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你说真的?”老头儿又惊又喜的,差点儿又要哭出眼泪,老头儿笑了笑,那男人..木桩子似的愣着。 依旧是没回过神儿来,我扭身正回屋子,老头儿后面劝着他儿子,“傻儿子...行了,行了。咱就别钻这牛角尖儿了,媳妇没了可以娶,儿子没了可以生,等我把这几个玩意儿卖了,改明儿..再给你娶个漂亮的!”
“说啥..你他娘的还敢动这玩意儿!”一句话,当真把我气个半死。一撇眼色,“老头儿,你还真见钱眼开,找死上瘾了,这东西..你还敢动,你他娘的怕害了一家,就不怕传出去..害了别人?”
瞅着这老头儿,我真他妈想一脚踹死他,见钱眼开...拿孙子保了命也就算了,这还没好了伤疤,直接就忘了疼,这老头儿...还真他娘的死了活该!
“不..小兄弟,您..您误会了,我这不是..不是想卖了这东西,给你钱吗。这..这不能让您白操劳了啊!”老头儿说着,老狐狸倒是极圆滑的很。张嘴就跟我贴屁股。我扯嗓子一句,“少给我来这套,这丧良心害命钱儿,老子不要,这事儿...老子也不想管了,既然你们找死...爱咋办咋办吧!”布亩每才。
一句话,我一手拎起包裹,撒腿就往外走,老头儿赶紧拦前面劝我,我一甩胳膊把他推一边,跟这种人...我还真没啥好说的,要不是看他年纪大了,我真想一耳光子抡死他!
可刚迈了一步,忽然两条胳膊抱在我腿上,“大哥..大哥你别走!”
那男人...是那男人!
我撇眉头瞅了一眼,这男人..瞅着有几分愣,说实在的,就他..摊上这么个老子,也算是可怜的很,老婆孩子..因为他们一时贪念丢了命,老爹..又是个贪钱不要命的主儿!这傻小子..也是活的倒霉!
“别...别走,你走了,就没人收那鬼东西了,他迟早还是会出来害人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们不要了,要不给你..要么,我们就把他埋了,钱我也都给你,你拿走...我们也不想害人!”男人一句,眼神儿略带几分呆滞,但这话儿说的..倒是情真意切!
老头儿踉跄跪了下去,“小兄弟,您..您别走,这东西我们不要了,你说咋办就咋办!”
我叹了口气,这一时间..还真不知还说什么,他说的没错,我一走了之,放任出去,那邪灵祸害了这一家,迟早还会祸害别人,可刚才老头儿那一句话,还真让我吃了苍蝇似的恶心!
男人一直炯炯望着我,带着几分憨气,看脸色倒也不像耍心眼的人,我叹了口气,一手扶起那男人,瞥了那老头儿一眼,”记住,贪财可以..但别不要命了!“
一句话,老头儿连声点头应了,我望了一眼天色,又瞅了一眼木匣子,”这匣子里的东西,你们别乱动...这玩意都算得上阴邪之物,胡乱埋起来不但平不了邪事儿,反倒更容易起了祸害,若是埋在了风水眼上,那可就成了为祸一方的祸害了!”
我这一说,这父子俩点头儿应了,我起手收拾起那几个人偶,侧目瞅了一眼,人偶..红线,这红线千缠百绕..一连串的缠了几道红绳,红绳锁身..这难道是锁鬼的?
眼瞅着这红线..还带着几分艳丽,时间应该不会久远,红线..错不了是那五人缠上去了!
“红绳缠人偶..“我眼瞅着愣了下,伸手拿起一个人偶瞅了两眼,红线缠身,这捆绑打结的手法,头顶、双目、下颚、胸口、腰间、双腿,六处打结,这手法..
”眼熟..眼熟..“我点头儿念叨了句,红绳锁鬼...这手法,一晃念头,我当下惊得一愣,五道杂谈...我想起来了!
”陇西驯兽赵家...百绕千缠手!“我惊得忍不住念了句,“难道..那五个人,是陇西驯兽赵家人?”
“小兄弟..你..你说啥?陇西驯兽赵家,这是...”老头儿惊得一愣,我一摇脑袋,“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这你就别管了!“
说着话,我心里念叨着,陇西驯兽赵家...难道真是他们,甘肃,河西味儿,和动物亲昵,错不了...错不了是陇西驯兽赵家人!
陇西赵家,以驯兽养兽闻名一方,想当年...也算是干土里买卖发的家,陇西赵家..利用独门秘术驯养盗兽,挖坟掘墓,不动人身..这一方手段,当初也是响动一方,后来...战乱年间,陇西赵家算是出了位大能之辈,把这驯兽盗墓的勾当洗白了,看家护院,斗兽比拼,甚至训起来斗兽,上阵杀敌都能呼啸一方,陇西赵家...也算是百年一大世家!
想当初,我记得三头鬼獒赵云轩,当初的救命恩人,他便是陇西赵家之人,陇西赵家..与我陈家也曾旧有渊源,说来,陇西赵家与我,也算有几分关系!
这一晃念头,我心里当下惊了三分,陇西跑到山西..这何止是方圆千里的地界,他们..千里迢迢跑到这干啥?为了大陷坑..还是为了牛下的麒麟!
一想起那大陷坑,我心里一晃念头,侧身望了一眼老头儿,“老伯...我再问你一句,那五个人..是奔着你说的那马犊子来的,还是直接奔着那大陷坑来的?”
“这个...”老头儿愣了下,“他们..应该是直接奔着大陷坑来了,这牛生出马犊子的事儿,三两天绝对是传不出去,而且..他们一听说那马犊子,好像还挺惊喜的!”
“惊喜...”我听得,皱着眉头一点头,娘的..还真让他们走了狗屎运,这牛下麒麟猪下奔,老子千里迢迢赶过来,屁都没捞着,他们一躺溜达..就把麒麟给提溜回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陇西赵家人,千里迢迢赶到这..就为了这个大陷坑,这大陷坑里面..到底有啥惹眼的东西呢!
婴儿人偶...这绝对不可能,邪门玩意儿....他们弄这没用,而且,这陪葬玩意儿..也没多少价值,保不准..这大陷坑里,还真有点儿稀罕货!
我抬头儿一瞅天,正阳高照,也快到了正午时候,这正阳高照的时刻..阳气最重,震阴压邪,我一转念头,随即对着父子俩言语了句,“等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带着这四个人偶,咱么奔大陷坑走一遭!”
“去大陷坑?”老头儿惊得一愣,“小兄弟,您这是要...”
“放心,我不敢那缺德犯法的营生,别忘了..你面前还有四个,从哪来的回哪去,这东西..不能乱扔!”我点头吭了句,转身往屋里走!
这四个人偶娃娃通邪,也就全靠赵家的百绕千缠手困住的,这东西...我摸不清底细,最好的法子..也就只能是把他们送回去!“
回屋,我打开包裹,随手开了一张方子,黄泥白水,彩绘瞄笔,顺道带着猪羊牛肉祭品,还有..就是符纸印篆,薄薄一张纸写的满当,递给老头儿去置办,顺便...让那男人收敛了他老婆的尸体,等这事儿完结了,我给超度一下,让她母子二人安心走了吧!
白天埋了着人偶娃娃,晚上..顺便收服了那邪灵,这事儿..早点折腾完了,早点拍屁股走人!
方子列好了,我随即亮出朱砂笔墨,黄纸一展,晚上一遭对付邪灵,我可保不准会出什么乱子,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驱鬼镇邪...符篆最为简单,也是最为实用的符篆,寥寥几笔画了一摞子,除灵震邪,略微偏门,我稍画了几张,回想起昨晚那憋屈劲儿..虽然阵法符篆大致懂些,但临场对敌,随即应变的保命手段...却是少的可怜,黄符用尽...小蛇不醒,打鬼鞭不能用,我当下就成了待宰的鸭子!
一寻思,我摸出包裹里的两把刀,杀猪剔骨刀...朱龄三留给我防身的,这刀柄子握的手印分明,一看就是经年日久的家伙式儿,多少年头儿杀猪要命的凶器,防身之处..一来可防人,二来能防鬼,我眼瞅着打量了一番,心里一寻思...给这两把刀加点儿手段,这防人避鬼,也就两全了!
一挥朱砂笔,翻阅起老古怪留的打鬼经,这里面...我曾记得有几分炼制驱鬼之器的门道,刀锋之上..刻制绘映阵法符篆,以增强凶器凶戾杀气,法器阳火正气,凶气过盛...鬼邪皆惊,法器阳火,震鬼驱邪!
就这两把杀猪要命的刀...见血封喉不在少数,也算的上一介凶器,打鬼经上..我寻了几招凶戾杀气符篆之法,没有印制刻刀,我一寻思..拿起了朱砂笔,点了一些细微朱砂,两把刀面儿上..汇了两幅凶煞惊灵符!
十几分钟,两把凶器汇成符印,正巧,那父子俩带着东西也就赶回来了,这山沟子里..其实也好找的很,黄泥白水,满地都是,彩绘..也就勾兑一点儿颜色,我让老头儿活匀了一堆黄泥,信手两把,比对着那泥偶捏了个泥人,毛笔一点颜色,勾兑彩绘,秒了一身花花绿绿的装扮,两抹朱砂..绘上了面部表情,这晚上驱邪灵的把式儿..算是成了!
老头儿眼瞅着我捏了个泥人,瞪眼巴神问了句,”小兄弟..您这捏个泥人,就跟驱邪抓鬼了?“
我一笑,“哼,你毁了人家泥身,这泥人..也就算换人家个跻身之地,说白了,塑泥身招邪灵,把他封于泥身之内,到时候来软来硬..那就好说多了!”
老头儿听着,僵直的点了点头,似懂非懂,我让他拿过几张黄纸黄卷,黄纸绘制符印,黄卷..可是要绘制符图的,天机地契极为繁琐,这一时半会儿..我不敢说画得出来,要说...还是老古怪打鬼经里的伏鬼驱魔印来的实在,简洁易懂,威力还极其不弱,只是..坑人的是,那本打鬼经里面..貌似就寥寥写了几笔,这伏鬼驱魔印..绝不仅仅于此!
一抬头儿,瞅着正南曜日,也快到了正午时候,我没时间再寻什么秘法,按着脑子里记忆的伏鬼驱魔印绘制了三张符图,一把黄符,三符黄卷,外加着两把绘制了符印的凶器,我收拾好家当,把那是个泥人撞进木匣子里,随即八张符印封住八位,点头应了句,“走着...奔大陷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