙,她有这个天赋杨师傅自然愿意倾囊相授了。
紫堇郁闷道:“这孩子,不仅模样不像我跟阿志,就是性子也不像。”
玉熙说道:“这还不怪你?从小就将她扔在王府不管不问的,这孩子能长得这般好你就知足了,还挑三拣四的。”玉熙常常自责太忙没时间陪孩子,可若兰小时候一年都未必能见到父母一次。
紫堇有些讪讪的。
玉熙说道:“这些天在府里,好好陪下两个孩子。”有得有失,紫堇要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愿望,自然没更多时间跟精力放在丈夫跟孩子身上了。所以说,女人想做一些事,真不容易。
玉熙调了三千精兵到王府这事让很多开始相信云擎无事的人都迟疑起来了。
袁鹰有些焦虑,问道:“你说,王爷是不是真不好了?”若王爷没事,为何要从镐城调了精兵到王府。
幕僚凌先生也不敢妄下决定,皱着眉头问道:“老爷,王府那边探听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吗?”
袁鹰说道:“什么消息都有。”有说云擎只是感染风寒;有说云擎还没脱离危险,因为主院从早到晚都在煎药;还有的说云擎早就醒了,只是成了残疾,所以不敢现身。说法各式各样,弄得袁鹰都不知道该相信哪个了。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让人分辨不出来,而这就是玉熙的目的。
凌先生说道:“老爷,既然什么消息都没有,那我们什么都不能做。”这个时候,多做多错,所以最好什么都不做。
袁鹰叹了一声道道:“希望王爷没事,否则不知道局面会怎么样。”
相比而言,袁夫人却对云擎有性命之危这说法深信不疑:“老爷,若是王爷真没事,为何不让王爷现身?又为何又要从千卫营调精兵到王府?”疑点重重呀!
都说少来夫妻老来伴,可袁鹰跟袁夫人却越来越没话说了。袁鹰说道:“王爷若有事,我们更是什么都不能做。”
袁夫人不解道:“这是为何?”
袁鹰觉得袁夫人很短视:“王爷若有事,肯定是世子爷继位。世子爷还小,还是要王妃掌权。我若是做了什么不合王妃意的事,你觉得王妃会如何?”王妃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若是他胆敢起幺蛾子,保准立即没命。
袁夫人唬了一跳:“老爷的意思,韩氏还敢对你动手不成?”
夫妻这么多年,袁鹰哪能不知道袁夫人的想法:“我又没有兵权,王妃要杀我易如反掌。再者,若王爷有事,局势就不会不稳,到时候我们也都不安全。”
袁鹰虽然有私心,但大局观却不差。若是云擎有个三长两短局势就会不稳,而玉熙又不能稳得住局面。到那时,肯能会出大乱子,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袁夫人听完后忍不住埋怨道:“若不是王妃作,王爷也不会每日来回跑,也不会给刺客可趁之机。”因为心带不满,袁夫人怎么看玉熙都不顺眼。
袁鹰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说这些也没任何意义。你约束好府里的人,让他们不要跟着瞎搅和,否则重罚。”
袁夫人忙点头:“老爷放心,我会的。”
外面波涛暗涌,王府内也是外松内紧。许武忍不住跟玉熙说道:“王妃,都已经六天了,是否让王爷现身?”传闻越来越猛烈,他都有些顶不住了。
玉熙笑着说道:“不着急。”现在跳出来的都是一些小虾米,抓这些人没意思。玉熙想要抓隐藏在幕后的大鱼。
许武问道:“王妃,那需要多长时间?”
玉熙笑着说道:“我跟王爷都不急,你急什么?”也是有底气,玉熙才不着急。
许武苦着脸道:“时间拖得越长,影响越大,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不准会趁机引起骚乱。王妃,镐城我是不担心,但其他州县却未必了,特别是江南,才刚刚稳定。”
这些玉熙早就考虑到了:“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将实情告诉了我大哥。”
许武听到这话,忙问道:“那余丛跟方行呢?可有告诉他们?”
玉熙摇头道:“没必要。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可能泄露消息。”
许武面有忧虑之色。他真担心余丛听到这些传闻做出什么不当的行为。可有了上次的事,这事也不敢再私自告诉余丛了。否则,不说王妃,怕是王爷都要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