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我想先去爹爹院子里,和爹爹说说我在三锦县的日子~”
  “好。”白溪吟自然不会拒绝,元元回家后并未与他生分,这令他十分舒心。
  “你母亲和姐姐们应该会晚些回来,最近事务繁忙,而且……”
  白溪吟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告诉宋杬卿,只摇摇头:“没什么。”
  宋杬卿眨眨眼,下意识环视周围,见都是自家人,小声说道:“爹爹,是不是会有战事发生?”
  白溪吟心下微惊:“元元是如何得知的?”
  宋杬卿摸了摸耳垂,含糊道:“……阿玦告诉我的。”
  他转过头去看,却没见着何玦的身影,猜测她应该是回声晚阁了。
  白溪吟神色微变,眸中划过一抹沉思。
  此事妻主几日前才同他说,也并未在京城传开,远在临安的何玦又是如何得知的?
  再者是回京一事,元元本是随妻上任,提前回来确乃无可非议,但何玦不同,她任期未满一年,提前回京可按违规律法处置。
  他最初以为何玦只是送元元回来,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二人之间的气氛着实不像恩爱妻夫即将分别的模样……
  走着走着二人来到了梧桐苑,白溪吟也收回思绪,认真听宋杬卿讲述他在三锦县时的故事。
  当听宋杬卿说到“古双玉”时,白溪吟笑道:“我记起来,之前有人要给你和双玉做媒呢。”
  宋杬卿眨眨眼,想了好一阵子才道:“是祖母祖父说的吧。”
  白溪吟抿了口茶,道:“是谁说的都不妨事,如今你也成亲了,那些戏言不必放在心上。”
  “对了,”白溪吟顿了顿,捏着茶柄的手指微微收紧,“那方家人……待你如何?”
  “很好。”宋杬卿双手捧着茶盏吹了吹,眉眼弯弯,“方姨和梓玥阿姐对我十分体贴,生辰时送了好多好多贺礼。”
  走前梓玥阿姐还偷偷给他塞了个包袱,他在路上才想着打来看看,结果发现里面尽是银票,张张万两。
  不愧是江南一带的富商,方家人真有钱,可谓是家财万贯。
  虽然宋杬卿自己也很有钱,但是他也不会嫌钱多呀,毕竟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白溪吟见他神色不似作假,舒心一笑:“如此甚好。”
  宋杬卿咬了口新端上来的栗子糕,待吞下去了才问道:“爹爹,这些日子京城有发生什么事吗?”
  比如八卦什么的。
  白溪吟放下茶盏,阖眸笑了笑,淡淡道:“五皇女娶夫了。”
  “嗯?”宋杬卿脑袋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她娶的哪家公子?”
  “容太傅嫡孙容文秀……”
  宋杬卿正要点头,听得爹爹继续道:“和礼部尚书嫡幼子蒲玉书。 ”
  “……嗯?”宋杬卿一脸茫然,眼睛里满是不解,“她娶、娶了两位公子?”
  “爹爹,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就算是皇女,她也不可能一次性娶两位正君呀。”
  白溪吟抬手理了理衣袖的褶皱,轻描淡写道:“谁说她娶的是正君了?”
  宋杬卿更迷糊了:“不是正君,难不成是……侧君?”
  “是了,二位同为侧君,而且还是在同一日入的五皇女府。”
  宋杬卿着实是被这消息惊到了,取拿栗子糕的手微微颤抖,糕点都掉了两回。
  “可是、可是……”他纠结得眉毛都快要拧在一起了,“为什么呀?她凭什么?”
  “按理来说,她在京城什么德行,二位公子的母父不可能不知晓,怎么舍得把自家孩子嫁给她呢?”
  “难不成……仅仅是因为她身份高贵,是陛下的女儿?”
  他垂下头扯了扯衣袖,不满道:“她这个人很可怕,当初让人把我绑架了,把我关在黑漆漆的房子里,逼我跟阿玦和离,还让我嫁给她,甚至还威胁我说要把我脑袋砍了给爹爹母亲看……”
  第一次被绑架的经历实在有些难忘,激动之下宋杬卿又想起来大部分,没忍住说了很多,或许还不自觉添了些什么。
  白溪吟也记起来那时宋杬卿的狼狈模样,浑身脏兮兮的,小脸惨白,手腕处还被磨出了淤青……
  他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冷笑一声道:“她不仅是陛下的女儿,同时还是容太傅的外孙女,生父又是盛宠不衰的容贵君,行事纨绔自是无人胆敢当面指摘。”
  至于她娶了两位侧君独留正君一事,京城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五皇女此举是为了稳住容、蒲两家,毕竟这两位公子中任意一位的身份都足以做皇女正君了;亦有人说其是五皇女留给宋家郎君的,毕竟当初五皇女求娶未果后遣散后院也是一件不小的事。不过由于宋家郎君已然招赘,此等言论便不攻自破。
  “元元,你受委屈了。”白溪吟看宋杬卿的眼眸中添了几分歉意,“当初你被绑架一事,你母亲甚至不能禀明陛下为你做主……”
  为了宋杬卿的声名,宋白两家只得将真相瞒下,暗中行事,五皇女遇刺一事或许就是某家手笔,但不能摆在明面上来,白溪吟只作不知。
  “没有的事,”宋杬卿立即摇摇头,摇了摇白溪吟的衣袖,撒娇似的,“那一次我没受什么委屈,阿玦很快就来救我了。”
  而且宋杬卿还利用力量buff狠狠地教训了五皇女一顿,把她揍得鼻青脸肿,反正比他更狼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