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我的脸,我感觉到他身上又散发出情欲的气息,忙不迭地要逃走。我知道男人早上欲望有时比晚上还旺盛。
“别,别这样,我刚洗完澡……”
“没事,我们可以一起再洗……”他咬着我的耳朵说,不安分的手抚上了我的大腿。
这种事,男人总比女人更欲壑难填,而女人总是会先倦怠的那一个。
我又想起上一个早上,他在浴室里对我做的那些,有点心慌。经过一晚的折腾,我已经足够满足了,不想再做了,可他却把我当成了一个用得顺手,随时可以发泄的工具……
十分钟后,他很满意地去冲澡了,而拒绝他共浴要求的我,一边在柜里翻找新的内裤,一边觉得十分委屈。
他都不问问我想不想要,就这么进入了,把我当成便捷厕所了么,想上就上?
像他这种仿佛总有发泄不完的体力的男人,肯定有过不少床伴,这从他丰富的经验就可以判断出来,可即便这样,他还对我的贞洁耿耿于怀,简直太双标了。
就算我和别的男人做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也不是只有过我一个女人,干嘛理直气壮地约束我?
不过,他真的带过很多女孩子回来过吗?虽说精力旺盛,但他也不像是那种人……
我胡思乱想着,肚子里忽然轻轻弹动了一下。我给吓坏了,难不成是昨晚和刚才太过了,但那弹动只是短暂轻微的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我又想起了乌丸的话。以及他说的,只有他才能保证我的孩子顺利生产。
昨晚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很安室坦白,只是告诉他乌丸知道了我怀孕和他是公安的事实,其他的一概没有说。因为,我还是很犹豫的。
如果我的孩子也变成蜥蜴男孩,或者昨晚的杀人鬼那种生物,我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它出生……
手机这时收到一个邮件,号码是乌丸的,他让我一会儿方便时给他回个电话。我把手机缓缓放到桌上,心里十分不安。
我非常想立刻就回电话,因此对浴室里的安室说我下楼买水果,便拎着钱包和手机跑出了门外。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条件变了。”他听见我的声音,开门见山地说。
“咦?”
“我会让你的孩子顺利出生,而且暂时不要求你为我再生一个,不过更改条件是,你在孩子出生前,要离开安室透,不能与他有任何联系。答不答应随你,日落前给我回复,记住哦,是日落前,我这个人很容易改变主意,别错过好机会。”
说罢,单方面挂了电话。
我一个人呆若木鸡地站着。
当然,我很清楚,这是他能给我的最好的选择了。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上了楼,刚到门口,居然敏锐地听到里面安室打电话的声音。
我的听力似乎一下子升了个等级,这门和墙壁用的可是隔音材料啊。
“不用担心……已经安抚好了。……可爱的小猫咪,只要好好捋捋毛就会心满意足地听我的话……放心,我能掌控好她……她很顺从……”
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但这个“她”,显然是指我。
果然,我在他眼里就是一只乖巧的小猫。
“嗯,用猫来形容不大贴切。猫还是很狡黠、时而很暴躁的,她嘛,更像是一只小绵羊,温温弱弱的,但是,我很喜欢……”他又说道。
好极了。我连猫的等级都够不上。我在他眼里,只是一只任他宰割的小绵羊,就算再痛苦,也只会咩咩地叫,任劳任怨。
我鼻子顿时一酸,忽然有种很悲哀又卑微的感觉。
我等他把电话打完,才揉了揉酸涩的鼻子,开门进去。
“回来了,水果呢?”他瞥了眼我空空如也的两手,有些诧异。
“嗯,想吃的还没进货,稍晚些时候我再下去买。”我撒谎道。其实我压根就忘了我下楼的借口。
他似乎被什么更重要的事攫住了思绪,并没有对我的奇怪表现究根问底。他很开心地哼起了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明明我一脸阴郁。
“等会儿我出去,可能还要很晚回来。”在进厨房前,他转头对我笑着说,“别再把莫名其妙的男人带回来了。”
我知道他在调笑,可这话在我听来却有点不对味。我默默地退回到沙发上,抱起哈罗轻轻地揉着。
它在我膝头抻着懒腰,我伸开一只手掌,它就听话地把自己的小爪子搭上来,还冲我做鬼脸。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小狗,被他揉摸两下就乖乖地屈服了,而他则完全是在拿养宠物的态度对我,或许他更看重的是我孩子母亲的身份,而不是我本人——
我思绪万千地想着,直到被厨房传出来的香味打断。
“饭做好了,你自己先吃,我走了。”他大步走到门口,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果然像在养小狗,临走前不忘把食物准备好,就好像我不能自理一样。
我轻轻“嗯”了一声,在他推开门之前,忽然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零”。
他的后背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他转过身,讶异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你真正的名字叫降谷零,我以后可以叫你的……真名吗?”我迟疑地问道,急切地等待他的回答。
其实直到刚才,我才意识到我还一直在叫他“安室先生”,哪怕是高潮呻吟的时候,也是这个名字,他从来就没纠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