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p!”
两个身着制服的彪形大汉在身后的一片哀嚎中赶来,魁梧身形拦住了司若微的退路。
酒吧保安被惊动了。
司若微瞄着两人的大花臂,暗道来者不善。
对讲机几里哇啦,几个闹事的男子也被后续赶来的安保围进人墙里。
酒吧后台的一处暗门打开,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女子。
所有人都回眸看她,工作人员朝她鞠躬。
司若微也瞧了眼,竟是个黑发的亚裔女子!
“哪个不长眼的,又在姑奶奶的地盘撒野?”
女子一口流利中文,再次把司若微惊得一愣。
怔愣的间隙,女老板已走来她身边:“胆子够大的,在这给我上眼药的,还没有黑发黄皮的丫头呢。扰我做生意,知道代价吗?”
话音方落,身后一男子叽里咕噜翻译开了。
“不用,听得懂。”司若微借着酒气横冲直闯:“我自保罢了,有本事叫警察来,一口一个姑奶奶,本姑奶奶不认识你,也不怕你。”
女子蔑然冷嗤,审视着司若微冷声挖苦:“还是个硬茬?瞧着斯斯文文,打肿脸充胖子,给自己壮胆呢?”
说罢,她转眸一眺生事的男人,朝手下递了个眼神。
五大三粗的保镖们把人拎小鸡一样带入暗门。
再出来时,个个鼻青脸肿,手臂丁零当啷的,站都站不稳。
“还嘴硬吗?”女子忽而扯过司若微的头发攥在手里:“我厌恶管不住手脚的恶心男人,但更反感自以为是的废物。鞠躬赔罪,我今日看在同胞的份上,饶你一次。”
司若微何尝不知,这人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可她今日有什么错呢?是醉鬼招惹她在先。
“我并非有意打扰你生意,方才话重了。但你的要求太过分,休想。我不缺人怜惜,残命一条,无甚可怕。倒是你,小心动了我惹上人命官司,就此关张。”
“威胁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我是吓大的?”女子的指尖在她脖颈处危险游走。
“哈,有本事杀了我,我乐得解脱,来,来啊!”司若微耿着脖子咯咯笑着,容色甚是诡异。
女老板皱了皱眉,她怕不是遇上了疯子?
“这几个扒光衣服扔河里,再不许来我的店。”她无意与小丫头纠缠,索性松了手,吩咐手下:“至于她,三倍酒钱,轰出去!”
“就一份酒钱。”
司若微见她转头就走,在后大着胆子叫嚣:“雷声大雨点小啊,一份钱,要不要?”
老板本想息事宁人,可这话过耳,她彻底恼了。
今日她本就憋闷,来名下店里消遣,偏巧撞见流氓生事端。
她在监控里一早注意到了司若微,颇为意外小丫头的胆色,这才想出来会会的。
哪知死丫头真敢叫板,连自己帮她脱困了都不知,说一句顶一句。
“你说什么?”
她眯眼眈视着司若微。
“说你强盗,我付该付的钱,就一份。”
司若微破罐子破摔,她得了必死之症,只盼活着时攒钱还清债务,就够了。
说话间,她把手藏入包里,捏住备在身上的电击手电筒,准备伺机逃走。
“不知天高地厚,自讨苦吃,抓了。”老板阴恻冷笑,招呼手下上前,打算给她些教训。
司若微杏眼圆瞪,掏出手电筒对准来人一通乱摁,场面混乱非常。
老板眉心沟壑愈发深了,撩起袖子一个箭步上前,踹上司若微的小腹,反手夺过她的武器,给司若微结结实实来了下:
“自不量力!”
司若微转瞬吃痛,被电得爬不起来,眼底满是慌乱。
“能耐呢?”老板抱臂嘲讽,勾手示意:“带进来。”
司若微被人扔包袱般丢进里间地板上。
她本以为这是什么骇人的屠宰场,哪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办公室罢了。
老板凝视她须臾,见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得慢悠悠扯过她手腕处垂落的包包翻了起来,倒要看看这不怕死的丫头是何来历。
包里有张c大学生证,c大可是b国顶尖名校。
此外,还有个私人医院诊察报告,与她去的是一家便罢,连日期和检验科室都一模一样。
老板心下好奇,定睛读起司若微的报告,眼底的狐疑与落寞渐深。
司若微见她蹲在一边翻物品,卯足力气自后边揽住她的脖颈,作势就要下嘴。
“砰!啊!”
牙齿还没沾到人,猝不及防的过肩摔就把司若微摔了个晕头转向。
老板叉腰挖苦:“这么蠢也能读c大的博?还人类学,你会做人吗?”
“有些孽障披了人皮还只会狗吠,彼此彼此。”酒精上头,司若微嘴损得很。
她觉得身上里里外外哪都疼,一时半会逃不走,也就只能快活嘴皮子。
“活腻了?”老板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上我这送死来?”
“又来,有新鲜路数吗?”司若微轻蔑苦笑:“懂英文吧,我本就时日无多。”
“牙尖嘴利,还想咬人,过来!”老板提着她拎去桌前,翻出一把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