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爱吗?”瑞贝卡对此显然并不怎么相信,但她也没有力气说别的了,她呕出一口血,紧紧抱着他小小的身体,像救命稻草一样,低声说,“戴恩……帮帮妈妈。”
  最后一颗宝石在他的身体里
  名为智慧的宝石
  感谢夏洛克那无与伦比的大脑吧,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被路西法选中,然后把宝石埋到他俩孩子的脑子里。
  “妈妈,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儿子。”他像极依赖她一样,紧紧抓着她的领口,脸颊贴着她的脖子,往日纯洁的小脸蛋被她身上的血沾染了几道,让麦考夫想起祭台上羔羊,他心里实在复杂极了,人生头一次这样无助,做不出选择来。
  “谢谢你,戴恩……但不要再做我的孩子了。”瑞贝卡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神情惘然,她的脸颊划过两行泪水,混着血液,像两行血泪。
  “再也不要做我的孩子了。”
  “我的小替罪羊……”
  她从他的脸上看到小莉莉丝的影子,看到阿尔伯特的影子,看到所以因她而死的人的影子,最后她只看到自己。
  她献祭了上帝之子,来取而代之
  戴恩的身体渐渐冰冷在她怀中,瑞贝卡最后亲了亲她的小脸蛋,麦考夫静静的看着从他身上出现的宝石,在她即将拿起时才开口。
  “瑞贝卡。”他低哑着声音,“这是你要的吗……”
  “是的。”她冷漠而又决绝的回答他。
  是不是她要的已经不重要了,她在人生无数条岔路中被强迫着选择,现在路西法没了,她的路也终于走到了尽头,在献祭了自己的儿子赎清罪孽以后,这是最后一条她所能独立选择的分叉口了。
  ……
  地球的表面积有5.1亿平方公里,而在其中百分之二十九的领土上,有197个国家,没人想过他们能够统一,毕竟《1984》只是乔治·奥威尔在上个世纪写的一本书,《乌托邦》也不过是幻想之作。
  但真当那个人出现时,群星便都黯淡无光,瑞贝卡·克鲁斯是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是第一个女总统,她不是第一个独裁者,却是第一个将七大洲八大洋都纳入自己版图的人。
  ——瑞贝卡·克鲁斯
  “罗根。”她坐在老板椅上,细长的两条腿交叉架在桌子上,懒洋洋的叫他,哪有半分别人口中的冷血残暴的样子。
  “怎么了?”罗根无奈的低下头,疑惑的看着她的眼睛,“你不是要我去买蛋糕,对吧?”
  她的笑容更加甜了
  “噢……”罗根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斯塔克先生不是约了两个小时后吗?你就不能等等他带过来的甜甜圈?”
  “快点!”她不耐烦的扔了个文件夹,被他一把接住。
  “这么离不开甜食,怎么还没蛀牙……”他嘟囔着,利落的抓住向他后脑袭来的书,扔回到她的桌面,然后气势汹汹的给了她一个吻,才快步离开。
  留在原地的瑞贝卡闭上眼睛,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湿润的触感从脚踝逐渐向上,直到她的腿跟时她才睁开眼,高跟鞋抵在来人的肩膀上,冷笑一声。
  “你还活着呢?”
  “倒也不用每次都重复一遍。”路西法顺势坐在桌子上,扔掉她脚上要落不落的鞋子,然后握住她的脚亲了亲。
  这个贱人,瑞贝卡恨恨的看着他,曲腿蹬了他一脚。
  “你都把我关在地狱好几百年了。”路西法用一种很讨女人喜欢的无辜表情看着她,可怜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心软,“还用火天天烧我,瑞贝卡,你怎么这么狠心。”
  “假如你没有隔三差五过来找我的话,我很乐意抽两秒钟同情你一下。”瑞贝卡冷漠的抬起眼皮,“你怎么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上次见你还是三十年前,你已经折磨我好久了……”但在她这里不过三年,她更想永远都看不见他,路西法仍是一种听上去又委屈又可怜的声调——他也是真的委屈,然后被她恶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下地狱去吧,路西法。”瑞贝卡一脚把他踹回空间之门里,“再让我听到你这种恶心的腔调,你就别想再出来了。”
  谁在乎地狱之火烧的他痛不痛,反正她这辈子都不会消气,她会给他甜头,但更会让他绝望,瑞贝卡重新把腿搁到桌子上,手臂交叉垫在脑后。
  在集齐了全部的无限宝石后,她选择回到了瑞贝卡·威尔逊的时间点上,被九头蛇绑架之后的那个节点上,那时候一切基本上都尘埃落定了,她知道任何一个微小的决定都可能影响未来的发展,所以直到这时候,才把路西法封到地狱里,开辟了一个时间流速更慢的空间。
  不同的经历所锻造的,终究不是同一个人,瑞贝卡过了好一阵游戏人生的生活,然后才觉得腻烦,想起罗根说的,又开始竞选总统。
  她的确是个大独裁者,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好像天生就是这块料一样,为了想要的能利用所有人,毕竟能够当上领导人的,没有一个是绵羊,至于她到底有没有政治能力,不重要了。
  反正这世界已经是她的后花园了,注定以她的意志来运行。
  瑞贝卡抿了口咖啡,眼睛因为窗外刺眼的阳光而眯起。
  这是她的新生活
  伊甸园般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