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了一种原始的,不知来源的愤怒,像无法标记自己伴侣的动物,原始的占有欲烧光了他的理智,他在最后徘徊的边缘,仅仅是允许自己吞咽了一口口水作为缓兵之计。然后他不顾林杨揉着脖颈的手,歪头朝着那处消失的红痕咬了上去。
“嘶!”
林杨疼得一抽,猛地推了崔裎一下,可双手曲在胸前又使不上劲,推也推不动,反倒叫崔裎将他手擒住了,甚至感觉到崔裎越侵越近,整个身子都嵌入,他被迫打开身体,但这样的动作实在太难堪,后背也被推了怼在镜面上,背后的冰凉和后颈的疼痛叫他猛然产生一种错觉,比昨天晚上更强烈——他在被占有,崔裎在给他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
认识到这点,林杨反而放松下来,他并不在意自己成为别人的所属,同时,后脖颈传来的刺痛混合着温热,也叫他很难将这种行为单纯归为暴力,只是崔裎咬得有点太狠了。
不知过了多久,分开时,后脖颈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牙印,伤口处还拉起了几丝银线,崔裎已然红了眼,看着镜子里的后脖颈,似满意地笑了笑。
林杨如释重负,被放开时大口喘着气,双手无力地推着他的肩膀,与其说是推,不如说是搭着借力,脖颈已经麻了,呼吸也不稳,整个人好像水里捞出来的鱼,已经过了扑腾的阶段,只剩潮湿黏腻和奄奄一息。
“你属狗吗?”
崔裎现在才知道认错,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开了窍,他知道林杨忍痛能力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弱,所以语气并没有几分愧疚或忏悔的意味。
“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
林杨虚虚地看了他一眼,崔裎知道他脱了力,将他揽了靠在自己肩膀上:“对不起,我给你买消炎药。”顺带揉了揉林杨的头发。
林杨就算闷在人肩膀上,也依旧倔强:“不用。”
崔裎坚持,“不知道消炎药是不是通用,刚刚买的那个能涂吗?”
林杨猛然抬起头来:“那个我刚刚都用来涂那儿了。”
“那就买新的。”崔裎再次把林杨揽在肩膀上,开始揉他的后脖颈。
林杨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由他揉着,眼睛睁着,从这个角度看,崔裎的反应简直一览无余。
他有些尴尬地将头偏在一边,却被崔裎强行转过来,崔裎垂着头,嘴唇靠在他耳边,说话的声音很低,还带着气音,钻进耳朵里引起胸腔一阵震颤。
“小羊同学,能告诉我为什么消炎药不能通用吗?”
林杨疑惑:“不是说了涂了那……”
“所以你是嫌弃那里脏”
林杨一顿,没说话,崔裎感受到他绷紧的脊背,将手放在他背上轻抚:“不脏的,我听说,还可以……”
尾音被崔裎吞掉了,但林杨看着他的口型听懂了,那是一个舌尖中音。
第60章 他怕生。
和苏玥的饭局约在一家以鸡汤饭为招牌的中餐馆,这次桌子是崔裎订的,林杨和崔裎先到,没等多大一会儿苏玥就来了。
苏玥依旧化着妆,状态和之前看起来大差不差,见到林杨第一面先笑,丢失了十多年的女儿娇羞居然一夜之间找回来了,腻腻地打了个招呼:“嗨”
林杨也笑了笑,朝她一点头,“你好。”
“你好你好。”苏玥受宠若惊般朝林杨点头,又笑了笑,才去看崔裎,同时和他挤眉弄眼,那眼神意味很明显:你没和我说过嫂子这么帅啊?
屋里开了空调,苏玥进门先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回头却看见林杨羽绒服拉链拉到了顶,苏玥心大,问他:“屋里有点热,要不要把外套脱了”
林杨一顿,还没说话,崔裎却先伸手过来把他拉链拉住了,还往上提了提,一本正经地胡诌:“他有点感冒。”
“哦,”苏玥拖长了尾音,揶揄地看了崔裎一眼,朝他眨眼,那意思很明显:不正经介绍介绍
崔裎这才说:“这是林杨,我男朋友。”又和林杨说:“苏玥,和你提过的。”
林杨“嗯”了一声,对着苏玥微微点头说你好。苏玥就不一样了,质问崔裎:“就一个名字,没别的”
崔裎一抬眉:“你还想要什么别的”
“算了,”苏玥看了看林杨,想着给嫂子一个面子,就不计较了,自己笑着掏出了名片来:“你好,我叫苏玥。”
林杨一顿,接过来道了谢。
崔裎看着苏玥的名片,没说话。状似无意问她:“你那个事儿,后来怎么说?”
他这句话问得巧妙,没点名具体什么事儿,要是苏玥不想林杨知道,就随便糊弄一句后面再说就得了,再者也把话题从林杨身上引开了,免得他不自在,但苏玥显然并不在意林杨在场,直截了当地说:“耗呗!看谁耗得住!”
崔裎便问:“严珂也还在上海”
“不知道,”苏玥说:“回北京了吧,这事没成他还在上海做什么。”
“也是。”服务员来上菜,崔裎一边说着话,一边帮林杨布菜,替他把勺子转过去顺手,林杨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接过,没想到这一幕落在苏玥眼里却了不得:“哟,我是真没想到啊崔裎”
崔裎不解:“怎么了?”
“又是给拉拉链,又是给放勺子的,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伺候人的隐藏技能呢?”
崔裎不置可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