珸哥儿纠结了三天,这三天茶饭不香晚上觉也睡不好。最后,他鼓足勇气跟启佑说他要去桐城。
启佑看着他说道:“你若是跑到桐城去坏了绯绯的好事,信不信你表伯抽死你。”
珸哥儿没想到心事被戳破,当下涨红着脸说道:“祖父,绯绯说桐城外的草原辽阔无边牛羊马匹无数,我就想去见识见识。”
“那也得守完你祖母的孝才能去。”因为枣枣这边还没定论,加上又在守孝期,所以这亲事不能放到明面上说的。另外,启佑也想看珸哥儿着急上火的样子。这臭小子,以前可没少折腾他。
珸哥儿说不出的沮丧,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了:“祖父,我给绯绯写信,能让驿站送吗?”
“驿站那是送公文的地方,岂能公器私用。要让你曾祖父曾祖母知道,非骂得你狗头淋血。”若是,若是急事的话勉强说得过去。像珸哥儿这种情况,一般是不准许的。
珸哥儿说道:“那我让王府的人去送。”反正自家的护卫,还挺多的。
启佑可不想珸哥儿什么都靠着家里:“不许用王府的人,自己想办法解决。”自小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结果却嫌东嫌西。在慈宁宫,吃的粗茶淡饭穿的细布衣裳也没见他抱怨半句。所以说,这孩子就不能惯着。一惯,就管不住了。
珸哥儿暗暗腹诽,自己想办法就自己想办法,那么凶的干什么。他觉得启佑随着年岁的增长,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枣枣的信件,很快就到了长生的手中。看完信,长生叫来了绯绯。
也没拐弯抹角,长生直接问道:“绯绯,你祖母来信,信里说你小外公想让你给鸿珸做媳妇,这事你什么想法?”
殷晓素在旁很无语,这种事怎么也得婉转地询问。也幸好自己女儿神经大条,若换成别人家的姑娘怕不得羞死。
绯绯啊了一声,然后一脸的纠结。
长生笑着说道:“你若是不愿意,我这就给你祖母回信,让她拒了。”女儿的亲事,肯定要她自己同意才成。
绯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鸿珸哥挺好的,就是、就是……”
殷晓素瞧着女儿模样,就知道这孩子心里也乐意了,当下笑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他武功比我低。”她以前可是放了话,要嫁个比自己武功高的。若以后嫁了珸哥儿,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长生闻言笑道:“除了武功不如你,鸿珸还有哪些方面比你差?”
绯绯摇头道:“除了武功比我差,其他都比我强。”
殷晓素就见过珸哥儿两三面,对他印象并不深刻,听到这话问道:“比如说呢?”
“比如他脑瓜子转得特别快,先生教的东西他一听就懂,我得半天才能弄懂;还有兵法也学得比我好;对了,烤鸡也比我烤得好吃。”另外,长得也好。整个桐城,就没见过比鸿珸长得更好的傻鸟了。只是这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所以说,长得好就是有优势。绯绯不仅性子像枣枣这喜好也像着她,都喜欢美男。
对于鸿珸的品性,夫妻两人都不担心。在玉熙跟前长大的,肯定是好的。
长生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殷晓素很满意地点头说道:“这嫁人过日子又不是靠谁拳头大。既你觉得鸿珸好,那就让你祖母做主定下这门亲事。”自己女儿性子这般大咧咧,她之前还有些发愁该找什么样的婆家。倒没想到,婆婆竟然帮忙解决了这事。
绯绯有些扭捏地说道:“鸿珸哥现在还在守孝,不能定亲的。”
长生笑道:“先两家私底下约定好,等出了孝再正式定亲。”
绯绯红着脸说道:“我听爹娘的。”
殷晓素摸着绯绯的头,柔声说道:“我家绯绯长大了。”虽然说女儿还有好几年才会出门,可定亲了就感觉要离开自己身边。想想,都舍不得。
启佑知道绯绯点头,高兴得不行:“娘,我得将这事告诉珸儿她娘去。”
玉熙笑着道:“这事你还是先告诉鸿珸吧!”鸿珸这些日子茶饭不思,玉熙看着怪不忍的。
之前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也不好告诉鸿珸。如今事情落定,可以跟这孩子说了。
“那行,我这就去跟他说。”原本还想继续拖两天,让这孩子多着急两天。不过既娘不落忍,那就算了。
听到自己与绯绯的亲事定下来,珸哥儿看着启佑酷酷地说道:“祖父,我才不会上当呢!”祖父真是太无良了,他都担心得要死了,没想到祖父还来寻他开心。
启佑好笑道:“臭小子,这婚姻大事也能乱开玩笑的?要坏了名声,绯绯以后找不着好人家你大姑祖母还不得找我拼命。”
“真的?”
朝着鸿珸额头使劲弹了一下,见珸哥儿捂着额头启佑才满意地说道:“因为你现在在孝期,你跟绯绯的事等孝期过后才能正式定下来。在此之前,别漏了口风。”毕竟是孝期,还是需要避讳些的。
鸿珸也顾不上疼痛,咧着嘴笑道:“祖父,我知道了。”
这模样,要多傻就有多傻。
“收拾东西,跟我回王府去。”见鸿珸看着他,启佑说道:“你曾祖母说你整日苦着脸,影响她跟你曾祖父的心情,让你搬回王府去。我跟你说,绯绯以前可是说了要嫁个武功比她高的。你的武功比她差远了去,回了王府可不能懈怠了。若不然绯绯反悔了,到时候看你的脸往哪搁。”
鸿珸忙道:“祖父你放心,回王府我也会勤加练功不会懈怠的。”
启佑将鸿珸送回佑王府,说道:“你祖母怕你们也惦念着鸿珸,就说让他回来住一段时间。”
说完,又将鸿珸与绯绯的事跟夫妻两人说了下。
韩晶晶问道:“爹,可有交换信物?”若是交换了信物,她觉得这信物还是给她保存比较稳妥。
启佑摇头说道:“就跟你姑母口头约定,没有交换信物。”一口唾沫一口钉,没信物这婚事也不可能有变故。谁敢毁诺,一巴掌拍死。当然,若是绯绯自己反悔另当别论。
珸哥儿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对韩晶晶来说也少了一件操心的事。
晚上,陈慕青问了韩晶晶:“娘,家里可是有什么喜事?”从启佑到韩晶晶大家心情都很好,定是有喜事。
想了下,韩晶晶与陈慕青说道:“长辈们私底下定下了鸿珸跟绯绯两人的亲事。等孝期过了,两家就正式定亲。”陈慕青是长媳,以后鸿珸的亲事她肯定要帮忙料理。
陈慕青闻言也高兴得不行:“这可是喜事。”她跟绯绯接触过很多次,是个开朗豪爽的姑娘。她嫁进王府,不担心妯娌问题。
“这事,暂时不要对外说。”主要是孝期,人家孝期都是闭门谢客。让人知道孝期议亲,又得惹来是非。
陈慕青笑道:“娘放心,我不会说的。”她还不至于那么没分寸,什么话都往外说。
过了几日,陈中宣从江南回来了。
陈夫人等了三日,见陈中和没任何的动静:“你什么时候让陈中宣搬出去?”
陈中和没想到陈夫人会揪着这事不放:“凝娘,还是等满了孝期再让他们搬出去吧!”说这话的时候,带有恳求的口吻。
陈夫人面无表情地道:“二房我不走,我走。等他们搬走,我再回来。”
“凝娘,二房的吃用又不是公中的,你为何一定要让他们搬走?”现在让陈中宣搬走,外人定会以为是他容不下二房了。
陈夫人没解释原因,只是说道:“三日之内他们不走,我走。”
陈中和没办法,只能求助陈焕章,让儿子去劝说陈夫人。
陈焕章见到陈夫人并没有开口求情,而是问道:“娘,你执意让他们搬出去,是否有什么原因。”二房已经与他们分家,两家财务是独立的。如今只是住着宅子,没其他原因她娘不会做这等落人口舌之事。
陈夫人说道:“三房之所以散播谣言说元哥儿克亲可长,是因为他们知道是慕青害得他们被除族。他们诽谤元哥儿,目的是要毁了他们母子。”只是三房的人没想到,佑王府不仅没相信这个传闻,反而报复他们。
这事比较隐秘知道的极少,而三房又被除族,按理来说不可能知道这事的。陈焕章面色微变,问道:“娘,是二叔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的?”
陈夫人嗯了一声道:“你祖母丧事期间,他暗中找了几个老仆谈话。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这事百分百是他做的。”那一日陈中和先去佑王府带了个人回来,然后陈中生就被除族了。陈中宣又不傻,岂能不知道这事慕青有插手。
陈焕章心头说不出的滋味:“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谋算到祖产对我怀恨在心,就想叫三房来闹让我们母子三人都不痛快。”
陈焕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娘,他们、他们……”这哪是亲人,这分明就是仇人了。
陈夫人说道:“我没有证据,所以没办法与你爹说。”没有确凿的证据,说了陈中和也不会相信。所以,也懒得费唇舌了。
陈焕章说道:“娘,我去与爹说。”
陈中宣惯会做戏,不揭穿他的真面目儿子还会以为他是好叔叔。可这并不表示,陈夫人愿意儿子陷入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
陈夫人抓着陈焕章的胳膊说道:“焕章,这事你别插手。娘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别被陈中宣给骗了。你的未来还长,不能因为他坏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