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地方还做了一些其他神奇的事情，只是受到那地方帮助的人大多对那地方讳莫如深，也许是因为誓约或其他，得到那地方好处的人从不提及那个地方。也就是曙光有人偶尔接触到那地方，才知道了那个地方的存在。”
秦耳：“你接触过那个地方吗？”
秦团长苦笑摇头：“没有，我还没有那个资格。”
秦耳突然问：“陶桃女士是不是已经接触到那个地方？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达到4s级？”
秦团长噎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可没说，这都是你自己猜测出来的。不过你母亲还没有真正接触到那个地方，她只是已经摸到了4s级的门槛，现在正在曙光内部进行特别培训。如果她能真正晋升到4s级，就会被送去那个地方。”
秦耳身体放松，靠到椅背上：“这么说，曙光忌惮天音教，不是忌惮天音教本身，而是忌惮天音教背后站着的那个地方，对吗？”
秦团长深深点头：“没错。曙光现在对那个地方也是一知半解，越是如此，他们越是不敢随便动手。因为他们担心……天音教的覆灭会导致整个人类社会的崩盘。”
秦耳：“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秦团长叹息，苦笑：“你以为大灾变后为什么人类社会能恢复得那么快？甚至还研究出不少大灾变前都没能拿出来的黑科技，尤其是在人体和基因研究方面。”
秦耳懂了：“那个地方插手了人类社会发展？”
秦团长：“对也不对。那个地方确实通过某些人和某些组织，尤其是通过天音教，拿出了一些东西。另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百年来的农业发展一直停滞不前的事。大灾变前那么多农业知识积累，农业对人类又那么重要，不可能百年来还无法改善整体农业情况。曙光怀疑，农业之所以会如此滞后，很可能是受到了人为影响。”
秦团长加重语气：“百年来也出现过几个很优秀的农学家，或本身异能与种植、改善环境有关，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在刚崭露头角的时候消失了。这也是曙光化明为暗的原因之一，暗中调查不容易引人注意，并能悄悄拯救和吸收一些有可能消失的人才。”
秦耳：“你是说那个地方不希望人类把农业发展得很好？”
秦团长：“与其说那个地方在控制农业，不如说是在控制人类的人口。因为只有足量的食物才能养活更多的人。大灾变后，存活的人类虽然百不存一，但也有六七千万人活了下来。按照正常发展，百年下来，全人类又都在鼓励生育，人口应该增长到至少四亿。可现在全人类总人口才只有一亿五千万左右。”
秦耳明白了：“曙光是不是认为天音教就是那地方控制人类总人口的重要一环？”
秦团长默认。
秦耳手指头点了点椅子扶手：“有点麻烦了。听你的描述，感觉那地方有点像某种高级文明对人类的研究中心。”
秦团长再次苦笑：“也许那地方不止是在研究人类，也在研究整个蓝星和蓝星的所有生物。而我们想要了解那个地方，就得先打入那个地方。”
秦耳接口：“而进入那个地方的敲门砖就是达到4s级？”
秦团长重重点头：“对。”
“你们到现在都不和我相认是不是觉得时机没到？怕我实力没到，知道太多容易冲动坏事？还是说你们、曙光怀疑我和那个地方有关，想要再观察我一段时间？”秦耳直接问道。
秦团长：“……你说的原因都有。”
秦团长偷瞄秦耳，舔了舔嘴唇，问：“那么你和那个地方有关系吗？”
秦耳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在你提到那个地方之前，我压根就不知道蓝星还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地方。”
秦团长当场就吐出一口长长的气，但很快他又好奇地问：“那你治疗两绝症还有画符的本领，到底是跟谁学的？”
秦耳微微一笑：“鬼啊。死了很多很多年，变成鬼的大巫。”
“……”秦团长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低喃：“所以我们才没有发现异常吗。”
秦耳又问了秦团长一些事，秦团长能说的都说了。
剩下的事情，要么秦团长也不清楚，要么就是碍于誓约不能说，秦耳决定再去找曙光的高层聊聊。
“天色不早，海御他们还在等我，那我就先回去了。”秦耳起身，正要离开。
秦团长很想把儿子留下一起吃饭，但他也知道他们夫妻和这个孩子也就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强行亲近，反而让儿子不舒服，还不如就保持现在这样。
“秦耳，还有件事……”
秦耳收回迈出的脚：“什么事？”
秦团长只纠结了一秒，就把他心头一直揣着的秘密说了出来：“这次屋脊山大赛，曙光怀疑背后就是那个地方推动。那个地方很可能想要借此机会挑选人类中天赋最好、实力最强的一批人。只是……”
“只是曙光不确定那地方挑选出这些天才是想要对人类的高手一网打尽，还是想要把他们吸纳入那个地方进行培养。所以曙光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止这场大赛进行。”
秦团长看儿子不说话，抓下头上一直戴着的帽子：“就算曙光想要阻止，他们也没有办法阻止。因为……”
秦耳点头：“因为如果没有这场屋脊山大赛，各势力为了扩张地盘、抢夺资源，暗中又有人挑拨搞事的话，一定会在全人类范围掀起大战。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更多，搞不好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都会倒退。”
秦团长沉重道：“就是这样。”
第252章 子殇的信
当晚，秦耳回到玄门基地，看到了已经回来的海御。
马克西姆还在新乡处理善后事宜。
“今天可真长啊。”秦耳洗完澡，没骨头一样倒在沙发上。
海御揉了揉他还带着湿气的头发，拿了电吹风过来要给他吹干。
秦耳脑袋一晃，头发就变得清清爽爽，再没有多少水汽。
海御：“……能力还能这样用？”
秦耳笑：“小把戏而已，你也能做到，只不过是能量运用。”
秦耳顺口就把窍门说了，海御听后大有所悟。他的眼睛多能力也多，光是在研究这些能力上，他就忙不过来，对能量运用的小技巧就没怎么下功夫。
实际上这些小技巧应用也是对能量和精神力的细微控制，好好琢磨的话，对他提升自己能力也有莫大好处。
“你把郑智民救出来后，上安市那边怎么说？”
“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似乎有意想把老郑塞给我，但……”秦耳摇摇头，“老郑忠心于旧人类，对上安市以及原来的那帮旧人类管理阶层有着非常高的认同感，对新人类也有下意识的排斥。把他带回玄门，那就相当于是带回来了一个资深特务。就算老郑自己不想做什么，别人也会利用他的身份去做些什么。”
秦耳轻叹：“老郑心里也清楚这点，所以在别人有意无意推动他跟我走时，他假装没听懂，没理会。不过我也顺手帮他争取了下福利，以后老郑的职位应该还能再往上升一升。”
海御：“你就算不帮他争取，只你这次特意过去把郑智民捞出来这件事，就足够让上安市高层重视他。只要不是脑子进水的，就会明白留着老郑也相当于留下了一条和你之间的联系线。那个郑智民也不傻，他应该会好好利用这点。”
秦耳点头：“老郑虽然迂腐了点，但脑子还是灵光的。不说他了，我今天还去见了你们团长，听他说了一些事。”
秦耳就把那个地方的事告诉了海御，想听听他的分析。
海御安静听完，半晌没说话。
秦耳侧头看他，海御的侧脸挺好看，轮廓分明的人侧脸也会线条明显。
海御忽然转头，目光和秦耳目光撞上。
秦耳冲他笑了笑。
海御：“……”
海御迫使自己头脑清醒，把注意力回到正事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神秘地方。看来我们蓝星还有很多未知之谜。”
秦耳：“就算在大灾变前，人类也没有把整个蓝星探索透彻，不说其他，只海洋深处，对于人类就是另一个世界，那里有很多人类都无法探索的地方。包括人类起源、星球演变，大多也只是推测，而没有非常确实的证据。人类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是啊。”在遇到秦耳之前，海御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变成现在这样，更没有妄想过自己能突破到传说中的4s级，那时候他想着自己能在基因崩溃和精神力暴动之前从2s级冲到3s级就是得天之幸。
与秦耳相识，让他的世界也彻底改变。
以前他以为自己足够见识广博，但认识秦耳后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精彩，而自己懂的那一点不过是井底之蛙的眼界量。
不说其他，就说银鱼团长，他和对方认识这么多年，可从来不知道对方竟然是曙光成员，更从没有听对方提起过“那个地方”。
而按照秦耳的说法，当年曙光联系他父母，他父母的实力也只是2s级，但曙光看出他们有晋升4s级的潜力。
他在银鱼时也有2s级，却从没有曙光的人找过他，团长也没有引荐他进入曙光的意思，是不是表示在曙光判断中，他并不拥有晋升到4s级的资质？
海御心里有点小小不爽，但转念一想，如果没有秦耳帮他治疗基因崩溃症，他别说晋升到4s级，就是3s级也不可能，事实上他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问题。
毕竟他也只是新人类基因研究院搞出来的基因调整人，还是早早就被淘汰的那种。曙光看不上他也正常。
“你在想什么呢？”秦耳戳戳他。
海御：“我在想曙光判断拥有4s级资质的标准是什么？又是如何判断。”
秦耳吃吃笑，一口道破：“你酸了。”
海御轻哼，毫不掩饰自己被小看的不爽。
秦耳看到海御脸上的小神情，突然就觉得他家海哥特别可爱。
“我想他们不是看不上你的资质，你的天赋绝对是超一流的。”秦耳先大力夸赞海御，把海御夸得眼中带笑，才说出他的推测：“曙光判断4s级资质的标准应该和基因稳定性有关。”
海御想想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最高，不管资质如何，如果基因不稳定，随时都会基因崩溃和精神力暴动，那么有再好的资质也没用。
“这么说他们手上拥有判断基因稳定与否的仪器？”
“也许是相关异能者。”
“你想去那个地方看看？”
“当然。不过我现在联系不上曙光的人。秦团长说他会帮我联系，但到现在都没有回音，曙光大概对我还是有几分顾忌。”
“团长说屋脊山大赛是那个地方用来筛选能力者之用，那我们玄门还要参加吗？”
“参加。为什么不参加？”秦耳在沙发上盘膝而坐，眼睛闪闪发亮：“不但要参加，我们还要争取拿一个好名次。如果我找不到曙光的人，想要搞清楚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只有让那个地方主动来找我。”
“那天音教那边？”
秦耳摸下巴：“曙光杀了天音教主三次都没能把人彻底杀死，只怕我动手，结果也一样。而且如果真的是那个地方在支持天音教，那么光把天音教和其教主解决也没用。那个地方不解决，它可以培养出一堆新天音教主，再扶持出一堆新天音教。”
海御也道：“那个地方实力不明。你既然已经得到符经，这次救人还有了新收获，那正好趁着屋脊山大赛开赛前的一段时间，好好消化你的所获，进一步提高你的实力，这样一旦那个地方对我们不利，我们也有抗争和逃跑的余地。”
秦耳点头：“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了梦寐，他可以随时随地给自己编造真实幻境，在幻境中学习符箓、巫术和玄门术法等，这样不但能大大节省时间，更能节省材料，还能减少试错造成的损伤。
等他和梦寐融合更深、操作梦寐更熟练后，还可以利用梦寐的能力帮助海御他们更进一步。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海御很舍不得和秦耳这点相聚的时间，但秦耳忙了一天，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秦耳嘴中“嗯嗯”答应，跳下沙发走入自己卧室。
海御看着秦耳毫不留恋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他感觉秦耳对他也有点意思什么的，那就是他的错觉，这秦小猴就还没开窍！
海御正要回到自己卧室，就听到软拖鞋走在地板上的轻微声音。
转头就看到秦耳抱着他的枕头踢踢踏踏地走了过来。
看到海御站在卧室门口不进去，秦耳还打了个哈欠，软软地问：“你怎么不进去？不早了，早点睡吧。”
海御：“……嗯。”
海御推开卧室门，秦耳擦过他身边，先一步走入卧室，把枕头往床上一扔，人从另一边爬上去，拉过被子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