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面对内部的动乱,福根瑞姆却又来刺探我们。”第十八连连长泰保特·玛尔横冲直撞的闯进你的舱室。
而你已经披坚执锐,整装待发,泰保特惊讶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奥瑞厄斯的战场。”
“去那里干什么,你能不能分清事情的轻重?”泰保特语气埋怨,“我听说上层甲板的事了,你真该跟着战帅进去听听福根瑞姆要说什么。”
“他们可能只是在商讨大远征未来的进程,或者兄弟间的隐私。”你并不为泰保特的冒犯言语感到恼火。
“你认为只是这样?”他摇头表示并不赞同你的话。
“玛尔,你似乎把福根来访的目的想象的很糟糕。”你看着泰保特焦急的脸,要知道福根瑞姆与战帅的亲密程度甚至比圣吉列斯还要更高一些,你无法想象福根会基于什么目的来刺探战帅,难道他要在帝皇面前弹劾战帅吗?虽然福根今天表现的是有些奇怪,但你相信他还没有顽劣到那种地步。
“他来的时间太巧了,我们军团正面临着这么多的分歧,帝皇之子说不定会听到些什么,尤其是那些凡人的谣言。”
泰保特已经愈发焦虑急躁,军团中的动荡让他不安,他在你的房间里忧心的徘徊着,你想起战帅曾称他会平息军团内的舆论,让你无需再操心瓦尔瓦鲁斯的事,但至今战帅也没有采取任何举措,不过这种舆论风波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摆平,何况你们现在正在与奥瑞厄斯交战呢。
“玛尔。”你语气柔和的安慰他,“或许我们根本无须担心,它们会消失的,帝皇之子们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战帅最终会为他们呈现一个好的结果,而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什么意思?”他立刻盯着你,语露迟疑。
“目前军团中发生的种种,战帅并非一无所知,也并没有袖手旁观。”
“你是说战帅要出手解决军团里的矛盾?”泰保特顿时大喜过望,他扶住你的肩膀,“y/n,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战帅在狼神议庭亲口告诉我,这些事情他都知道,而且他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你微微笑,拍拍泰保特扶在你肩膀上的手,“所以让我们相信战帅的智慧好吗,相信战帅会让这件事有一个妥善的解决,相信我们军团会再像往日一样团结一心,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玛尔。”
你们只需要相信战帅就可以了,不是吗?
“y/n你可真是的。”泰保特释怀又忿忿地说,“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也不和我说,你知道我这些日子脑子里有多乱吗,你倒是心平气和的过日子。”
他又问: “阿巴顿、塔苟斯特他们那么平静也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战帅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这我不是很清楚。”
你已经很久没有和阿巴顿他们主动交流过了,而且自从那场不愉快的集会后,你就再也没有参加过战士结社的活动,和军团内其他军官的交际一下少了许多。
“我想他们一定知道,他们都是那个秘密组织的成员不是吗?”泰保特叹气,“或许我也该加入他们,这样我就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玛尔。”你连忙道,“那种秘密组织就不该存在,你不会想知道他们都在讨论些什么的。”你想起当初集社内那加害洛肯的言论就心中不快,“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好了。”
“哦?那你和我说说你现在为什么要去战场上?”随着心情的转好,泰保特开始调侃你。
“这个……”你犹豫着构思理由。
“不会是为了躲避福根吧?”泰保特坏笑,“我希望他和战帅聊完后不要因为见不到你索性赖在复仇之魂上。”
“我的确不想见福根。”你顺势点头承认,“他的浮夸让我心累……”
其实你还有另一个理由,目前在这个星系的有三位原体,但战帅和福根兄弟会面时非但没有把安格隆请上来,还让他继续在奥瑞厄斯征战,就好像战帅真的把安格隆当成一把武器一样,这样的联想让你心生愧疚,你想替战帅去看望下安格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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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像山岳般巍峨耸立的,便是红沙之主安格隆。
他体型庞大,其身高轻易便可和装备完全的战帅比肩,血腥之王,赤红天使……诸多名号都难以描绘出吞世者原体那份令人胆寒的威猛和野蛮,他身披古老的角斗士盔甲,一套铮亮的锁甲披风垂挂在他雄伟高大的颈甲和宽阔的肩甲之间并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晃动摇摆,如同战神的羽翼,那披风中穿插的枯黄颅骨,是他野蛮征战的战利品,散发着冷酷而残忍的胜利气息。
时至今日你仍赞叹安格隆的这份狂野和原始,他就像个古代的狂战士,无论何时他都将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因为他无时无刻不追求着战斗。无数柄刺击短剑如林般插满他的战甲,它们闪烁着冷冽的光,随时都在准备穿透敌人的防御,而他粗壮有力的手里正紧握一柄庞大无比的链锯剑,在经历数月的血战后这链锯剑里卡满了血肉,在他手里如同一头喰食生人的怪兽,你看着安格隆这副凶残却无恙的模样,长达十个月的战争并未让安格隆有丝毫损伤,这让你安心许多。
“y/n。”安格隆用粗糙凶蛮的声音喊你的名字,“你来干什么?是荷鲁斯派你来监视我的进度?”
安格隆愤怒的声调足以叫任何一个人胆颤,他的神色亦让人心生畏惧。
“战帅绝无插手吞世者战场的意思,我只是作为指挥官来前线查看战况。”
你说着转头遥望起远处的那座钢铁要塞,目前奥瑞厄斯星球上就只有这里未被攻破了,这座要塞的城墙采用的是古泰拉的尖端科技,能够抵挡大多数的武器攻击,仅凭吞世者和荷鲁斯之子,这场战斗势必要耗时一周,但如果有钢铁勇士这种围城专家在,那么两天之内就能攻破,可佩图拉博不知在忙些什么,战帅竟召唤不动他。
“有什么好查看的?反正你们对我军团的行事风格心存芥蒂,视我们为冷酷无情的屠夫,看来看去也只会觉得我们残忍,然而我必须和你说,在这伟大远征的征程中,需要我们这样的战士,对待敌人,最重要的就是刻不容缓地将其彻底摧毁,以绝后患,有些时候必须屠尽全城才能确保我们的胜利不可动摇,而这恰恰是你们所难以理解和体会的。”他冷哼着舞动手里的链锯剑,血气随之在空气中蔓延。
“大人,我深知吞世者们对战争有着自己的理解,我们都是以自己的方式为帝皇效力。”你笑了笑,“就算没必要查看战况,我也想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他叫道,把手中的剑随便地扔在地上,跨步走到你的眼前,你温和的看着安格隆,他那暴戾的脸上伤疤密布,宽阔的额头里嵌着一个丑恶的皮层植入装置,这个装置通过一束束复杂的管线和颈部的护甲紧密相连,你曾多次尝试研究并替他取下这东西,但安格隆总是厉声拒绝,他早已将其视作自己的力量之源,任凭这装置折磨自己的大脑,这种折磨让安格隆永远是一副愤怒的神情,但或许是你的错觉,你觉得他此刻并不愤怒。
“y/n你的脸色太糟糕了!”他用吼的腔调和你说话,“因为这场战争?”
安格隆思考一会儿,“我知道你想看什么,跟我来。”
他喊来吞世者第八突击连的卡恩护卫你们前往战场的最前线,卡恩是个英气逼人有着古铜色皮肤的战士,同样满脸伤疤,他行事与他的吞世者同僚相比更加稳重,也是吞世者中唯一能约束安格隆的战士,这让你对他心怀感激。
在蒙蒙夜色中你和这些吞世者战士赶赴前线战壕,这一路上的景象可谓是尸山血海,死去的奥瑞厄斯人被胡乱垒成一垛垛,甚至连战死的吞世者尸骸也只是被任意的拖到一边就再也没有处理,第十二军团没有打扫战场的习惯,你忍不住哀叹:“我们还是为这些牺牲的吞世者们收尸吧,他们该有这种体面。”
安格隆沉默的点点头。
当站在这条泥泞的战壕里近距离观望这座钢铁要塞,你才真切体会到这座要塞有多么难以攻破,它的城墙平滑如镜,仿佛是由最纯净的金属锻造而成,而边缘锐利得如同犬齿,城墙根部如同植物根须深深地扎入磐石之中,似乎要将自己与这片大地永久地融为一体,但帝国泰坦军团的轰击永不停歇,此刻数架泰坦正坚持不懈的向要塞发射高爆弹药和炙热能量,而火星机械神教的技师们也以高涨的热情的持续投放规模惊人的巨量炮弹,在安格隆的指点下你看到要塞的城墙已经有了一丝裂纹,想来再过几天就会被轰炸出一道突破口,届时吞世者和荷鲁斯之子们将对着这道突破口向内发起冲锋,为这场战争画上句号。
“胜利近在眼前,但要塞内那些最后的奥瑞厄斯战士一定会作最强烈的顽抗,发起冲锋的第一波阿斯塔特必定会牺牲多数。”
“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这就是战争,把战争和艺术并列的都是些傻瓜。”安格隆叫道。
“我只希望我们不会辜负这些牺牲,我们不仅要胜利,而且死者的意志还应当成为生者的一部分,随生者永存。”
“你能不能不要说些我听不懂的。”安格隆又对你吼。
“回头让卡恩解释给你听,你现在只需要知道这话很深刻,很有哲理就行了。”
安格隆哼哼几声又道:“城墙破开后,我会成为冲锋的第一波战士,你到时候记得再来看。”
“你要带领他们?那我可以加入吗?”你问安格隆,“我们两个带领第一波攻势的话,牺牲率或许会少些。”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需要你帮助,还是觉得我的战士怕牺牲?”安格隆又开始发怒了。
“也许是我想和你并肩作战呢?”你笑笑。
“你想当我的战友?”安格隆被你的说法挑起兴趣,“行吧,但你要是敢拖后腿你就完了!”他说完竟难得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