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醉了爬床?想象力真丰富啊。何漱衣面不改色,反倒就着妆公主的话说下去:“我和谢珩的确是睡在一起了,不过只是睡一起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做。他睡觉除了会抱着我,有时候也会抱着女尸……”
“你、你说什么?”妆公主愤怒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
何漱衣露出一抹讶然,“原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和皇帝都知道谢珩喜欢抱着女尸睡觉,所以有的时候,我也不得不和女尸睡在一张床上,谢珩自然是左拥右抱……”
妆公主呕了声。
何漱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又加上一句:“也不全是女尸。”
“不、不全是?”
“嗯,不全是,有时候也有男尸。”何漱衣道:“谢珩不仅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
“什、什么……”妆公主恶心的差点吐出来,一张妆容浓郁的脸,已经白的看不见胭脂了。
她不肯接受的摇头大叫:“才不是!你这贱民分明是欺骗本公主!谢珩可是湘国的国师,是蚩尤大神派来的神使,他怎么会是你说的那样?!”
何漱衣喃喃:“谢珩作为湘国的国师,当之无愧,只不过他个人有些怪癖罢了。市井之间也有些风言风语,正是说国师府时不时就会运进些无主尸体……”
“不要说了!呜呜,本公主伤心死了!”妆公主做梦也没想到,她暗恋了好几年的谢珩,竟然、竟然有这样恐怖的嗜好!她要是真的招他当驸马了,岂不是还要和尸体同床共枕?不要不要不要!太恶心、太可怕了!
“呜哇,皇兄!”妆公主泪奔,撇下何漱衣,冲去皇帝那里诉苦了。
何漱衣这才找了个椅子坐下,慢条斯理的举起茶杯,细细品味皇宫里的上好茶水,信手理了理额前的发丝。
方才,她似乎把谢珩诋毁得连渣都不剩。谢珩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她的气呢?
这样想着,面纱下的唇却翘起,弧度弯弯的,笑里带着丝丝甜意。
谢珩,妆公主是你惹上的,我当然要借你的“恋尸癖”来赶走她了。她因此不喜欢你又能怎么样?有我喜欢你就够了。
心里越想越甜,饮入口中的茶水,也像是蜜糖似的,仿佛感觉不到茶叶的苦味……
☆、第35章 太想念了
妆公主正在永巷里狂奔。
她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抵达皇兄面前,可素来娇生惯养的身板,根本跑不快。妆公主跑跑停停,靠在墙上喘喘气,最后终于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到皇帝的面前。
“皇……皇兄!”妆公主刚开口,余光里瞅见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个人,一身黑衣,衣上描绘着神秘而狰狞的九黎图腾。天啊!是谢珩!谢珩竟然也在这里!
妆公主吓得如临大敌,揪着皇帝的袖子就躲到他身后去,慌忙在他耳边道:“皇兄,我不招谢珩当驸马了!坚决不招,绝不反悔!”
额?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皇帝嘴角抽了抽,心想本来也不会同意你让谢珩老弟做驸马,现在正好,你自己想开了,我们都皆大欢喜。
“咳咳,你放心吧,你的要求朕一定照办。”皇帝说:“何况,这会儿谢珩老弟正巧在和朕说他的婚事呢,朕准备为他和阿梨姑娘赐婚。”
妆公主一愣,忙道:“君无戏言,你赶紧赐婚!”
这下,不单单是皇帝,就连谢珩也很吃惊。
妆公主从前对谢珩的各种肖想和追求,谢珩再清楚不过,为何突然之间态度大变,见了他就跟遇到洪水猛兽似的?
莫非是漱衣和她说了什么?
比起这个,谢珩更想要知道的是,妆公主有没有将漱衣怎么样。
他问:“阿梨呢?”
妆公主一看谢珩,就想到何漱衣说的“左拥右抱”“男女通吃”,脸色越发的惨白,又害怕又觉得恶心,扒在皇帝的身后恐惧的看着谢珩。
皇帝很讶异的扯了扯妆公主,“御妹,你这是怎么了?谢珩老弟问你话呢,阿梨姑娘在哪里?”
“她在、在我殿里喝茶啦!”妆公主好不容易喊出这一句,觉得自己都快要虚脱。有谢珩在的地方,就仿佛有森凉的冷气和恶心的怪叫声将她包围。
妆公主再也待不下去,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嘿!这搞得是哪一出?”皇帝双眼圆瞪,问谢珩:“难道是你的阿梨姑娘和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她居然这么就不要你了!”
谢珩喝了口茶,冷道:“她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做她的驸马。”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皇帝圆滑的笑了笑,心想谢珩老弟还挺可爱的。本来自己刚才在办公,听说谢珩老弟回来了,还挺高兴,谁想这家伙上来就一句“阿梨又被你妹妹叫走了,她要是有一点闪失,我就全记在你头上”。
这么大一顶帽子,他就是天皇老子也戴不起。皇帝只好赶紧叫人上茶,跟谢珩保证,妆公主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了。
接着呢?谢珩老弟就让他赐婚,态度之嚣张、语气之蛮横,都让他十分想言戏他一把。
皇帝忍不住道:“老弟啊,不是朕说你,你出去几个月变化也太大了。上次朕要把你赏给阿梨姑娘,你还不愿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谢珩冷冷道:“别废话,赶紧定日子,所有东西都准备最好的,不得让阿梨受委屈。”
“朕知道。”皇帝很乐意看见谢珩如此珍视老婆的模样。却不料谢珩又加上一句:“司仪你来当。”皇帝惊呼一声,没天理啊!他致力于撮合这俩人,如今成功了,谢珩老弟非但不答谢他,还要他出苦力去主持他们的婚事!
“怎么,不愿意?”谢珩扬起一抹笑来,充分诠释了“笑里藏刀”的含义。
皇帝还能说什么?只有说:“你放心吧,本来国师的婚事就是湘国一等一的大事,由朕来当这个司仪,也好,不过……”他正色起来,严肃道:“不过有件事你得心中有数,虽然国师之位名义上高于黑白两教的教主,但你成亲之事,不能瞒着杨显。而且依照礼节,你婚后还要带着阿梨姑娘去黑教总坛,拜见教主杨显。”
提到黑教和杨显,谢珩的心就沉了下去,眉宇间旋起一团阴云,沉窒而压迫。
皇帝感受到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顿了顿,叹了口气:“湘国这个古老陈旧的政体,弊病实在是太多了。朕早已决定要跟黑白两教鱼死网破,即便付出生命,也要打破巫教干政的体制。在这之前还得委屈你跟朕一起忍着,将来朕反扑的时候,少不了你帮忙。”
这番话正好被走进来的何漱衣听见。
她是用轻功偷偷落在门口的,故而外院的太监们并没有看到她,也就没有通报。
她走进,对上皇帝充满决心的眼神,喃喃道:“你的这条路,不会好走。”
“朕知道。”皇帝也不避讳。
“不过,虽然不好走,但我很有兴趣和你走同一条路。”
皇帝怔了怔,展颜而笑,望向谢珩。他在谢珩的脸上看见多种表情,有温暖、有感动、有心疼、还有守护的决心。
谢珩知道,她是为了他才做这样的决定。她的微哥哥在白教任职,她和白教也无冤无仇,却为了他,而愿意支持他们这赌命的谋划。
感受到谢珩热切的注视,何漱衣深深的看着他,面纱下,红唇勾起,挽作一道美丽而坚定的笑容。
那条路确实很难走,但只有走那条路,才能为谢珩谋得生机。同样也只有走那条路,才能打破历任国师的宿命,让黑白两教再也不能造出国师这个祭品,欺瞒苍生!
在回国师府的路上,随着马车的颠簸,何漱衣的思绪不断的起伏。
她不是没有犹豫过,她也曾想能不能在谢珩卸任之前,就和他一起逃走,躲开黑教的追杀。
她甚至还想,可以和谢珩逃去梁国,梁国的新帝刚继位不久,他的宠后正是花谷七宿之一的“千影歌姬”——她的神交姐妹。看在七花谷的面子上,那位皇后一定会给她和谢珩提供避难所。
可是,这都是逃避。
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吗?
她真的想天天躲避追杀、或是靠着别人的庇护活下去吗?这对谢珩一个男人来说,是何等的侮辱?又怎能对得起死去的阿琰和阿璎?
所以,何漱衣决定,再也不去想从前对黑白两教的崇拜,而是全心全意的认定他们为恶势力,与他们斗争到底。
何漱衣在沉思,而谢珩自然是在看她。看她的眼角优美魅惑,看她的神情专注静美,看她檀色的发丝柔顺的垂落在他的掌心。
这个女人,即使蒙着面纱、穿的这么普通,仍然令他赏心悦目。而更令他好奇的,就是她和妆公主到底说了什么。
“漱衣,妆公主有没有为难你?”
何漱衣止住思绪,冲着谢珩摇摇头。
谢珩道:“她态度大转,让皇帝尽快为我们赐婚,所以皇帝将日期定在了下月初八。”
这么快?何漱衣心里的甜意又泛上来了,她如实说:“我直接和妆公主摊牌了,说你是我的。”
谢珩听言,心花怒放。
“然后我就说,你有恋尸癖,喜欢抱着女尸和我一起睡觉。”
谢珩怒放的心花顿时萎蔫,她就那么想让他得恋尸癖吗?张口闭口都离不开这个词!
“妆公主听了我的话,被吓坏了。我就趁热打铁告诉她,你有双性恋,也喜欢男尸。”
这该死的女人,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
“所以,妆公主再也不会烦你了,我也能安心了。”
谢珩简直哭笑不得,一张脸不知是该黑还是该红。这女人的不着边际能把他气死,可是见她这不择手段也要独占他的吃醋模样,谢珩枯萎的心花又绽放了起来。
别人将他当怪物没关系,有她喜欢他就够了。
谢珩很满足的扯下何漱衣的面纱,抱着她就吻了下去。回乾州这一路他都没法下手,好不容易挨到现在,再不温习这双红-唇的滋味,就要被相思给熬死了。
她怎么就这么软、这么甜呢?
何漱衣没有推拒,就势攀上谢珩的双肩,送上这份香甜。谢珩的亲吻,她很喜欢,也陶醉于他温柔的呵护宠溺。
她趁着唇瓣微微分开的一刻,哑声道:“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和她预料的一致,谢珩立刻克制住自己的欲念,离开了她的唇,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关切的问:“没事吧?”
何漱衣摇摇头。
“对不起,我太想念了。”谢珩有些自责,“平时你都戴着面纱……”
让她继续蒙面的不就是他吗?说什么她太美,只准他一个人看……何漱衣喃喃:“堂堂湘国国师,竟然还想在人前狎女亵-玩。”
谢珩顿时脸一黑。他有这么猥琐吗?还狎女亵-玩。可是不得不承认,这种露-骨的词眼从她那鲜红的唇瓣里吐出,看在他眼里、听在他耳中,实在是、实在是……谢珩的身体热了起来,从下到上都绷得紧紧的,他想,他一定是对这个女人中毒了。
“谢珩?”何漱衣从谢珩那灼热的眼神里,便看出了他的变化。小手在他的太阳穴上一摸,都有薄汗了。而这动作更教谢珩浑身一颤,下面隐隐作痛起来。
他搂着她喑哑道:“漱衣,你故意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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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图文并茂的教科书
何漱衣有些无语,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是故意的?
可是看谢珩忍得很辛苦的样子,她心软了,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小声说:“等回去了就抱我去床上……”
“咝——”谢珩差点爆发了,几乎是使出全部意志力,才将她死死压在胸口,手在她的娇臀上一打,“何漱衣!”他恶狠狠道:“敢明目张胆的勾-引本国师!”
“我没有……”
“闭嘴。”再多听一句她娇软的声音,他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深吸一口气,谢珩又拍了拍她的臀,“好了,不闹了,那些都等洞房的时候再说,本国师要给你最好最难忘的新婚夜。在这之前,不要挑战本国师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