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力气不大,抓得也不深,看上去比猫儿的力气大不了多少,落在男人一身铜浇铁铸的小麦色肌肉上,跟调情似的。
徐晏书脸色蓦然变了。
褚弈似乎十分满意他的表情,眉梢倨傲一挑:“看见了吗?我跟我老婆感情好得很,不劳你一个外人操心。”
他松了扯着衣服的手:“徐先生还是多操心操心本家事吧,毕竟从今日起,徐褚两家情分算是尽了。日后,徐家要走哪条道,褚家就堵哪条道,我褚弈言出必行。”
说罢,转身大步流星踏出竹舍。
徐晏书五指绷紧,手中笛子几乎折断。却在这时听属下来报:“先生,姜渔少爷跑了。”
*
b城。
海风轻拂,雪白浪花一阵阵打在沙滩上。
姜渔坐在海边,看着手机里十几条未接来电和消息,一狠心把手机关了机。
他怕再不关机,他就要忍不住接闻峋的电话了。
可这才哪儿到哪儿,他非得要闻峋亲自找过来,亲口哄他,跟他道歉才行。
天冷,海边人也不多,偶尔有情侣牵着手在沙滩上走过。
姜渔坐着吹了会儿风,觉得没意思,来b城玩的这两天也很没意思。
他其实不是个喜欢独自呆着的人,他需要有人陪他,朋友也好,爱人也好,如果是他喜欢的人,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人身上。
可闻峋现在惹他不开心,唯一一个朋友杨昕仪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剩下两个能联系的人,个个跟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每次见面总少不了对他动手动脚,姜渔也不想找他们。
姜渔一个人玩儿得无聊又心烦,再漂亮的风景也看不下去,索性打车回了酒店。
他洗了澡,套着件松松垮垮的大t恤,点过外卖后,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
姜渔跑去开门,却迎面对上一张清俊温雅的面庞:“小渔。”
姜渔立刻就要关门,却被面目温和的男人一把抵住门框,强硬地挤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姜渔像只眼看着窝里进了黄鼠狼的兔子,浑身的毛都竖起来,警惕地望着男人。
徐晏书熟练得跟进自己家似的,把手里打包好的星级酒店饭菜放在桌上,挨个拆开:“来给你送东西吃,外卖不干净,宝宝以后不要点了。”
虽然之前二人热恋的时候,徐晏书也会叫他宝宝,但自从上次试衣间的事情后,姜渔一听到男人用这种温和的语气叫他宝宝,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后退一步:“我不吃,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
徐晏书看了眼少年t恤下光溜溜的腿:“怎么又不穿裤子?宝宝存心勾.引老公是不是?”
姜渔头顶瞬间警铃大作。
听不懂人话,证明徐晏书又开始发疯了。
他兔子似的拔腿就往外跑,却被男人一把捞住腰肢,抱了回来。
“放开!放开!”姜渔在男人怀里拼命挣扎,挣了一会儿,感受到异常的温度,不敢动了。
徐晏书面不改色:“先吃饭,是宝宝自己吃,还是老公喂你?”
姜渔推他,声音小了许多:“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吃。”
徐晏书不动。
姜渔于是明白了,无论是选择被人喂还是自己吃,他都只能坐在徐晏书怀里吃这顿饭。
他闷闷不乐地拿起了勺子。
姜渔心头有气,吃饭自然也不安生,一边吃,一边踩徐晏书的脚。
恶狠狠踩了几下后,听到男人喉间发出的明显爽到了的闷哼,一想到自己都没穿鞋,踩也踩不痛人,更气了。
他撂下勺子:“把鞋脱了。”
徐晏书:“嗯?”
姜渔:“快点,袜子也脱掉。”
徐晏书照做了。
一分钟后,他光着脚被穿着鞋子的少年踩到面目扭曲。
姜渔心头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舒服吗?”
徐晏书微笑:“宝宝开心就好。”
吃过饭,徐晏书又抱着姜渔去漱口,还拿热毛巾温柔细致地给他擦脸,动作自然得像是他们还没分手一样。
做完这一切,徐晏书把他抱到床上,忽然开始亲他的耳朵。
男人的唇舌很烫,呼吸灼热,火燎般烫在皮肤上。叼着他的耳垂含了一会儿,又顺着脖子往下,亲到线条纤细的锁骨。
虽然聊胜于无,但姜渔一直在小幅度地挣扎,可男人似乎前所未有的强硬,他挣扎半晌无果,眼里迅速聚集起两汪泪水。
他的眼泪很快奏效了。
徐晏书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存着软.嫩的触感,樱桃似的。
他眸色深暗,指腹擦过少年眼角的泪:“宝宝好偏心,怎么跟褚弈做都做得了,我就连亲也不得?”
姜渔啪地挥开他的手:“谁跟你说我和褚弈做了!”
徐晏书幽幽道:“他胸上有你的抓痕。”
姜渔瞪大眼睛,脸上浮现出三分惊讶、一分古怪与六分鄙夷:“你居然去看他胸!你变态!”
徐晏书唇角抽了抽:“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渔却像是听不进他的解释般,惊恐又嫌弃地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抄起个枕头就往他身上丢:“滚!滚!恶心死了!”
徐晏书接住枕头,正欲张口辩解,窗口却忽地落下一道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