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姑娘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堂姐,你为何不约念儿姑娘来中都,这里好玩儿的多,可以邀请她来看看,到时候我带她去玩。”
  姜家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姜清瓷。
  “要是沈姑娘愿意来,我们一定好好招待她。”
  “对,让她感受到春日般的温暖,再也舍不得离开。”
  这可是个小神医啊,供着都不为过。
  姜清瓷笑着摇头,“念儿妹妹另有计划,短时间怕是不会来的。”
  如果她的婚礼如期举行,或许……可惜没有如果。
  想到这些日子听说的柳国公府的事,姜清瓷轻蹙眉头。
  此时,柳国公府。
  柳国公身体养好后,就待不住了。
  眼下到年关,当今封笔,朝中也无大事,他又想出去找闺女。
  管家不放心,忧心忡忡地劝道:“国公爷,眼下天寒地冻的,赶路都难,您这身体刚好,路上要是再出个什么事,您让大小姐可怎么办呦?”
  柳国公不以为然,“无碍,我身强力壮,不会……”
  出事二字还没说出来,老管家胆大包天地截了他的话,“大小姐可只有您这么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您不顾着自己,好歹顾着大小姐啊。”
  这天气赶路,明晃晃的是在作死啊!
  要说还有谁能劝得住柳国公,那就只有那位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流落在外的大小姐了。
  果然,一向说二不二的柳国公听到这话,迟疑了一瞬。
  “我明知道芝芝就在绥州某处,怎么待的下去?”叹了一声,高大威猛的国公爷继续道:“可惜我被那可恶的蛇串疮绊住了腿脚,要不然乖宝已经回来了也未可知。”
  他堂堂大越一员悍将,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都没吃过亏,却差点儿折在小病上,真是气煞他也。
  管家又劝:“绥州那么大的地方,您即便想找大小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若到年后再去,趁着这些日子把大小姐的院子收拾出来。”
  说到这里,黑心地踩了李玉珠一脚。
  “玉珠小姐之前住的那院子富丽堂皇,地上铺的都是三少爷专程给找来的玉石。
  咱们国公府的大小姐身份比她珍贵,住的院子自然要比她的更气派、更舒服才行,您说呢?”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柳绍行还怎么反对。
  “也罢,先收拾屋子。”柳国公干脆利落地说,“你去找些工匠,让人先把李玉珠住的那院子推了,免得乖宝回来心里不舒服。”
  也不知道乖宝在哪里受苦,想想都快心疼死他了。
  柳绍行一想起当年那些人贩子就气的牙痒。
  可惜他们死的太快,不然他现在还可以出出气。
  管家抹了把汗,大松一口气,“国公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终于把人劝下了!!
  柳国公嘬了一口茶,眉头拧着,自带冷气的脸上满是郁色。
  “我就不喜欢待在中都,破事太多了,家里家里吵闹,外面也是,就没个清净的时候。”
  管家心又提了起来,“吵归吵,也吵不到国公爷跟前不是,您别搭理不就成了。”
  “你这是让我做睁眼瞎啊。”柳国公被逗笑了。
  转念想到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崽子,“柳晟那小子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管家脑子快速转动,把到嘴边的话粉饰了一遍,说道:“三公子时不时与知己好友喝茶、听戏、参加诗会,没干什么。”
  柳国公冷哼,“你倒是会替他说话,跟狐朋狗友瞎混,你都能给说成这样,真是厉害。”
  管家表情讪讪。
  “咳,好歹没闹出什么事来不是。三公子还年轻,忽然没了未婚妻,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也是正常的。”
  柳国公声音中气十足,好似雷鸣,“没未婚妻这赖谁?不都是他小子自己作的吗,现在知道难受了,早干什么去了?
  他难受,那之前他跟李玉珠亲亲我我的时候,清瓷丫头难道不难受,要我说,这小子就是活该。”
  管家很无奈,笑着说道:“……三公子好歹是咱们府里的人。”
  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冷血无情?中都的贵族哪家不是护着自己人。
  “他要不是府里的人,我才懒得管他。”柳国公说罢摆摆手,“行了,别啰嗦,忙你的去。”
  管家:“……”
  他转身往门外走,突然想起一个事又拐了回来。
  柳国公抬眼看过去,“又怎么了?”
  管家酝酿了一下,从脑子扒拉出不会把主子气炸的字眼,道:“国公爷,三皇子传信来,说让玉珠小姐跟着夫人参加宫宴。”
  只是一瞬,柳国公的脸上如同覆着一层冷霜,声音都有种带着冰碴子的感觉。
  “三皇子怎么管起这等闲事来了?”
  管家顺嘴道:“可能是觉得老爷您提不动刀了。”
  柳国公愣住,反应过来表情一言难尽。
  “咳。”管家清了下嗓子,忙又说:“三皇子与玉珠小姐交好,可能是想当中间人缓和国公府与玉珠小姐的关系。”
  柳国公冷笑,“狗拿耗子。”
  他一身铁骨,从不知低头,被人逼迫时更是。
  深邃的黑眸轻瞇,看着深沉冷漠。
  “夫人身子不适,怕是参加不了宫宴!你去把我的意思传达给柳氏,她会知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