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气运一时得不到,那便关心关心正事。
  “你们谁曾见到过云泱弟子?”
  众修者急速逃进洞后便将洞口以结界封印,结界外阻挡着潮水般汹涌的食人虫,食人虫数量极多,震动着翅膀,凶猛残暴,个个都是被喂饱了似的脑满肠肥,这帮人原来是被这些虫子赶到这里来的。
  楚深躲开祝瑞的攻击,菟丝子似的缠着步青云,殷勤道:“阿深见过的,在外面遭遇兽潮后,众人躲进这石窟中,只是再后来遇到虫袭,就都走散了,此时也不知云泱众师兄在何处,如果按照来时路往回找,许能发现师兄们踪迹,阿深愿为师兄领路。”
  祝瑞与一帮太清门弟子怒视着楚深,见他那副找到倚仗趾高气昂的样子,恨不得将他剥皮挖心碎尸万段。
  兽潮,虫袭,还真是多灾多难,扫过复杂万变的洞窟,处处透露着潮湿腐败的味道,气息杂乱的很,这个鬼地方的住户不少,此时定是在暗处虎视眈眈窥探着他们。
  步青云抿着僵硬的嘴角,将楚深从他身上扒下来:“劳烦领路。”
  楚深却一激动想去抓步青云的手腕,在步青云冷厉的眼神中退了回去,楚楚可怜道:“师兄何必对阿深如此客气,能为师兄尽绵薄之力,是阿深一生的荣幸。”
  步青云走到结界面前,举起手贴在了结界上,隔着结界仿佛都能感受到数量可怕的食人虫在涌动,心火从步青云接触到结界的地方蔓延开,仿佛能听到贴在结界上的虫子被高温烤焦爆炸的“哔啵”声。结界破碎的一瞬间,滔天火势将堵在门口的那些虫子席卷吞没,凶猛嚣张的虫子淹没在火海里,急促振动着翅膀,发出痛苦刺耳的鸣音,噼里啪啦好不热闹,大快人心。
  驱散虫群,出了洞穴,楚深跟着步青云,完全化身成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忙前忙后的殷勤得很,动静大到逢人便要好奇地向他们打探过来。
  “怎么这一会儿又换了一个,云泱派二师兄真会玩儿啊,长得好看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流言四起扰得步青云不厌其烦,修真之人最重修心修性,这群人为何如此聒噪多事。
  “师兄你渴了吗?”不等步青云说话,甘润的泉水就送到了嘴边。
  祝瑞站起身就过来抢:“师兄,不能喝!”
  水被抢走,楚深毫不在意,“师兄你热不热?”不等回话,扇子就扇到了步青云身边,风中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祝瑞:“他没安好心!”
  说罢,伸手就过来拽楚深,不见楚深如何出手,就见祝瑞被打飞,重重摔在地上。
  楚深完全没把祝瑞的挑衅放在眼里,“师兄你累了吗?”话说着,得寸进尺立马手摁上了步青云的腰。
  不等步青云闪身躲让,腰上突如其来的力道让他没能忍住闷哼出声。头皮一阵发麻,腰上的按摩力度轻柔适中,渐渐的涌上一股舒服的暖意,这个楚深真的是太清门的弟子,不是谁的奴仆?伺候人确实有一套。
  祝瑞被人从地上拉起来,不服气,还想再战,结果被同门拦住,“师兄,太清门两个弟子为同一个男人打起来,传出去实在难堪,你且冷眼看他,横行到几时。”
  祝瑞张望了下四周,果不其然许多打探过来看好戏的目光,只好咽下那口恶气,只是心有不甘,脸黑得如锅底。
  “师兄,有些人没什么用,带着太过烦人,还是让他们滚吧。”讨得巧自是要卖些乖。
  太清门弟子与楚深不对付,打打闹闹太过引人注目,况且,他心中有目标,有人跟着动手总是不方便。
  “楚深你!”
  步青云适时发话了: “祝瑞,我去寻云泱弟子本与你太清门无关,留下楚深引路即可,你们不必跟着。”
  祝瑞愤恨地咬了牙,但是话已至此,也不好过多的纠缠,“既然师兄发话,我等先行告辞,师兄与狼同行,千万小心啊!有任何事都可唤我,我就在不远处,随叫随到。”
  “话说完了,还不快滚?”
  祝瑞恶狠狠地瞪了楚深一眼,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带着人离开。
  楚深揉完腰又去捏肩,捏完肩再去捶腿,将步青云殷勤伺候得是无微不至。
  不知为何,也许是此前经历的事情太多太杂乱,令他身心俱疲,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自己还倚在楚深的肩上,他竟然靠着他睡着了?!
  步青云睡着后,楚深的表情渐渐冷下来,看着怀里的人,“你猜他为什么要跟着我?”
  灵海中的老者残魂肯定道:“他想杀你,夺你气运。”
  楚深意味深长地笑笑:“他体内有道极为隐蔽的禁制,似乎不属于凡界,我很感兴趣。”
  一觉睡醒,步青云猛地惊醒过来:他怎么会如此大意在一个深不可测的陌生人怀里睡着?
  对楚深警惕道:“怎么不喊醒我?”
  楚深脸色有些苍白,已经绷到了极致,显然被枕着的时间有点久。桃花从白皙清透的脸侧划过,眼神闪了闪,勉强地扯出笑意,“见师兄睡得安稳,我怎么忍心。”
  这时,忽然几片桃花从天而落。
  哪儿来的桃花?抬头望去,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荒凉的险地凭空生出一株桃花,亭亭如盖,满树繁花,灿若烟霞,香气四溢。
  这才想起来,这一觉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久久缠绕他的噩梦都未出现,便知是楚深动了手脚,警戒心绷紧:“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