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加了联系方式,姜渔说:“诶,你拍照技术怎么样?等会我上台,你帮我拍个视频,拍漂亮一点。”
  杨昕仪拍拍胸脯:“没问题。不过你要那么漂亮做什么?给女朋友看?”
  姜渔:“不是,给未来老公。”
  杨昕仪:“?!”
  她严肃道:“等演出完了,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好好好,你快去化妆,要上台了。”
  *
  杨昕仪练舞,核心力量自然很好,给姜渔拍的演出视频一点不带抖的,堪称人形三脚架。
  姜渔非常满意,转手就发了朋友圈,设置成仅闻峋可见,又从视频里截了自己最漂亮的一帧,换成头像。
  他当然不确定闻峋会看朋友圈,但他的朋友圈没有设置时间限制,只要闻峋什么时候点进去了,就一定能看到。
  晚上,姜渔请了杨昕仪在路边摊吃烧烤,一边吃一边促膝长谈。
  姜渔把这些年找了一堆替身男朋友的事情都和杨昕仪说了,然后委屈巴巴地问:“昕仪,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坏的人?”
  如果姜渔给他讲的是别人的故事,杨昕仪会义愤填膺说主人公真是个玩弄感情的骗子,但这事儿发生在自己铁杆闺蜜身上,杨昕仪便斩钉截铁:“怎么会?你只是犯了深情男人都会犯的错!”
  “再说,就你这张脸,和谁谈恋爱都是他们占便宜,那些狗男人居然还敢怪你!”
  姜渔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我把我银行里的钱分你一半吧!”
  杨昕仪悚然:“你是说闻淙留给你的那两百多亿遗产?”
  姜渔欢快地说:“嗯嗯,反正我也花不完,你一百亿,我一百亿,刚刚好。”
  杨昕仪:“不了不了,我怕我把持不住,一年包356个帅哥最后肾亏而死。不过那个闻淙到底长什么样啊?让你这么惦记他?”
  姜渔于是从手机的私密相册里,调出了以前和闻淙拍的照片。
  半小时后,他对这一刻做的决定感到无比后悔。
  因为他带杨昕仪上楼去自己家玩时,正巧碰见出门的闻峋。
  喝得微醺的杨昕仪当场对着闻峋的脸大喊一声:“卧槽,是真像啊!”
  在闻峋疑惑的目光中,姜渔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杨昕仪的嘴,微笑说:“你今天喷香水了?她说你身上好香来着。”
  闻峋:?
  第6章 “我不是男同。”
  下楼买完东西回家后,闻峋接了杯水喝。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雕花玻璃杯,指尖微微收紧。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娇气、懒惰、言而无信。
  明明说了每天都要练早功,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他在楼下跑了九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明明说了不会带乱七八糟的人进来,结果没两天就搀着一个穿得五颜六色,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回家。
  况且,姜渔谈过那么多任男朋友,现在和女人搞到一块儿又是怎么回事?骗婚?
  闻峋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他只会安静地远离这种人。
  他打开微信,准备把姜渔给删了。
  这是他的私人微信,消息很少,前段时间和姜渔的聊天框一直停留在页面上方。
  点进个人主页,刚要删除好友,闻峋忽然注意到姜渔换了头像。
  之前的头像是一张舞蹈室的半身剪影,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夕阳下少年姣美的身体轮廓,而现在的是一张清晰的侧脸。
  鬼使神差地,闻峋点开了那张照片,放大。
  少年看上去像是在舞台上,他额头两侧戴着纯白色羽毛装饰,化了妆,蓝色眼线拉长了原本偏圆的杏眼,睫毛浓密纤长,显出几分妖冶。他眸光哀哀地望着某处,双瞳剪水,盛着深邃而绝望的爱意。
  有一瞬间,闻峋几乎被这双眼睛震住。
  即使他不喜欢姜渔,也不得不承认,那副神情无可挑剔,几乎能让人那双眼中窥见一个哀戚的灵魂。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地震动一下,哀戚的灵魂给他发来了消息:【帅哥,在吗(黄豆可怜脸jpg.)】
  “... ...”
  闻峋准备点下删除的手指停了下来。
  闻峋:【什么事?】
  姜渔:【我朋友喝醉了,她男朋友来小区外面接她回家,你能不能帮我一起把她抬下去?我一个人搬不动她。】
  “... ...”
  原来只是朋友。
  闻峋胸腔堵住的一口气忽地就松了些许,手上却冷冷打下几个字:“我不是搬运工。”
  上次转账记录中【又贵又难用的临时工,次结】几个大字还飘在上面,闻峋以为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不会再好意思继续让人帮忙。
  而姜渔显然不是一般人。
  姜渔:【我知道,但她练拳击的,喝醉了喜欢拿拳头砸墙,哐哐哐的那种】
  言下之意,要是闻峋不来帮忙把人送走,今晚上别想安生了。
  “... ...”
  闻峋最终还是披上了外套。
  这是他第二次进到姜渔家里,里面依然很乱,但看上去比之前温馨了许多,墙上挂了装饰画,餐厅隔断上立着可爱的树脂摆件。
  而立式衣架上,挂了一件纯白色纱裙。
  姜渔看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件裙子上,说:“别误会,我没有女装癖,这是今天演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