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被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却被楚今安快狠准地拉住手腕,一下子按在了自己膝盖上。
  然后他抬起手来,密密麻麻地抱住她,不紧,却完全让她逃脱不了。
  他的一双眼睛更是牢牢锁在她的身上,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像是要将这没能见面的一年都补全回来一般。
  衡月却被吓得脸都白了,一双眼睛水淋淋湿漉漉地看着他:“皇、皇上……”
  “为什么要走?”楚今安此时终于将人完好无损地抱进怀里,只觉得悬了一年的心,这才稳稳落入该在的地方。
  包括这句想问但一直没机会问出口的话,楚今安也终于能说出来。
  衡月不解的抬头,也是万万没想到两人再见,楚今安第一个要问的竟是这个问题。
  见她迷茫,楚今安冷笑一声,抬手捏住她的脸颊:“怎么?答不出来?”
  “月子都没做完便走,两个那么小的孩子也不顾惜!朕就没见过比你还要狠心的娘!”
  楚今安嘴里说着,手里搂着,终于逐渐从那种空茫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在踏进这个院子,在窗外看到衡月的一刻,楚今安便陷入一种不敢置信中。
  他曾笃定必会找到她,但真找到的时候,他自己却先有些恍惚了。
  她真的没死。
  她真的……还好好活着!
  而且就在距离他这么近的地方,每日里来来往往,活得还很不错的样子!
  楚今安从不敢置信到安下心来,再到心中暗喜,到现在,终于后知后觉生起气来。
  他掐住衡月的腰,见她惊慌抬头,唇瓣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音色便越冷:“怎么?没有理由?还是说不出口?”
  “皇上……别、别这样……”衡月轻轻挣扎着,想从他手中逃脱。
  楚今安稍微加大了力度,此时再细看衡月,却是皱起了眉头。
  曾经在大明宫住着,被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软肉此时全没了,又变成那般瘦骨嶙峋的模样。
  大约因为这一年过得辛苦,瞧着脸上也多了些沧桑。
  楚今安抬手抚过衡月的脸颊,忽然就低头亲了上来。
  衡月完全没有防备,被楚今安含住唇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但他还要再深入,衡月便忽然惊醒反应过来。
  她“唔”了一声,抬手拼命去推楚今安,吓的整个人都在哆嗦:“皇上?别、别……”
  楚今安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
  他现在只想做些什么,来迫切地感受到衡月的存在,也来证实自己这会儿不是幻想或者梦中。
  双手被楚今安抓着伸过头顶时,衡月不敢置信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正是晚饭时间,外面还算亮堂,而且……
  人影憧憧,明显院子里有不少人都在。
  窗户未关,门也半开,这,这……
  楚今安、他怎么、怎么能……
  但能与不能,向来不是衡月说了算的。
  楚今安又实在熟悉她的身体,揉捏几下便让她软了骨头。
  嘴里的推拒只剩下浅浅的哼唧,束带被他随手扯下丢在一旁。
  衡月没注意,廖忠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门窗都关了严,又让所有人都退出院子,只有他自己守在门前。
  “怎么还就,真找着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语气莫测,竟一时分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悦。
  屋里逐渐传来女子呜咽的哭泣声,伴随着男人耐心的低哄。
  廖忠忍不住又叹一口气,摇摇头,再叹一口气。
  *
  衡月浑浑噩噩的被楚今安随意摆弄着,实在是隔了太久,她被揉得一点反抗之力也生不起。
  便是求他,拒绝他,也无用。
  似乎楚今安铁了心地要用这种办法,让衡月感受到真实。
  “皇上,呜,皇上……”衡月一声声唤着,眼神越发迷离。
  其实算一算,她和楚今安已经一年半没有这般亲近过。
  但一旦开始,这十几个月的分别竟像是不存在一般,衡月情难自禁地搂住楚今安的脖子,开口唤的全是“皇上”。
  楚今安亲亲她的额头,亲亲她的鼻尖,亲亲她的唇。
  这般彻底地拥有了她,那种患得患失的虚无感才逐渐消退,让他真实的感受到,他真的找到她了。
  亲昵过后,便是愤怒。
  “朕的月儿,竟何时明白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了。”楚今安惩罚似的咬了口她的红唇,又对掌下的丰盈产生些不满,“小了。”
  手掌再移到腰上,他还是不悦,“瘦了好多。”
  衡月难耐地挺了挺腰腹,像是催促,又像是不知所措一般喊道,“皇上……”
  楚今安便不再继续说什么,只将她从头到脚用自己的手掌丈量了一遍。
  与记忆中大差不差的模样,还是那般让他喜欢。
  夜半时分,屋门终于打开。
  楚今安抱着用被子裹成一团的衡月,漫步走了出来。
  廖忠连忙迎上去,低头道:“恭喜皇上。”
  “嗯,让马车在门口等着。”楚今安安抚似的拍了拍被子,眉目间蕴了淡然的笑意,“这就回宫。”
  廖忠不敢多问楚今安关于衡月的打算,连忙的便出去安排马车,又让有所人背过身去。
  楚今安轻轻拍着衡月,低声道:“走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