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买多了,要不分你点吧?”温诉道。
卫松寒道:“……电视剧才有的破理由你也拿来用,买没买多你自己没数?”
卫松寒抽抽嘴角,属实没懂温诉这么干的原因,他顿了一下,忽然认真地看向他:“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温诉不禁噗嗤笑了:“就你?”
卫松寒:……
好他妈想揍他一顿。
最后卫松寒的逆反心理还是被温诉戏弄一样的态度激出来,夺过他装了炒肉的塑料盒,态度很大地勾勾手指。
“筷子。”
温诉在旁边轻轻“啊”了声,卫松寒就道:“干嘛?不会只有一双吧?”
温诉点点头。
卫松寒:……
“怎么办?要不我喂你吧?”温诉问。
卫松寒站起来:“不吃了。”
温诉这才把第二双筷子递给他:“开玩笑的。别激动嘛。”
他从头到尾都这幅吊样,卫松寒有种自己被猫耍了的感觉,所谓吃人手短,超高的道德水平和优良素质让他忍住了想把菜扣温诉头上的冲动。
冬天的屋顶还是有些冷,两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吃着午饭,似乎又变得暖和了一点。
卫松寒大概是想报复温诉刚才捉弄自己,无言地伸着筷子嘎嘎吃,速度奇快,而且专挑肉。
温诉在对面时不时掀起眼皮看他,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等卫松寒吃得差不多了,温诉才道:“你明天也准备吃馒头?”
卫松寒咬着筷子抬头,表情很戒备:“……干嘛?”
温诉道:“我天天都吃这么多,吃不完,要不明天也分你一点?”
“吃不完你就别点。”
卫松寒低头塞了口凉菜。
“再说我明天不吃馒头。”
“那吃什么?”
“泡面。”
“那不是一样么。”
“要你管。”卫松寒又不可能跟他说自己砸钱追地偶去了,好在温诉也没问,算他识趣。
戳着盒底的葱花,想起之前去委托人家里交稿时,老妇人说看见温诉的画就知道他是被奶奶带大的孩子。
的确。他搞的画面分镜,卫松寒第一眼看到时其实也觉得……孤独。
明明这个词和温诉那副整天无精打采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设完全不搭。
“喂。”
温诉正把热茶从保温杯里倒出来,闻言抬头:“嗯?”
卫松寒欲言又止,一脸温诉欠了他五百万的臭脸。
温诉:“?要多少?”
卫松寒:“要个屁!我还不至于穷到吃不起饭好吧。”
温诉把纸杯递给他,里面是早上泡的苦荞茶,还是热的。
卫松寒微微一撇嘴,还是接过来喝了。
“所以你刚才想说什么?”温诉又给自己倒了杯。
卫松寒道:“什么什么?有吗,没有吧。”
温诉:“有。”
卫松寒:“没有。”
温诉:“有。”
卫松寒:“……”
虽然卫松寒觉得自己现在讲话有点弱智,但温诉能一遍又一遍跟他重复这种无聊的对话,明显更弱智。
“算了。”他把空纸杯团成一团,对准远处的垃圾桶遥遥一抛,精准进球。卫松寒站起来就走。
温诉在后面叫他:“你不是有事想问我吗?”
卫松寒脚步顿了一顿,想起前几天的事,莫名的火气就突然涌上来,搞了半天,温诉就没打算自己先开口解释解释是吧。但已读不回玩冷暴力的又不是他。
“所以你就非要我问呗?我为什么要问你?你以为你谁?明天的午饭用不着分我,我回家吃。”
卫松寒头也没回地走了。
天台的铁门砰地关上又被风吱呀吱呀地吹开半截,温诉望着,自言自语道:“……我又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
这顿午餐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温诉回到工位坐下就有点困,前段时间正好把所有委托都做完了,今天很闲,他闭上眼转着数位笔,要睡不睡。
同事在旁边问:“虽然你不会来但还是问一嘴,晚上大家要去酒吧喝几杯,你去吗?”
温诉果不其然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去叫卫松寒了。”
过了一会,同事回来道:“我靠,卫松寒也不去。我都跟他说了你不去了。他最近到底在忙啥啊?”
忙着追地偶呗。
温诉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下,没吭声。
今天照常是要去练舞室的,一般这个时点也会通知下次live是什么时候了。
但临近下班时,温诉收到了经纪人的消息。
他还没来得及换新的手机号,也就午休几个小时没看,左下角的通话已经红点99+了。全是来自不同号码的未接电话。
他眼底有恹恹的霜寒闪过,当作看不见,点开消息。
果然是陈因来兴师问罪了。
“这次的事故我还在和老板商量解决方案。至于排练,这两天你先不用来了。说句我自己的心里话吧rei,你要是不想当地偶,可以趁早毕业。这行虽然不像明星那么光鲜亮丽,但也不是半桶水晃荡的人能够胜任的。你也不用跟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那些真心喜欢你的粉丝。”
温诉垂眸,半晌,熄灭了屏幕,转身跟同事说:“酒局几点?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