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卓乐峰知道江俊彦的立场存疑,即使卓乐峰知道江俊彦猜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卓乐峰还是不敢相信江俊彦此刻也站在这里。他意识到胡楚光这会并未惊讶,便明白现在的会面并不简单。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江俊彦也是卧底?
时间回到三月下旬,当卓乐峰查出沈梦婷杀人真相,且最终围堵沈梦婷造成沈梦婷自杀之后,江俊彦也将结束拘留。得到消息的江俊彦情绪激动,他势要找卓乐峰讨个说法。
但是在江俊彦出去找卓乐峰算账之前,胡楚光前来和他有了一番对话。
“你的聪明才智难道一辈子只是用来吃喝玩乐?”
“那又能做什么?”
“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胡楚光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并不想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而且你时刻想展现自己能力,更重要的是,你清楚什么才对你有利。”
“有话就直说。”
“如果我想让你帮个忙,做点有意义却很危险的事,你是否愿意?”
当时江俊彦没有直接回应,但是他已经猜到胡楚光话中的含义。江俊彦做事确实没底线,可是如胡楚光所言,江俊彦脑子非常清楚,他知道站在哪一头对他最为有利。毫无疑问,不管犯罪势力多么猖獗,在安京市,警方力量都永远在犯罪势力之上。江俊彦想要跟警方斗,那只有死路一条。他要么置身事外,要么就得站在警方这一边。
实际上江俊彦一直希望自己置身事外,可是随着事态的发展,他不知不觉已经陷入其中。他不仅掺和了卓乐峰太多事情,自己也成了华天安的智囊。如果他继续走下去,江俊彦知道等待他的只有穷途末路。
所以,在他猜到卓乐峰身份之后,江俊彦也需要让自己换个活法。
“我其实一直在等江俊彦主动来找我,在我看来,你和江俊彦是我最重要的两枚棋子!”胡楚光走上来,他看着眼前两人,露出欣慰笑容,“可以正式介绍一下了。卓乐峰,我的卧底成员。江俊彦,新进加入破雾计划,成为新的卧底人员。将来你们两人要通力合作。”
“**,你确定你没在开玩笑?”卓乐峰脑子还是有点蒙。
胡楚光道:“你觉得像是在开玩笑吗?”
“可……”
“你是对我不放心?”江俊彦知道卓乐峰那个可字后面要接什么话,“切,你能想到的,胡老师也早就想到了!我申请成为卧底,只是想让自己活下去。因为我知道我已经陷在漩涡中,随时可能被淹没。我不蠢,我知道站在哪一头对我最有利。”
胡楚光道:“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且都经历了最近发生的神情。对安京市目前的情况都很熟悉,正因为如此,我才需要你们两个合作。”
“还需要什么合作?不是已经在收网了吗?**,我申请尽快回到警队!”卓乐峰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但是很显然,破雾计划没这么早结束。
“知道我为何在东南亚待了这些天吗?”
卓乐峰摇摇头。
胡楚光解释道:“我们在东南亚行动出现问题,被苏哈差抓住破绽一直企图深挖我们。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身份,也为了掩护你,我们留在东南亚和苏哈差周旋,也顺便继续调查安京市和东南亚的犯罪联系网络。最终,我们通过当地警方对苏哈差进行抓捕,也同时弄清楚了更多有关安京市的犯罪信息。”
破雾计划确实无法结束,因为打掉一个乐家成犯罪集团并不能彻底解决安京市目前的局面。
根据胡楚光现在得到的线索,安京市的制毒贩毒网络很早之前就和金三角有合作,但是近些年,安京市的制毒贩毒网络已经转移到安京市本地。通过各种资料显示,就在安京市,便可能存在一个规模巨大的制毒贩毒基地,甚至最近新型流通的新式毒品也从安京市扩散出去。
“赛蒙需要你做安京市代理人,也是因为想要重新整合安京市毒品市场。想要让他的货重新大规模进入安京市。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乐家成犯罪集团可能还是条小鱼。乐家成犯罪集团还是只通过和金三角的合作进行毒品贸易,同时借助东南亚进行洗钱。但是就在安京市内部,还存在一个乃至更多个的特大毒瘤。”胡楚光担忧道,“只是到目前为止,这个毒瘤还未显现出来。可以想象,这些年,这些毒瘤隐藏着非常好。他们可能借助其他犯罪集团为他们进行销赃掩护。如果不把他们挖出来,那破雾计划就不算成功。”
“我也需要补充一个情况!”江俊彦道,“就在昨天下午,我在新头村寻找乐家成。当时我和刘婧婧留在后山,以防新头村的人将乐家成转移到后山。后来刘婧婧得到阮弘毅讯息,知晓乐家成已经出现在阮弘毅那头。因为我当时手上并无通讯设备,所以刘婧婧前来主动找我说明情况。就在我和她碰头没多久,我们两人在后山发现了一小片罂粟。”
“罂粟!”卓乐峰当下眉头紧锁,“你是怀疑新头村可能和毒品有关联?”
胡楚光道:“一切猜测都有可能!新头村自从王新遂儿子王峰朗成为村长一来,其村民收入确实暴增。表面上他们发展集体经济,增加村民收入,但是一直有传闻他们可能从事一些非法活动。而又因为新头村一般不让外人进村,民风彪悍其他人也不敢招惹,所以也很少有人去查新头村的情况。江俊彦将罂粟的情况汇报给我后,我也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因为仅仅一小块罂粟并不能证明什么,他们也有各种理由可以推脱。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决定继续观望。可是在我看来,即使是新头村,恐怕也是小虾米,要想揭开安京市更大的毒瘤,就得需要一个更高的观测点。”
“更高的观测点?”卓乐峰深吸一口气,苦笑道,“看来,你确实没打算让我回去。你不仅想让我继续卧底,还想让我做真正的大佬。”
胡楚光点点头:“从目前来看,如果不是实权人物,很难接近背后真相。所以,破雾计划需要你成为真正的大佬。我已经跟邹局申请过,对你接下来的行动将赋予更多自由。”
卓乐峰打趣道:“你是说……我可以开枪杀人?”
“我想你也不会随便这么做!乐家成犯罪集团宣告瓦解,而余友泰等人也已经被警方控制。从目前来看,除了你之外,圆桌会众人基本上都受到打击。所以我需要你整合乐家成犯罪集团的圆桌会势力,成为真正说得上话的大佬。只要你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看清楚谁是霍乱安京市的毒瘤。在这些行动中,江俊彦将会在暗中配合你。”
江俊彦补充道:“我已经取得华天安信任,加上这段时日我也在吉祥街派系中拉拢自己的势力,将来如果需要协助,我自当会暗中助力。只是胡老师的意思是让你做老大,可没我的事。”
卓乐峰从来没想到他有朝一日需要去做黑社会大佬!且这事还必须得做!
整合乐家成犯罪集团,就是要整合乐家成犯罪集团圆桌会那些人的残余势力。而那些人都不好对付,卓乐峰需要软硬兼施,目前来看,卓乐峰只是空头司令,他确实需要有其他势力在背后支持。
“如果借助赛蒙势力,那你等于骑虎难下。可如果你和江俊彦联手,暗中利用吉祥街派系的力量,则可以 助你成就大事。在你立威和逐步走上高位的过程中,我代表的警方势力不可能给与你太多帮助,甚至我们还会对你进行相应的惩戒,这样才能让那些人消除怀疑。所以,卓乐峰,你要做好一切准备。”
“还能有什么准备!你都说了这么多,我不干也得干!再者说,如果这事不干完,估摸你也不会让我回到警队。”
卓乐峰确实想尽快恢复警察身份,可是这段时日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内心是警察,那在哪里都是抓坏人。现在局面下,他继续潜伏也是巨大贡献。
对于江俊彦走上台面成为自己的助手,卓乐峰也心中暗想这家伙别添乱就行。
除此之外,胡楚光还告诉卓乐峰和江俊彦,为了保护卓乐峰,在审讯乐家成犯罪集团的过程中,一些证据还不能彻底拿出。所以清算乐家成犯罪集团也得需要更多时间。好在关于这一点上,警方已经彻底掌握了主动。
谈话结束,天也渐渐泛亮。卓乐峰并未同江俊彦同路。他现在有很多事要做,想要尽快站在高位,就得尽快动手。
在乐家成被警方逮捕后,卓乐峰需要整合乐家成犯罪集团,就得首先获取乐家成犯罪集团的人员信息。除了胡楚光提供的人员信息资料之外,卓乐峰还想到通过乐泽颖来掌控这个集团更多详情。
乐泽颖是自己人,卓乐峰需要他的帮助!
在乐家成被警方逮捕后,乐泽颖作为乐家成唯一的儿子,不仅需要稳住泰一担保借贷公司,还得稳住乐家成的集团公司。乐泽颖身上的担子也很重要,但是反过来说,这反而给了他施展真正才华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