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得很近,柳濂感觉自己仿佛能听到孟棠溪清晰用力的心跳,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脏也跳得很急促,仿佛分分钟会从胸腔里跳出来。
  即便他们已经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情,他却仍然会为了这一点点的亲近而心跳不已。
  ……他知道,他这辈子算是栽到孟棠溪这个大坑里了。
  而且还是两次栽到了同一个坑里。
  而且他还栽得心满意足。
  柳濂轻笑了一声,然后慢慢往上,将嘴唇贴在了孟棠溪的嘴角上。
  然后他就感觉到孟棠溪瞬间浑身一僵,整个人似乎又紧张又不自在,脸也一点点的红了。
  柳濂又笑了笑,然后抬手掐着孟棠溪的下巴,亲了上去,他先是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孟棠溪因为紧张而抿紧的嘴唇,然后伸出舌尖来舔了舔,为孟棠溪润了润唇,接着他又试图用舌头撬开孟棠溪的牙关,但是因为孟棠溪整个人都处于当机状态,不仅嘴巴紧紧抿着,就连牙关都死死咬着。
  柳濂只好无奈的开口:“笨蛋,这个时候应该张开嘴。”
  孟棠溪还处于懵逼状态,不过被柳濂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勾,他的魂顿时飞到了九重天外,下意识就呆呆的张开了嘴巴。
  于是柳濂顺利的把舌头探进了孟棠溪的嘴里,在孟棠溪的嘴里内肆意扫荡了一遍后,勾住了孟棠溪的舌尖,缠绵了起来。
  好几分钟之后,孟棠溪才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顿时发现柳濂居然真的在主动亲他!而且还是舌吻!他再次被炸成了烟花!炸得五彩缤纷,特别好看!
  不过很快,孟棠溪又有点苦恼了,虽然媳妇儿主动是件好事,但是——
  ……好、好害羞呀。
  察觉到孟棠溪的别扭,柳濂垂下眼帘来笑了笑,顿时亲得更加主动,也更加起劲了,甚至还伸出双手来,勾住了孟棠溪的脖子。
  然后他又将孟棠溪轻轻地往后一推,让孟棠溪倒在了床上,然后他俯下身去,从上至下的亲起了孟棠溪。
  被推倒了一分钟后,孟棠溪终于从“被人强迫的小媳妇儿”模式里切换回来,等他意识到他居然被他媳妇儿推倒之后,顿时整个攻都不好了,虽然这个推倒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孟棠溪一秒切换了模式,他立刻反客为主,翻身将柳濂压在了身下,然后将“战线”推回到了柳濂嘴里。
  孟棠溪一边肆意扫荡着柳濂的嘴里,一边庆幸自己刚刚刷过牙,口腔里的味道清爽又清新……奇怪!他媳妇儿明明用的是和他一样的牙膏,为什么嘴里的味道就那么好闻呢?
  柳濂被孟棠溪按在床上亲了一会儿,虽然他感觉现在这个姿势有点危险,但是无奈他的力气不够孟棠溪大,推不开孟棠溪,更何况现在情之所至,谁还管得了那么多,他索性主动伸手勾住孟棠溪的脖子,主动回应了起来。
  两个人忘情的接了十分钟的吻,等孟棠溪抬起头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的了。
  孟棠溪的脸很红,他双手撑在柳濂肩膀两旁,低头看了看柳濂,表情有点挣扎。
  因为两个人离得很近,柳濂当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孟棠溪有反应了……不过他也有反应了。
  孟棠溪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被对媳妇儿的心疼占了上风,柳濂现在还不能承受他,身为一个好老公,他不能勉强媳妇儿!
  于是他艰难地爬了起来,红着脸对柳濂说:“你在这里吧,我去厕所。”说完,他便弓着身体,姿势别扭却急冲冲地朝着厕所一路小跑。
  看着孟棠溪如临大敌冲进厕所的样子,柳濂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笑完之后,他也有点脸红了。
  他忽然觉得,孟棠溪这个坑好像也不赖。
  等孟棠溪从厕所里出来之后,柳濂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孟棠溪的脸本来就还有点红,当他看到床头垃圾桶里多出来的几团纸巾后,脸顿时更红了。
  刚才他进厕所之前,垃圾桶里明明还是空的,所以这多出来的纸巾团是干嘛用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孟棠溪呆呆地看着垃圾桶里那几团纸巾,内心隐约泛出几丝可惜。
  当然,就算他再痴汉,也不可能干出把纸巾团捡起来瞅两眼的事。
  孟棠溪念念不舍地收回视线,然后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
  大概是之前他们互换身体同床时候养成的习惯,柳濂习惯睡在外面,把内侧让给了孟棠溪。
  孟棠溪知道自己以前睡相不好,虽然他看不到自己睡觉的样子,但是他以前每次起床的时候要不然就发现枕头在床底下,要不然就发现被子在床底下,再要不然就是发现自己在床底下……但奇怪的是,最近这段日子,他晚上睡觉的时候的睡相改善了不少,他前一天入睡前是什么姿势,第二天起来就是什么姿势。
  也许这是互换身体带来的好处,也许这是他潜意识里知道以后他就要和他媳妇儿一起睡觉了,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始下意识自我约束,生怕自己会不小心伤到身边的人。
  当然,真正的原因连孟棠溪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他更喜欢后面这个浪漫的答案。
  孟棠溪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内侧,钻进了被子里,然后一伸手将媳妇儿搂进了怀里。
  柳濂已经睡着了,但是他大概是潜意识里感觉到孟棠溪上了床,居然自动自觉的翻了个身,将正面对着孟棠溪。
  孟棠溪顿时心下一软,他盯着柳濂的睡颜看了半天,才红着脸凑过去,亲了亲柳濂的脸颊。
  “宝宝,晚安。”
  然后,孟棠溪就搂着柳濂睡着了。
  第二天孟棠溪很早就醒来了,他睁开眼睛之后,发现柳濂还没醒,依然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心下顿时又是一阵柔软。
  他发现柳濂把整张脸都埋到了他的胸口,虽然感觉很幸福,但是他有点怕柳濂呼吸不畅,便将柳濂推开了一点,然后他就看到柳濂睡得脸蛋红扑扑的样子,顿时又被狠狠地戳中了萌点。
  大概是睡得浑身发热,柳濂的脸蛋红扑扑的,嘴唇微微张着,露出了一截米分红色的舌尖,孟棠溪看着脸一红,立刻便低下头来,打算给媳妇儿一个浪漫的早安吻,把媳妇儿亲醒。
  柳濂做了一个梦。
  他又梦到了他初中时代的事。
  虽然他以前总是会时不时做一做关于初中时候的噩梦,但是这段时间他再也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情了。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他知道这道在他心里横亘了那么久的坎,终于能够过去了。
  在梦里,他看到初中时候的自己正在向初中时候的孟棠溪告白,两个少年都有些手足无措,似乎都有些羞涩,最后少年孟棠溪表情别扭的接过了那封信,然后他冷着脸说:“你别误会,我不是答应你了……我只是先收下信,回去考虑几天,然后再给你回复。”
  少年柳濂睁着眼睛,有点不可置信,不过他还是羞涩的笑了笑:“……我等你的回复。”
  在现实里,他最终并没有等到少年的回复。
  ……直到十年后,已经成为青年的柳濂才终于等到了那个几乎被记忆尘封的回复。
  但是在梦里,那个少年却等到了。
  两个少年在他的梦里手牵着手,在教学楼天台或者没人的角落偷偷亲吻,享受着青涩稚嫩的恋情,他们从同一个初中,考到了同一个高中,又从高中考到了同一个大学,从少年到青年,从青涩到成熟,十年人生,相伴而行,如此圆满。
  然而就在此时,柳濂的梦却忽然神展开了。
  他忽然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头被圈养在猪棚里的猪,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正在被另外一头猪拼命的拱,拱了又拱,拱了又拱……
  于是柳濂终于被拱醒了。
  柳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便看到孟棠溪放大的帅脸,正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柳濂:“……”
  刚刚醒过来,他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等他想起刚才的黄粱一梦,顿时有些恍然。
  不过没等他恍然多久,立刻就被孟棠溪吸引走了所有注意力。
  柳濂嘴角一抽,一巴掌糊开孟棠溪的脸:“早上起来没刷牙之前不许亲我!”
  孟棠溪双手捧着脸揉了揉,语气委委屈屈:“我只是想叫你起床嘛!今天就要回去了,我怕你睡过头误了时间……”
  又被媳妇儿家暴了!心好累!
  ……这样下去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重振夫纲啊qaq?
  “而且我又没有口气……”孟棠溪更加委屈了。
  柳濂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只能伸手揉了揉孟棠溪的脸蛋以示安慰:“我们去刷牙洗脸吧,然后一起回家。”
  孟棠溪一呆:“一起回家?”
  柳濂微微一笑:“嗯。”
  孟棠溪又呆了呆:“我们?一起?回家?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柳濂微微一笑:“嗯……我决定搬回来了。”
  第83章 嘿嘿嘿嘿
  孟棠溪呆了一瞬,然后才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柳濂微微一笑:“嗯,我考虑清楚了。”
  孟棠溪又呆了一会儿,才猛地把柳濂抱了起来,然后在他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柳濂:“……滚去刷牙!”
  两个人最后分别的时候都有些依依不舍,不过柳濂还要回家收拾行李,所以两个人只能依依惜别。
  临别之前,柳濂看着孟棠溪万分不舍的脸,忍不住笑了笑:“又不是生死别离,干嘛这副表情,我只是回去收拾一下行李而已,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孟棠溪还是一脸依依不舍:“可是我们还是有几天不能见面了。”他们才刚刚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分开了呢?
  柳濂伸手戳了戳孟棠溪微鼓的腮帮子:“还可以发微信或者扣扣啊。”
  孟棠溪还是顾着腮帮子:“可是又不能见到你的真人,也不能摸到你,更不能亲到你。”
  柳濂伸出双手抓着孟棠溪两边的腮帮子揉了揉:“我今天回家收拾好行李,明天就搬回来。”
  孟棠溪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点,不过他的眼里还是带着浓浓的不舍:“那我明天在家里等你回来。”
  柳濂顿了顿,随后笑了起来:“……好,那我走了。”
  孟棠溪眨了眨眼睛:“明天见。”
  柳濂笑了笑:“明天见,我先走了。”
  孟棠溪眨了眨眼睛:“嗯,你怎么还不走?”
  柳濂:“……你不放手我怎么走?”
  他的目光默默转向自己的手腕,此时正被人抓得紧紧的,让他甩都甩不开。
  孟棠溪一脸呆萌:“我的手怎么自己抓着你的手了?实在是太不听话了!让我教训教训它!糟了,它好像不听使唤了……”
  柳濂默默看着眼前自己给自己加戏份的孟棠溪,觉得这货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就算是跑龙套,估计饭盒里也能比其他群演多个鸡腿呢。
  孟棠溪低头“教训”完他不听话的手之后,又抬起头来故作苦恼的对柳濂说:“它说它不愿意放开,除非你给我一个亲亲。”
  柳濂四周围看了看这人来人往的大街,冷酷的拒绝了孟棠溪:“不行。”
  孟棠溪一脸委屈:“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你就连一个离别吻都不能给我吗?”
  柳濂一本正经:“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又不是外国人。”
  孟棠溪眨了眨眼睛:“我们可以假装我们是外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