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肉的男人双眸爬上一丝猩红,陡然发了狠,手上使力,掐得少年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叫,齿关顿时向着猎食者敞开了。
闻峋顺势从少年张开的唇缝中探了进去,刚触碰到软.嫩的舌.头,却不想少年猛然将齿关一合,像只红了眼的兔子般,对着侵.入进来的敌人重重咬下。
柔弱的小白兔,平日里再怎么乖,咬起人来也是很疼的。
浓厚的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将少年口中自带的香甜完全淹没掉了。
他把姜渔养得娇惯,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姜渔驯得上了瘾,一日不亲密就难受。
自从订婚宴过后,闻峋多少天都没能真正亲到人,像是终日行走在沙漠中,骨子里早就渴得快要烧灼起来,如今好不容易亲到了,却像是含了一口铁锈,半点尝不出从前的甜软。
男人放开将渔,眉眼间浮现出阴鸷,唇角甚至还挂着猩红的血迹,将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庞衬地如同恶鬼修罗。
半晌,闻峋忽然轻笑一声。
他松开了掐住姜渔的手,拾起桌上的餐巾,温柔又细致得擦去少年唇上沾染的血色。
然后收回指尖,慢条斯理得理了理被弄皱了的袖口,声音淡淡地对一旁侍立的仆人道:“备车。”
说罢,抱着姜渔起身,朝着楼上的衣帽间走去。
他唇角挂着笑,声音里还带了一分诡异的愉悦。
姜渔脑海里蓦地蹿出一股不妙的预感,手指紧张地抓住了男人胸口的衣料:“你做什么?”
闻峋停下脚步,低眉凝望着他,目光甚至称得上温柔似水:“既然你那么想他,我就带你去见他。”
姜渔的脸霎时惨白。
第52章 挖亲哥的坟。
52
尽管姜渔再怎么挣扎,最终还是被男人换上了出门的衣服,强行塞进了车里。
闻峋将少年抱在怀里,任凭姜渔在他身上挣动不休,把他整齐的黑色西装抓出皱痕,在他裤腿上留下沾了灰的脚印。
他的怀抱维持在一个极好的程度,既不会完全束缚住姜渔的动作,让人一点都动不了,又不会让人从他怀里挣扎出去,至始至终都只能和他紧紧相贴。
就像是强大的猎食者,近乎宠溺地给心爱的猎物留出了一定的活动空间,看弱小的战利品在怀中作困兽之斗,也是一种乐趣。
“放开!放开我!我不去!”姜渔拉扯着男人的衣领,几乎声嘶力竭。
虽然闻峋没有说具体是去做什么,但那句“带你去见他”,就已足够让姜渔心中升起一股极度不妙的预感。
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混蛋!王八蛋!我要下车,闻峋你听见没有!我要下车!”
然而无论他怎么喊叫,男人英俊的脸上也只是一片漠然,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姜渔这么歇斯底里地发疯发了十几分钟,没有得到半点儿回应,终于还是累了,脱力一般,红着一张脸,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大喘气。
他一点儿也不想贴着闻峋,可也实在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了,情绪激动地嘶喊了那么久,动作激烈地捶打了那么久,连在直起身不去靠着男人都很难做到。
可姜渔歇了一会儿,看着车辆驶出庄园大门后,一路朝着闻家老宅的方向驶去时,心里却顿时漫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再让我听到那个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让人去挖了他的坟。】
男人前几天说过的话忽然在脑海里闪现。
姜渔心脏猛然抽紧,脸色煞白。
大概是过往男人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温柔,什么都顺着他,一次次包容他没道理的小脾气,甚至连和别的男人有亲密之举这样的事情都能原谅,宠溺到几乎纵容。
以至于姜渔忘记了,在遇到他之前,或者说,在除开他以外的所有地方,闻峋一直都是个久握权势,倨傲冷漠的上位者。
他向来说一不二。
姜渔依稀想起来,闻峋以前说过,闻氏所有子孙死后,骨灰都是埋在老宅专门划出来的一片墓地里的。那时候男人亲吻着他的耳朵,说百年后,他们会合葬在夫妻陵里。
望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树木,姜渔的身体渐渐发起抖来。
他像一只骤然被剥去了爪子的猫儿,全然没了方才那副张牙舞爪的凶狠姿态,颤着眼睫,指尖揪紧了男人胸前的衣料:“闻峋...闻峋...你要带我去哪儿...”
男人俊朗的眉眼微垂下来,视线疏淡地落在他身上。
少年苍白着一张漂亮小脸,不知脑子里想到了什么东西,在他怀中战栗得像只鹌鹑,可怜又可爱。
或许是这副娇弱可怜的模样,让男人心生恻隐,又或许是少年刚才靠在他怀中的亲近举动,为男人带来了愉悦,总之,闻峋的脸色到底不如之前那般冰冷了。
他抬手,动作怜惜地抚上那张毫无血色的唇,终于大发慈悲地开了口:“兄长临终前,曾交给我一个铁盒子,让我将其与他的骨灰一同下葬。”
“闻氏传统,子弟下葬时须由血亲将骨灰放入墓穴中,外人不得代劳。所以,那个铁盒子,是我亲手放进去的。毕竟,哥哥说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姜渔脑子飞快地转,与闻淙在一起的所有记忆他都几乎一清二楚,但在记忆中反复搜寻几遍,仍没找到与这个铁盒子相关的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