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后苑凉亭清凄寥寥。薛清祀费了一番周折才遣走了那几个监视她的丫鬟,此刻独坐于凉亭听夜雨,心下却仍不得踏实安宁——今日给乌雅曼珍送布匹的小厮,难怪看着眼熟,原来竟是小禄子戴上人皮面具后的模样。
小禄子是薛清祀宫里最得力最忠心的太监,他的命也是薛清祀从皇后那儿救下来的。因为有救命之恩,小禄子在薛清祀出宫下嫁时苦苦恳求一同前往,誓死要终生侍奉主子,可惜覃国将军府戒备森严,不允许薛清祀有任何下人陪从,小禄子最终还是被押回薛国宫中。
薛国坊间近来传言,五公主不堪龙将军虐待,已经命悬一线。小禄子放不下心,左思右想还是冒险溜出宫外,找江湖术士买了人皮面具,趁送布匹之机进入将军府,见他昔日的主子。
残花在雨夜默然凋零,薛清祀望着凉亭之外飘悠的粉白颜色,忍不住一声叹息。
小禄子说要带她逃离将军府这座人间炼狱——再过几日,龙驰就要去边疆镇压蠢蠢欲动的东理国,他若不在将军府,逃离的几率就大得多。
小禄子信誓旦旦说有万全之策,可是哪儿会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她若逃走了,薛国的万千子民又该怎么办。
将军府这座牢笼,她永远逃不掉,唯一能获得解脱的法子,就是杀了将军府的主人。
所以薛清祀最终拒绝了小禄子,并苦心劝小禄子回薛国,不宜在覃国之地久留。小禄子如今也才十七岁年纪,在薛清祀眼里就像是与她情谊深厚的弟弟,而不是处于皇宫底层任人踩踏的阉人。
“夫人好兴致,坐在这儿赏景,不冷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薛清祀冷不防一颤,回过头,看到站在凉亭檐下的龙驰。
她还以为龙驰今日与王家小姐相约金震阁听戏,夜里不会回到将军府。
“为什么用这种恐惧的眼神看我?”龙驰一步步走近,直至停在她面前,为她捋顺被风吹乱的柔软发丝,才又道:“刚才哭过?”
薛清祀摇头,可她眼眶分明是红的,衬得脸色更苍白。她有种易破碎又疏离的美感,这是覃国女人身上没有的气韵。
龙驰用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凝着她浅红微润的下唇瓣许久,终于俯身吻下去,迷恋地含住那瓣令他魂牵梦萦的柔软娇花。
唇齿相交的欢愉,薛清祀根本无心享受。她被动地杵在原地,直到她的衣襟被龙驰迫不及待地粗暴扯开。
“不要……不可以在这里…”薛清祀呜咽的声音被悉数堵在唇齿间,她推不开龙驰,又担心有人路过凉亭看到愈来愈荒淫的画面,情急之下咬了龙驰的薄唇,没敢用力,倒像是在与他调情。
龙驰低笑了一声,将挂在她肩头的剩下那半遮羞布也扯下来。她像是颗新剥的莲子米,白生生水灵灵的,完全裸露在外。
雨夜里潮湿的气息冷凝在肌肤上,和薛清祀的眼眸一样,湿漉又干净。她白皙的胴体被夜色染上一层温柔阴晦的光晕,诱人至极。
“夫人今日见过些什么人?”龙驰把她抱到腿上坐着,一手搂着她细腻的纤腰,一手覆住她胸前的软物肆意把玩,将嫣红的奶尖儿搓圆捏扁了,不紧不慢地沉声警告:“别着急,想好了再回答我。”
薛清祀心下重重一颤。从小禄子摘下人皮面具开始,她就隐隐担忧:将军府戒备森严,岂是这般容易混进来的?小禄子能顺利进府找到她,说不定是中了将军府的圈套,早就暴露了身份。
“大夫人今日来探望过。”薛清祀言简意赅。
“还有呢?”
“没有了。”
“是么?大夫人同你说了什么,王家小姐的事?”龙驰感受到薛清祀赤裸的肌肤因为寒冷而微微战栗:“不准说谎,否则罚你裸身在凉亭里过一夜,等天亮了,那些下人路过这儿,都会看到你的身体有多美多诱人。”
“大夫人只是来探病而已,王家小姐的事,我和大夫人都不了解。”薛清祀淡声道:“再者,将军与王家小姐如何,我和大夫人都无权过问。”
“你希望王元菡嫁进来么?”龙驰吮吻着薛清祀颈间嫩肉,她愈是毫无波澜,他愈是动作发狠。
薛清祀心道与我何干,却乖顺地说:“全凭将军做主。王小姐他日嫁入将军府,我定会做到礼让相待,依从于她,绝不给将军添麻烦。”
“薛清祀!”龙驰恨恨地念着她的名字,眼底欲色猩红:“换作是薛国太子纳妃,你也会这般不在意么?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的女人?!”
“将军为何如此在意我的想法?”薛清祀觉得嘲讽可笑,反问:“难道是因为将军您,已经爱上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