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们之前所猜测的那样,费奥尔多用主脑的权限强行给他们开辟了一个新等级,将他们拉到了和咒灵同等的地位,除了士兵,咒术师、异能者也加入到了对他们的追杀中。
各种各样的术式和异能层出不穷,时不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好在最初的忙乱后,他们很快找回了节奏,跑的时候尽量往深沟峡谷去,休息的时候留一个人放哨,缺物资缺武器没关系,那些追杀他们的人就是最大的提款机。
渐渐的,双方维持了一个诡异的动态平衡——士兵们根本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是他们也难以突破包围圈直捣黄龙。
其实以五条悟和茂夫的实力,他们不是不可以一路碾压过去,没人会是他们的对手,阻拦的人杀了就好,杀到最后总会无人阻拦,踏着白骨与鲜血铸就的阶梯,最后总会实现目的。
但是这可能吗?
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么五条悟就不是五条悟,影山茂夫也不是影山茂夫了。
这就是他们和费奥尔多最大的区别。
费奥尔多认为只要能到达目的,那么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但是对他们而言,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那些咒术师和异能者中有他们曾经的同事和朋友,而那些不认识的人也有各自的人生。
他们之所以站在这里,狼狈到成为了世界公敌,为的就是让整个世界恢复原状,肆虐的咒灵消失无踪,而人们安居乐业,去抱怨今天天气不好,去烦恼上班上学的事,清早的时候不耐的按灭闹铃,傍晚的时候踏着夕阳回家。
所有人都这么平淡的生活着,在无趣中感受到如柳絮般柔软而又微末的幸福。
对他们来说——
遍布鲜血的道路并非正道,累累白骨上的成功不叫成功。
为了减少牺牲而去增加无谓的死亡更是本末倒置。
平推这件事情,只针对费奥尔多一个人就足够了。
因此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个选择,但是这个选择就像流星般在脑海中划过,只是一闪,就抛到脑后去了,谁都没有提起。
“如果费奥尔多那边走不通,那就只能从户川君这儿下手了。”太宰治看向户川彻。
户川彻摇头,“我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
他顿了顿,垂眸沉思,又忽然看向五条悟:“你之前说我曾杀死过绮寐一次,我当时是怎么杀的?”
五条悟双手环膝,侧头靠在膝盖上,脸颊被挤压说话显得有些嘟嘟囔囔:“是和我一起杀的哦……”
“不过我后来问过小四,他说他当时给了你两个能力。”
五条悟伸出两根手指。
“一个是能看到弱点的单片镜。”
他放下一根手指。
“一个是能任意分配身体点数的能力。”
他又放下一根手指。
“不过现在这两个能力都没了。”
五条悟直起身,看着户川彻认真道:“彻,不要自己偷偷干坏事。”
“咒灵的弱点……”夏油杰突然出声。
户川彻看向他:“怎么了?”
夏油杰:“我突然想起来,这个世界的确有关于咒灵弱点的研究。”
他从手机中翻出束村昂的实验报告递过去,“但只是一个雏形,束村先生后来又测试了几次,发现按照他的判断方法,对于弱点的判断成功率只有六成左右。”
“啊?”五条悟歪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杰你平时参与的到底是什么研究?这种东西居然是可以在现实中被造出来的?”
“不,”太宰治低头喝了口水,浅笑道:“倒不如说,就像是针对各种疾病的特效药逐渐被开发出来一样——随着对咒灵了解的加深,咒灵的弱点是必定会被发现的东西。”
他顿了顿,忽然起身:“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其他人的速度更快,他们甚至还把那几个捆起来的偷袭者带走了。
而就在他们离开崖底的刹那,周遭忽然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响声,紧跟着,磅礴的水流如一辆横冲直撞的战车汹涌而来,转瞬就淹没了他们刚才待着的位置。
在往远处看,山崖靠河的一侧被人工炸出了一个裂口。
五条悟看的咋舌:“真不要脸。”他又转头看看被五花大绑的几个人,啧啧啧的摇头,“你的伙伴也不怎么关心你啊,他们根本就不顾你们死活,不像我,这么善良。怎么样?要不要弃暗投明?”
“我劝你们弃暗投明!”
就在这时,另一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喊。
五条悟升起一股台词被抄的不悦,猛地转头。
一队士兵站在山崖另一侧,大概是看纯武力没有效果,为首的人拿着扩音喇叭,开始采取离间措施。
“我们只是为了户川彻而来!”
“交出户川彻,其他人既往不咎。”
五条悟冷漠脸:“哇……”
他又转头看向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听见没,弃暗投明,既往不咎。”
对方又开始换着法子劝说,但是他说一句,五条悟就对着那几个被捆的人复述一句,像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复读机。
所以对方嘴巴都说干了,到最后杀伤力为零。
“灵幻,我累了。”五条悟咂嘴,又生了个懒腰,“接下来你跟他们说吧,这不是你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