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个时刻,下意识想听听姜芜的声音。
“现在准备做什么,和室友出去庆祝吗?”姜芜先开口,温声问道。
“嗯,”余薇薇认真地点头,这个动作很神奇,即使没有看到脸,姜芜竟然也从她的应声里听出了她的动作,脑补到了可爱的情状。
“在等她们换衣服,准备等下出去吃好吃的。”余薇薇回头看了一眼寝室里面正在化妆的米舒舒,脚底踢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石子。
似乎只有不停地搞点小动作,才能削弱她心底的腻歪。
“姐姐,你哪天下班早的话,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就当是,为我庆祝?”
余薇薇的话说得慢而圆,糯米糍一样,软软糯糯,黏黏的。
可怜的小石子被踢过去又踢过来。
余薇薇觉得整个世界都被放慢了,陷入了一种电影世界里才有的滤镜和节奏。
“好啊。”在这样放缓的世界里,她清晰地听到了姜芜的声音。
“好诶!那我们去吃好吃。”
余薇薇扬起一个大大的,满足的微笑。
挂了电话,她跟一阵穿堂风一样冲进寝室。
“准备好了吗?我们今天去吃最最好吃的!”
片刻之后,小旋风带着室友们美美去炸街了。
考研结束之后,准手再把专八考了,在余薇薇的大四生涯,就只剩下一件待完成的事情。
毕业论文。
压在身上的沉甸甸的几块石头,只剩下最后一块,真叫人神清。
和姜芜的关系也到达一种奇妙的,令人悸动的状态。
余薇薇觉得自己最近走路都带风,情场考场双得意(划掉),就是感觉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
已经开始期待下周和姜芜约饭了。
快乐的余薇薇一个人背着包在外面闲晃荡,闲下来以后,又有时间捡起画画的爱好,干脆出去闲晃扫街找一些灵感。
海城是一个很奇妙的城市。她既有时尚前沿的摩登,又能找到古朴韵味的老建筑,随意一个角落都能捕捉到美感。
“砰——”
“呜呜呜——哇——”
余薇薇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前面一个小孩不知怎么摔倒了,磕了一脸血的样子。
她赶紧上前去给他扶起来:“小朋友,没事吧,我这里有卫生纸,别哭别哭——”
小孩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她,也不说话,就是哭。
余薇薇:“你家大人嘞?别哭,等下让你家长送你去医院。”
说话间,一个女人步伐匆匆地走上来,边走边念叨:“都说了叫你不要跑那么快,你跑什么——”
余薇薇如释重负:“小朋友摔了一下,我看摔得比较严重,你赶紧带他去一下医院吧。”
女人的目光立刻一变,声音尖利,一把抓住余薇薇的手腕,撕扯道:“去医院?你怎么走路的?把我们家小孩子撞成这个样子,小孩子骨头脆,你不知道吗?”
余薇薇的大脑一片空白,试图努力地跟她解释。:“是他自己摔倒的,我好心给他扶起来,你怎么能说是我撞的呢?”
她又急又气又委屈,
女人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他呢?今天必须跟我们去医院讲个清楚,我们家小孩被你撞成这个样子,你不要想抵赖。”
“赔钱!!”
余薇薇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架势,满怀期冀地看那个小孩:“小朋友,你跟你妈妈说,是你自己摔倒的,我把你扶起来的对不对?”
小男孩捂着头不说话,往他妈妈身后缩去。
余薇薇气炸了。
“怎么会有你们这种人?我都说了不是我,”
女人却死死地撕扯她,拽着她手腕的手越来越用力,大脸凑在余薇薇面前,唾沫横飞:“我们家小孩才8岁,被你撞出个好歹,你讲不清楚,我告诉你,三千块钱,掏钱,不然我去法院告你,钢笔洋子。”
“你放开我,你把我手弄伤了,好啊,报警,现在就报警,放开我。”余薇薇用力地挣开,手腕青紫一片。
“你没看见我孩子脸上都流血了吗?我现在要带他去医院!先给钱!”女人扒拉自己的孩子,一张细长的脸上满是刻薄,狭长的两眼放着毒光。
“不许去!”余薇薇也恼怒了,大声喊道,“给我站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我现在立刻就报警。”
余薇薇反过来用手拽着她,一只手迅速地拨通报警电话,胸腔不住地起伏着,不停深呼吸,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打通报警电话,迅速跟警察同志描述清事情的案发经过和地点,余薇薇挂断电话,刻薄女人继续咄咄逼人地尖叫。
“我说了,我要带我孩子去医院,你把人撞了,还不想负责,你有没有任何一点责任心?”
“不许去,我已经报警了,既然你认为是我撞的,那我们就把事情掰扯清楚。”余薇薇浑身颤抖,紧紧咬着牙关,努力的把每一个字咬实。
“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扶他?是你扶的就是你撞的!”女人推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