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冀就像吊命的蛛丝,缠着他的身体,让他喘不过气来,又怕那根线会断掉,只能拼尽全力紧紧抓住,死也不放。
  “前些天我低三下四求了你那么多次,你都选择要离开,厌恶和我一起,现在居然为了那个叛徒,你甘愿付出所有?”
  俞修情痛心疾首地问道,眼中满含浓浓的失落,还有深深的嫉妒。
  “对!我就是愿意为了祁哥哥付出所有!我宁可不要自由,左右我这条命是他给的,如今还给他,有什么错吗?”
  沈缘倔强而坚定地回答,丝毫没有因为男人眼神中的痛楚而动容半分。
  接着,他又鄙夷地冷笑了一声,丝毫没有注意到俞修情脸上那份痛苦突然转变为阴狠的情绪,还在自顾自地控诉道:
  “至于俞总,呵……从挖心给你的白月光那一刻起,我们就彻底没有关系了,你给我的,我已经还清了,现在再卑微求和好又有什么用?你根本不值得原谅!”
  这一次,俞修情却没有说任何道歉的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像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但那冰冷之下,却压抑着一股寒流,是铺天盖地的妒忌和偏执。
  等沈缘说完,他才轻启薄唇,吐出一句话:“如果……我偏不放他走呢?”
  闻言,沈缘不由自主地愣住,眼神陡然一变,眸底划过一抹惊慌和无助。
  他没想到俞修情根本就是油盐不进,自己竟会愚蠢到和这种人谈条件,面带自嘲,抓着衣服的双手也跟着僵硬放下。
  “你、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沈缘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睁大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已经生出了恐惧感。
  只见对方勾起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伸出手,却是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声音冰冷而危险:
  “你知道吗?缘缘,每一次只要看见你偏袒祁云照,我就嫉妒的要死,凭什么他可以轻而易举留你在身边,甚至还能和你睡一起,而我,却怎么做都不行……”
  沈缘简直被这话气笑了,他从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会有如此无赖又幼稚的时候,而且还用自己救命恩人的性命相逼!这样的俞修情,让自己感到恶心!
  他用力甩开那只捏住下颌的手,冷眼望着眼前一脸阴鹜的男人,讽刺道:
  “俞总怎么会有脸嫉妒的?以前我那么爱你,你根本就不懂得珍惜!现在我对别人好了,你居然又不乐意了,可笑!”
  俞修情表情失落了一瞬,但不知道想到什么,黯然的眼眸亮了亮,突然炙热起来,他抓着少年的双肩,兴奋道:
  “没关系,缘缘,你一时半会不能接受,我可以理解,慢慢来,毕竟我之前伤你太深,但祁云照是个碍事的东西,只要他一死,就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你可以不用想着回报他了,安心住在这,或者我们回南方的家,一切会变好的!”
  声音里充满期待与憧憬,似乎他已经看到他们在一起幸福快乐生活的样子。
  但这些温馨都是表象而已,俞修情的目光很阴沉,带着一种近乎疯狂和扭曲的残忍与冷酷,还有一丝疯狂后的得意。
  这样恐怖如斯的眼神,让沈缘感到害怕,他哭着摇头,鼻尖通红,小手无力地推开男人放在肩膀上的双手,声音沙哑:
  “不……不要,你个疯子……我打死都不要跟你住在一起,我只要祁哥哥!”
  看着那张决绝的小脸,俞修情成功被惹怒了,一把将人拽过来摔进怀里,另一只手按上指纹锁,所有的耐心在此刻化为乌有,他强压着心头的嫉妒,冷道:
  “缘缘,那你就看清楚,你的祁哥哥,是怎么在我的手下生不如死的!”
  沈缘的瞳孔瞬间紧缩起来,抬眸,侧面望向那双阴戾的双眼,他没想到,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丝毫悔改之心,口口声声说愧对他也假的!丧心病狂是改不了的!
  “不可以!”他挣扎着要逃离,双手挥舞,但身体却被男人钳制的动弹不得。
  此刻醋意大发的俞修情可不管他愿不愿意,一心只想狠狠折磨祁云照一番。
  沈缘就这样被强行拽着,轻而易举带进了牢笼里,内心的恐慌也越发沉重。
  里面两个看守的保镖见男人走过来,连忙搬过来一张椅子,恭敬地喊道:
  “俞总。”
  这些保镖都是从南方庄园调回来的,跟着俞家十几年,所谓是忠心耿耿。
  在看到十字架上那个被捆绑的男人时,沈缘猛地停止了挣扎,嘴唇紧咬,心疼和悲愤在那双泪水涟涟的眼眸里交织。
  只见祁云照光着上半身,脖子勒着一条粗重的麻绳,双腕则是被铁锁反锁。
  浑身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血肉模糊,嘴角裂开一条细长的的口子,鲜血已经凝固了,粘在他苍白干裂的唇上。
  祁云照的手臂上有三处明显的刀疤,还在往外渗血,地上是一堆碎肉。
  他就像是一尊雕塑般被钉在石架上,双目紧闭,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俞修情欣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看着祁云照胸膛上那些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血痕,眼里忍不住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他侧眸看向身旁泪流满面的少年,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抬起手,温温柔柔地擦拭掉对方脸上的泪痕,语气疯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