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什么?”金竹端起茶一边喝着,一边皱眉问道。
“一些漏网之鱼,还有黑衣死士等。”唐远之说着,慢慢的合上手里的册子,看着皱眉瞪眼怒视的金竹,笑道,“灿灿,我只是拿我自己设局而已!”
金竹磨牙,对啊,只拿自己设局?!啊?!
“灿灿当年教导我的,我不敢忘。”唐远之笑容更加温柔了,透着难得的一丝调侃,“是灿灿忘了吗?”
金竹瞪着唐远之,露出阴森森的白牙,“那我是不是该奖励你啊。”
唐远之握住金竹的手,紧紧的,笑道,“灿灿给我什么,我都收着!”
“门口罚站写十篇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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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临近黄昏,特意来寻金竹谈林叔一事的金大宇,就见天一阁阁主,三品大员,昨晚和他下棋的唐远之悠然的站在厢房门口,一边郎朗的念着文章,等会,这,这是反思之文?
——又被三郎罚站写反思了?
“伯父安好。”唐远之见到金大宇,还温和一笑,拱手做礼。
“佑安,你这是?”金大宇惊奇,双手拢在袖子里。
“没什么,灿灿生气了,罚我站着写反思。”唐远之温和说着,看了眼在金大宇身后的沉默的林叔,开口说道,“林叔,待会进去后看看灿灿有没有喝药茶,我似乎没有听到他喝药茶的声音。”
林叔恭敬应下
这时候的花无眠从里头走出来,朝唐远之先是做礼,再朝金大宇做礼,“老爷安好。”
“无眠啊,你跟三郎说一下,我跟他说点事,在花厅等他。”
花无眠恭敬应着。
金大宇就朝不远处的花厅走去,走前,朝唐远之上下打量了一下,唐远之很坦然的由着金大宇打量,金大宇嘿嘿一笑,朝唐远之比了比大拇指,不错,不扭扭捏捏的!很好!
金竹从厢房里走出来,就见自己的爹比大拇指,微微疑惑了一下,侧头看向唐远之,“我爹干嘛呢?”
“没事,伯父大概是为了林叔而来的。”唐远之一边说着,一边细细的将金竹身上披得松松垮垮的外袍系好。
金竹瞅了眼身后厢房里整理东西的林叔,压低声音,“你得空仔细问下宁王的意思。”
唐远之点头,“好。”顿了顿,又问着,“药茶喝了吗?”
金竹没好气的开口,“你都让林叔盯着我喝了,我肯定喝了,对了,你的药膳药茶呢?喝了没?赶紧去喝!”说完,就快步朝花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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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熊孩子每次喝药膳喝药茶都能面不改色的!不用说,肯定早就喝完了。
花厅里,金大宇踱步,想着他昨晚和佑安下棋下得有点晚,回去后一觉睡到了午后,起来用了午膳,宁王就来了。一来,就直接开口的说着,“我是来履行当年的婚约,林枫当年逃婚,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我要娶他,完成当年我们的婚约。还请您成全。”
金大宇叹气,成全什么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成全啊。
可林叔身份特殊啊。现在可是三郎身边的侍从,想想,堂堂宁王要娶的人,居然是一个商户的侍从,哪怕现在大氏族式微了,只怕这件事也会被天下人所诟病的!金陵皇城那边会同意才怪呢!
而且这事他也不能答应啊。
他怎么能答应呢!这可是林叔的事,林叔在二十七年前晕倒在潍城,是被他和夫人救起,随后就留在了金家,这么一留,就是二十七年了。即便林叔一直自称是金家的奴仆,但事实上,林叔是良籍,他们从未将林叔当过仆从看待过,林叔是他们的朋友,至交!是陪伴他们儿子三郎长大的如师如父的长辈!
而从起源之地来禹州的路上,他们知道了,林叔也是灵君,据林叔自己说,他们这支灵君血脉,是服侍凤主的专属侍从,所以,他这辈子都要跟着他们家三郎……
“爹!”金竹笑嘻嘻的进来,“吃饭了吗?”
金大宇回过神来侧头看向他家三郎,有些烦恼的叹气,“吃什么饭!烦死了。”说完,又关切了一句,“你吃饭了没有?药膳呢药茶呢?对了,你别老让佑安罚站!他现在身份不一般,你这样对他可不好!”
金竹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说着烦,然后唠叨不已的金大宇,他爹就是这样,一有烦心事,就喜欢说说说个不停,每次说得娘亲烦了,他才会停。
金竹笑眯眯的坐下,一边逐一回答着,“爹,我用饭了,药也吃了,佑安也没有站很多次。”而且是在他们厢房外,除了自家人,外人都进不来这青书苑的。
“哦……”金大宇讪笑一声。
“爹,你是为林叔的事吗?”
金大宇一听,就愁眉苦脸了,“宁王来找我,说要娶林叔。唉,这事你说怎么办啊。”
金竹摸过桌上的蜜果子,一边吃着,一边不解,“宁王想娶?那林叔呢,爹你问林叔了没有?他愿意吗?”
金大宇又叹气,“你娘说,她之前试探过,林叔不愿意。”
金竹点头,“那爹你就直接去拒绝好了,林叔不愿意,谁都不能勉强!”
金大宇张了张嘴,在金竹身侧的坐下,低声说着,“三郎啊,我是想着,宁王和你林叔看着也不是没有感情的,这若是成了,也是美事一桩啊。”
“爹,林叔不是我,宁王不是佑安,他们不一样的。”金竹说着,站起身,“我就一句话,林叔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