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雷焱,见过老祖宗!”
深呼吸一口气,雷焱也是将眼神之中的那股震撼收拢回来,不过饶是如此,声音之下依旧是有些颤抖。
在这一处密闭的空间之中,甚至是能够听到雷焱说话的回音,但此时的雷焱却并未在乎这些,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的这位预未族的老祖宗的面前。
无数次的猜想过老祖宗的摸样,但今日见到却是让雷焱整个人都是为之一愣。
若非是因为之前的三太皇专门交代过,而雷焱也是感觉不到眼前的这位的气息,他绝对不会认为这位便是在预未族拥有着无上地位的老祖宗!
在他的记忆中,这种层次的强者必然拥有着万年的寿命,鹤发之年下目光要么是洞穿世俗一切的那种平淡宁静,要么是长者的慈祥,亦或者是强者的上位者气息,但是这些在眼前这位的身上却是一丝都察觉不到。
身高不过是无耻,身上的肌肤就如同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细腻,根本看不到一丝丝的成年人的那种肤色或者老年的皱纹,一双目光极为清澈,如果他不说话的话,雷焱或许会将其直接当做一个孩童来对待。
与这位存在如此的对视,让雷焱也是感觉到颇为的不自在。
虽说明知道武者到到了碎虚境的时候便是能够改变自己的容貌,但从未见到有强者会专门将自己的容颜改造成为如此年纪,这倒是让雷焱有些哭笑不得。
“呵呵,能够这么快恢复正常,你也算是不容易了。”
一眼便是洞穿了雷焱的心思,不过预未族的老祖宗却是并没有丝毫生气的节奏。
“把手给我吧......”
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缠,老祖宗也是沉声说道。
瞧得老祖宗神色的变化,雷焱也是连忙将手递过去,在这样的强者面前,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掩饰,毕竟,这根本就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搭在雷焱手腕上的指尖轻轻的拨动着,双眼微微一闭之下雷焱也是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不过是瞬间的功夫,他便是察觉到有一股热流逐渐的侵入其体内,这股热流连得他的血脉胫骨都是丝毫不放过,与他体内的细胞都是极为亲密的活动着。
这种互动,甚至是根本无视雷焱体内的主动排斥的规律。
随着这股热流逐渐遍布雷焱的周身,体内的温度也是逐渐的升高,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也是在其额头之上渗透出来,这种渗透之下,雷焱的脸颊也是变得通红,仿佛是在忍受着一种极端的痛苦一般,面部肌肉也是出现了些许的扭曲。
“果真是千圣精血。”
就在雷焱即将忍受不住体内的那股热浪的时候,老祖宗却是将手移开,旋即轻声说道。
感受到体内的那股热浪的逐渐消失,雷焱方才是松一口气,不过在此望着老祖宗的眼神之中却是夹杂着一股畏惧。
套知道,他乃是名宿巅峰的强者,这种实力之下,就算是大圣的一击都是不足以让其忍受这样的痛苦,但是就是刚才老祖宗不过是一缕气息的入侵,便是让雷焱几乎忍不住。
这等强横的实力,绝非是他之前所遇到的强者。
难怪三太皇会说,老祖宗的实力,普天之下或许无人能及。
只可惜,这等强劲的实力,依旧是不足以突破那一道门槛,成就神位。
“废话也不多说了,想来三太皇应该是告诉过你一些事情吧。”
“不过或许有一点他没有说,一个月之后,死灵族会点燃整个太初大陆的烟火,那个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会陷入一片慌乱。”
听到这里,雷焱的呼吸也是陡然急促起来。之前他便是听过三太皇说过,若是雷焱再不想办法突破武神的级别,他们预未族也是撑不了多久。
没想到原因居然在这里!
“死灵族,到底凭借着什么底气?!”
忍住内心的那种波动,雷焱也是再度问道。若是其他人说这句话他或许会相当的质疑,但是对于老祖宗他却是没有丝毫的怀疑。
只是即便是清楚死灵族相当的强大,但是这种强大却完全不足以与人族相对抗啊。毕竟,这里可还有着预未族这样的存在。
就算是死灵族发动全面战争,也绝对是讨不到丝毫的好处。
“兽族!”
对于雷焱的疑问,老祖宗也是沉声一叹。若非是因为这一次处于生死边缘感悟到,或许就算是死灵族真正的拉开了大陆之战,他都不会想到会有着兽族的参与。
而这句话同样是让雷焱面色一阵动容。
兽族,当初盛行在黑暗年代。在那个时候,几乎是兽族统领着整个大陆,若非是因为盛世之下有人族武神的出现,再加上神兽的原因,此时的太初大陆或许依旧是兽族的地盘。
兽族的强大,不仅仅体现在实力之上,更关键是他们的数量比起此时的人族来说也是少不了多少。
强很的实力,加上异于常人的寿命,兽族血脉之中的那股煞气,可想而知,全盛时期的兽族到底有多么的强横!
“兽族不会都被困在屻殁山脉的身后吗?疝阳城更是利用上古秘法加持了这种封印,怎么会出现兽族?!”
要知道,虽说此时的太初大陆之上散落着不少的魔兽,但是这些魔兽根本就起不到丝毫的威慑作用,更何况,散落在太初大陆各个角落的魔兽可是没有资格被成为兽族的。
“死灵族之所以引起太初大陆西端的动荡,为的就是想办法将屻殁山脉后的兽族释放出来,如今看来,他们显然是做到了。”
沉声一叹,老祖宗也是缓缓说道。不过其面色却并不是很好看,显然对于这传说中的兽族他也是相当的忌惮。
虽说屻殁山脉背后资源贫瘠,传闻当初的兽族为了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甚至是不惜吃掉同伴以此寻找活下去的机会。
在那种地方生存,其身上的煞气比起外界的魔兽无疑是要强横十倍不止。那种战斗力以及攻击力绝非是外界的魔兽可以比拟的。
虽说未曾真正见到屻殁山脉身后的魔兽,但是光是想一想都是让人觉得害怕!
“该死的!”
眼神不断涌动之下,雷焱的拳头也是紧握起来。他早就是应该想到既然死灵族的体内有着兽族的血脉的话,其目标必然会落在屻殁山脉的兽族身上,这或许才是死灵族真正的依仗。
光是凭借着残留下来的异族,根本就起不到丝毫的作用,但若是将这兽族加上去,其造成的恐怖震撼力,足以动摇人族的根基。
这个时候,雷焱才是明白,为什么三太皇说,预未族也是撑不了多久!
“老祖宗有什么打算?!”
将内心的震撼压制下来,雷焱也是沉声问道。若是说死灵族已经将那种封印彻底的解除的话,那么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挡住死灵族了。
“虽说兽族实力极强,但是屻殁山脉背后的光线与外界完全不同,就算是兽族出现,短时间也是无法适应,战斗力必然会下降。”
“如今人族的凝聚力,唯有你方才是能够做到。慈悲城的三大神兽传承者,足以号召不少的强者,再加上与你暗中结盟的各大上古势力,真要是彻底的凝聚在一起,也是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应该可以短时间克制死灵族。”
“至于兽族,我预未族会想办法牵制住的。”
这个办法,也是如今唯一能够暂缓死灵族脚步的法子。否则,真等到一切都是成为大气候的时候,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白瞎。
“小子这就是赶回去,将一些都按照老祖宗的安排。”
然而,雷焱的话音未落,老祖宗却是摇摇头。
“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一旦离开预未族,你逃不出死灵族的追杀。虽说他们不确定你能够成为武神,但你身上的千圣精血却依旧是让他们忌惮。”
“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吞天饕餮以及穷奇传话了。”
如今的吞天饕餮与穷奇并未现身在外面,不得不说,身为人族血脉最为正统的预未族的手段远非是雷焱所能够想象 的。
三太皇亲自出手,与另外几位半神强者联手,为的便是在三日之内将吞天饕餮以及穷奇的实力提升到巅峰。
这种提升若是换成其他人族或许早就是自爆而亡,但是这两尊凶兽却是极为享受这种实力更提升带来的*。
用老祖宗的话说,等下次出现的时候,这两尊凶兽也算是能够彻底的幻化成为人形了。
要知道,凶兽不同于魔兽,实力到底一定程度就能够幻化成为人形,唯有大成的时候,方才是能够做到这一点。
“有着他们两人的传话,你身边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对于吞天饕餮与穷奇,老祖宗也是相当的喜欢。虽说三太皇等人会耗费不少的气力,但是只要等到这两尊凶兽大成之后,其实力之强,就算是面对着半神级别的强者也是有着一战之力。
毕竟,慈悲城肩负着与死灵族一战的重担,没有半神级别的强者坐镇,在死灵族的面前不过就是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小孩一般。
即便是有着预未族暗中相助,但是在半神强者数量上也不可能给予慈悲城太多的支持,因为他们很清楚,真正的恶战还在那些不知道真正实力底细的兽族的身上。
这两尊凶兽的加入,必然能够让慈悲城的实力出现逆天的增长。
况且,四大凶兽之间本就是一种极为微妙的关系,相互之间的实力与天地似乎有一种诡异的连接,互相之间不会差距太大。
哪怕就是第一次发现穷奇的时候他不过才是传奇境的实力,但是短短半年的时间便是飞跃成为圣人的实力,如此可见一斑。
这两尊凶兽的成长,必然能够带动梼杌的快速成长。
至于青龙传承者朱雀传承者玄武传承者也必然会在很短的时间爆炸性提升实力,这,也是太初大陆的定数!
所有的一切,老祖宗早就是在心中算计好了!
“唯一的问题,便是你能不能顺利成为武神,否则,最多三年,整个太初大陆都是会毁于一旦,人族的统治会成为历史。”
说道这里,老祖宗的话语也是相当的凝重。
所谓因果循环,万事皆有定数。从二十年前的预测他便是知道人族会遭逢劫难,只是没想到劫难会如此之快。
无论是兽族还是死灵族,隐忍了如此之久,不可能轻易的退却这一次的历史之争。
“你只有三年的时间,若是三年之后还没有突破武神,那么这一场浩劫终究是人族的毁灭。”
老祖宗的话传入雷焱的耳朵,让其整个人都是一抖!
“如果耗费了五年或者十年呢?!”
他如何不清楚,就算是预未族有着秘法能够让雷焱在短时间突破,但是武神又哪有那么容易形成?三年,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假设而已。
“没有五年十年,武神的突破必然是以人族的精气神为基础的,人族唯一能够坚持的,只有三年,超过了三年,失去了人族在这个天地之间的生机,你也终身不可能踏足那一个境界。”
摇摇头,老祖宗也是沉重的说道。
如今留给人族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少的来连老祖宗都是没有把握。虽说他们掌控着绝对的秘方,但即便是如此,曾经突破武神的人族强者,也是足足耗费了百年的时间。
将这一切都是浓缩在三年,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老夫会想办法,用轮回之力,将这三年的时空延伸到五十年,但剩下的,也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人族的未来,即便是身死,你也要扛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祖宗整个人都是有些颤抖。
身为预未族的老祖宗,就算是身死,他也不能摒弃血脉流淌着的守护信仰,这句话是对雷焱说的,又何尝不是对他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