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婴咬着牙死抱着那老鬼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往后拉扯着他,嘴里嚷着。“别动我爹...我不让你动我爹,你走..你走啊!”
我斜眸瞅着心如刀割,捏着拳头指甲直接插进了手心儿里,紧闭着牙关,差一点儿我就要动手窜过去扒了那头老鬼了,老瘸子咬牙一指把我按在那,“呆着别动....动一下就前功尽弃了!”
“小鬼头儿...小鬼头儿你还手啊...别干撑着挨打,你还手啊!”
老瘸子扯着嗓子喊了句,黄符就贴在了我的额头上,右手的无名指印着黄符朝下一点点儿的移动着,眼瞅这他的血渗在那黄符里头。
小鬼婴嘶声哭喊着。一双小手紧抱着那头恶鬼的脖子死不松手,肉嘟嘟的小脸儿早就哭的是泪眼模糊,我感觉的出,那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念头,那是小花旦儿的念头,甚至好几次差点儿她都要冲出来了,我强稳住心神才稳住了她,母子情深,骨中骨,肉中肉,与小鬼婴的感情这世间绝对无人能及小花旦儿了!
老瘸子嘶声大喊了句,“小鬼头...你倒是还手啊,凭着你这阴怨鬼婴,绝对是斗得过他!”
小鬼婴满脸的眼泪,一双手捏着老鬼的脖子越来越紧!
老瘸子一咬牙。又是叫了句,“小鬼头儿,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还手,你爹娘..你爹娘今天就死定了...你不还手...你就看着你爹娘在这等死吧!”
“还手.....快还手啊!”
“啊...啊....我不要爹死....也不要娘死....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稚嫩的声音在这正厅宅子里挡了开来,小鬼婴一咬牙关。猛地一甩手,居然一手把那头恶鬼给甩了出去!
“你..你要..你要杀我爹娘..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小鬼婴恨得是咬牙切齿,一双黑溜溜的小眼儿瞠目欲裂,紧握着小拳头儿,一股脑的朝着那头恶鬼扑了过去。
那头恶鬼迎手朝着小鬼婴就是一巴掌,小鬼婴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上去就是一大口咬了上去,刺啦...刺耳的一声撕开皮肉的声音,尽管是鬼体,但那一声却是清清楚楚的入了我的耳朵里。
小鬼婴迎头朝着那头恶鬼扑了过去,一双小手直接抓在那恶鬼的脸上,一把抓过去,撕开血淋淋的一片皮肉,那张鬼脸直接是被撕的稀烂,哀嚎的鬼叫声撕心裂肺的刺耳。
“小鬼娃子...老子要生吞了你!”那头恶鬼一把掐住了小鬼婴的脖子。捏着小鬼婴就朝着嘴里送了过去。
我眼瞅着这一幕,说什么也是撑不下去了,不光是小花旦儿,就是我这后爹的心里都跟刀绞似的,一扭头强撑着就要站起来冲过去,可是老瘸子左手一按我的头顶,直接一把把我按在了那,“都给我别动....动了可就全毁了!”
我一个狠厉厉的眼神瞟过老瘸子。那眼神儿里都快冒出火来了,老瘸子死瞪了一眼,“相信那个小鬼头儿...他斗的过那个老鬼...一定,一定!”纵助爪亡。
小鬼婴朝前伸着手,那老鬼的一张大嘴直接扯得有镜面那么大,眼看着小鬼婴的一双手已经进去了,我眼瞅着,心里急的跟火烧了似的,小鬼婴朝前伸着手小脑袋儿一寸寸朝着那张大嘴移了过去。
忽然,一双手扯住了那老鬼的嘴角儿,小鬼婴嘶哑的叫了一声,余光闪烁,那一双小眼儿里,一片看不透的黑,一双眼睛里就像没了一丝的眼白,小鬼婴一把扯着那恶鬼的嘴角朝着两边扯了过去,那老鬼的嘴居然扯得大了一圈儿,刺啦一声,就像是扯烂了一层破布似的,那老鬼一声呜咽的鬼叫还没从嗓子里发出来,小鬼婴已经硬生生的撕烂那恶鬼的嘴,不....更应该说,直接撕开了他的头!
扑通一声,小鬼婴打着滚儿滚在了地上,在那呆坐了一瞬,一股脑的爬起来,朝前走了两步,伸着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与泪,收起了眼角的泪,瞅着我和老瘸子,他忽然笑了!
“爹..娘..我...我能保护你们了!”
小鬼婴撇着小嘴笑着,铜铃似的笑显得很稚嫩,心底里五味杂陈,这其中更多的夹杂了小花旦儿放下心来的宽慰,但恍然我感觉...一股无地自容的冲动涌进了百骸之内,如今,我居然让一个孩子说出了这句话,他长大了....而我这个当爹的貌似还只是个孩子!
何时,我才能说一句....我能保护你们了!
老瘸子的指尖儿血慢慢的渗透了那张黄符,一张老脸上汗津津的滴水,眼看着那血色浸湿了最后的一点儿符角,老瘸子涣然松了口气,顾不得擦脸上的汗,老瘸子一挥手,那张带血的黄符居然凭空飘在了半空,老瘸子一把抓住身侧的一溜麻绳,脸色稍变了一瞬,一咬牙,“伤天和就伤天和吧,一把老骨头早就是无牵无挂了!”
“九斤儿....准备好了,我给你打开豁口儿,阴婚符配开路,你就赶紧着冲出去!”
“各位远来是客,我这鲁班门的传人,给大家上个开荤菜!”
老瘸子一声大喝,一把扯下来十几根的麻绳,一瞬间眼瞅着正厅内的一幕,我敢说,见识到的人除了震惊就只有震撼了!
一瞬之间,万般破风劲弩之声几乎可以说在正厅内炸开了,屋顶房侧,地板围墙,甚至是犄角旮旯,一场腥风血雨的旋风席卷了这片伤心地!
屋顶上一片飞弩,这才是真正的飞弩,五尺来长,两段都是削尖了的利刺,一溜烟的扫过来,箭若飞蝗,一扫过去直接就穿了好几串儿的糖葫芦儿,地板上腾腾腾炸开了一片的精巧小弩,个头儿不大,都是极为精巧小玩意儿,可那射出去的小东西都是见血封喉的玩意儿,正厅屋子里足足三十多人,那一顿强弓飞弩扫过去,直接要了命的至少有一半儿,即便是那个阴山鬼手和那个茅山人,虽不敢说要他们的命,但那一身大大小小的伤也够他们吃一壶了!
老瘸子一点带血黄符,一挥手,黄符飘然朝着老宅院子飞了过去!
“九斤儿.跟上阴婚符配,...走!”
老瘸子一声令下,我是撒腿朝着外面跑了过去,因为这一开始那带火的飞弩炸开了一片,这屋子前头一片的火苗子已经连成了堆儿,老瘸子并没有动身,一手仍是握着几个麻绳,眼看我快到正厅门口的时候,外面那一身血污,几乎是拼了老命死扛的老古怪,一眼瞅见了我,一挥手,一鞭子捆在了陈汉彪的腰上,二话不说就朝着当初的那颗鬼头槐跃了过去,与此一瞬,听着后面老瘸子刺啦一把扯断了一溜的绳子,老宅子院子里,顿时一片的狂风骤雨覆盖了过去。
如果说正厅宅子里强弓劲孥是箭若飞蝗,那这老宅院子里的一幕,我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一瞬间,仅仅是那么一瞬,我只看见四面八方黑压压的一片围了过去,仅仅是那么一拨,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没醒过神儿来,一大片飞箭就跟下雹子似的乌压压的一片围了过去。
五百,一千,几千,还是上万,那一片的飞弩数之不尽,看上去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东西,一根儿木棍削尖了两头儿,强弓配劲弩才是绝配,这弩是最差的弩,但那强弓绝对是举世无二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