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的着急,聽我这么一说,老爹脸色也是变了一分。不过转瞬又是恢复了那张笑脸儿,“说什么呢,没听见那个老瘸子说吗,现在还没到那危机的時候呢,别着急,以前在梦里是你找她们还是她们找你啊,没准儿人家有事儿呢,忙不开呗!”
我听得出来的老爹这个蹩脚的借口是在安慰我。不过听他這么一说,我心里恍然也是想到了什麽,当初在火车上。一直都是在我遇上事儿了,小花旦儿梦里找我,也就在那桑树林子里,我借着那副玉镯子才找了一回小花旦儿。这其中的联系一时间我倒是摸清了几分,记得当初小花旦儿说過,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感受得到才把我拉过去的。也许现在正因为我没遇见事儿,小花旦儿这才感受不到我的。
心里这一想,反倒是輕松了许多,不管是自我安慰还是找了寄托,我心里总算是安定了点儿,不过这么说来,那个邙山打鬼鞭手里的玉镯子可就尤为的重要了,没有它,我可是联系不上小花旦儿啊。
这一想起那个邙山的打鬼鞭,我都想问候他祖宗,没事儿拿我的镯子干什么,为老不尊的老东西,居然还跟我这么个小辈儿闹事儿,还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不过即便是给自己了看似合理的解释。我心里也就是压着块儿石头似的,这一时没忍住,跟老爹要过来手机就给老瘸子拨了过去,可是拨过去等了好久,没人回复,我有拨回去几次,依旧是没人回复,这时候我感觉心里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老爹一看我的脸色,赶紧着说,“九斤儿,别想多了,没准是是那老瘸子不在呢,哎呦,别在这磨蹭了,反正是要去了,到那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我听着一点头,心里第一次有了那么一股归心似箭的感觉。
这时候已经是到了大中午了,下午一点多的车,我赶紧着跟着老爹下了火车,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过去买票,等到我这一切手续弄完了,大半个小时也就过去了,我在那排着队,也就一回头儿的工夫,老爹就给没了影儿,我东张西望的望了半天也没见老爹过来,我心里就纳闷了,我这不靠谱的老爹又跑哪去了,我这眼看着就要上车了。
我瞅着前面也没几个人了,眼看着那火车就要发动了,也就这时候,老爹在后面喊着,“九斤儿九斤儿哎呀,我可算是赶上了,跑了好几条街,这火车站边儿上,也没几个好吃的东西,这些你都带上,路上留着吃!”
老爹一路小跑的过来,这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给我怀里塞,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儿,这一时间,我不仅仅是哑口无言,心里那一股子暖流直接就呛到了嗓子眼儿,我哽咽了一下,“老爹,拿这么些东西干嘛,你还真的当我去旅游了啊!”
“拿着吧路上留着吃,你给我磨叽了,你这不拿着我回去都安心不了,赶紧着,火车要走了!”
老爹把东西塞进我怀里,我刚接着,老爹又反手从口袋里摸出他那砖头儿似的手机,还有一迭钱,“九斤儿都拿着,出了门,钱就是那腿,去哪都少不了钱,还有手机我换个新的再联系你,记着,到了那给家里报个平安!”
瞅着手里的东西,听着老爹的话,我感觉眼角都开始湿润了,亲爹亲儿子的,我知道什么感谢的话都是屁话,回来了,好好地回来才是最大的孝敬。
我重重的点了点脑袋,“爹放心吧,我一定会没事的!”
我一句话说完,一扭头就上了车,这期间我连头都没有回,因为我怕我一回头眼角的泪就给流了出来,这种感觉笔墨是说不清的,也惟有到了你亲自经历的时候那眼角忍住的泪才会让你有这种触动。岛妖豆才。
火车吱吱纽纽的开动了,我靠在座位上,一忍再忍,眼角的泪终究是没有留下来,可我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侧着窗户朝着老爹望了过去,我瞅见那个形单影只的人影就杵在那,一直就杵在那,等到火车走了老远老远他还杵在呢!
这时候,我忽然好像是明白了一早爷爷站在门口的意思,他没出门,也没让奶奶出门,因为他知道,奶奶一定是止不住泪,这亲人的泪对于离走的人,那可是断肠的药儿啊!
我不由得闭上眼,小时候的种种又好像在脑子里流了一遍,这算来是我第一次踏上背井离乡的路,对于我这个年岁,可能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这种离别的伤感还会多得很。
人啊生来就是一副奔波的命!
正当我闭着眼的时候,肩头猛地被人一拍,我腾地一下子就给站起来了,因为脚还没好利索了,我这猛地一站,身子不由自主的就给朝下弯了一下,这时候一双手赶紧着是把我给拦住了。
“哎呦,九斤儿我这还吓着你了啊!”
我一听声音,耳熟,猛地就是一抬头,惊得我是目瞪口呆,“娘的,彪哥你怎么上来了!”
“嘿嘿哈哈是不是吓了你一跳啊,没想到吧!”
陈汉彪咧着嘴傻笑着,这憨子的这幅表情这弄得我哭笑不得,一时间我这心里纵然是感慨万千,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儿。
“彪哥彪哥你知道你知道我这是要去干嘛吗?”我瞪着眼望着陈汉彪,没想到这憨子一笑,“知道知道,不就是救你媳妇去吗,咱们弟妹呢,我还能瞅着不帮忙啊!”
我真要被他气得吐血,“哥呀,我的亲哥,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赶紧着,下一站你下车,别跟着我趟这趟浑水去,这事儿,没得商量!”
我们俩这一吵吵,坐我旁边儿的一位大婶儿可是有点儿害怕了,一个劲儿的往后缩着,好像是怕我们俩都起手来伤着他似的,陈汉彪这憨子也是够逗乐的,居然从口袋里摸出几块儿糖递给那大婶儿,“那个大姐,我们哥俩这叙叙旧,要不你就去坐我那,你看行不!”
陈汉彪一手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座位,那大婶儿一听赶紧着点头儿给过去了,陈汉彪手里的糖人家也没接,陈汉彪还想追过去给人送糖,我赶紧着给拦下了,“彪哥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赶紧着,咱们说好了,到了下一站你就下车,我的事儿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别跟我瞎闹了!”
陈汉彪一听可就不乐意了,“哎呦,九斤儿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这是嫌弃你老哥傻是吧,你小子真是真是”
我瞅着陈汉彪气得真咬牙了,赶紧着说,“彪哥啊,我哪能嫌弃你什么,只是,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凑过去一点儿,“这事儿啊闹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陈汉彪一听,当下就吼了一嗓子,“那我就更得去了这出人命的事儿我还能”
陈汉彪这一嗓子直接把火车上一溜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我赶紧着一把捂住他的嘴,“哥啊,咱们小声点儿!”
一车厢的人看神经病似的瞅着我们哥俩,我低着头,还真不敢见人,陈汉彪低声在我耳边跟我说了句,“九斤儿别轰我走,这事儿我可是问过老爷子的!”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你说什么你问过老爷子老爷子他”
“这事儿可是老爷子亲口应下来的,我问了,他点头应了,这事儿我不骗你,真的!”陈汉彪说的可是信誓旦旦,我知道这憨子不会骗人,这骗人的话让他说都说不溜。
我听着陈汉彪的话愣了一会,老爷子亲口应下来的,这事儿他为啥要把这个憨子给搀和进去啊,我愣在那想了半天,可是终究是想不出个头绪,我正愣着呢,陈汉彪指了指我的包裹,“九斤儿瞅瞅里面,老爷子好像是动过你的包裹!”
我听陈汉彪这么一说,猛地是愣了一下,本来是要打开包裹的,可是又一想,这火车上人多眼杂,真要是有个什么东西没准儿还得暴露了,我对着陈汉彪摆了摆手,让他跟着我进了火车上的厕所。
这火车上的厕所可是挤得很,也就一个便池,陈汉彪这块头儿往里一走,我差点儿被他挤到了便池里面,这憨子愣了下,傻呵呵的笑着,“我还是在外面瞅着吧,进去再挤出你屎来!”
这话说的我也是无语了,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有些话的意思明白了就行,至于这用词儿,跟他个大老粗较什么劲儿啊。
我在厕所里打开了包裹,里面有我的几件衣服,还有放进去的一点儿盘缠,这乍一看去,还真没什么不一样,不过往下面一翻,瞅着我就给愣了一下,里面一根儿红盈盈的朱砂笔,还有几张看不懂的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