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栾伊婕开始,那五人都直接转过身来。王峰朗也纳闷卓乐峰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就见卓乐峰走上前去,点了点张德福和顾德凯后,又示意其他人,道:“你们都可以走了,这两位暂且留下来。”
“为什么?”张德福有些不解。
“张哥,别着急吗,回头我们单独说事。你让他们先去见谢董。”
卓乐峰又招招手,示意王峰朗等人先走。现在都得听他的,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便在王峰朗的带领下,大十字和栾伊婕走了出去。
卓乐峰又把门带上,示意张德福和顾德凯坐下。
三人坐在那,卓乐峰笑嘻嘻的打量着另外二位,看的他们心中发毛。
顾德凯皱了皱眉头,道:“卓总,你把我们留下来到底意欲何为。”
张德福道:“是啊,你有话就说,这样憋来憋去,我们大家都难受。”
“行行行,我说。”卓乐峰道,“二位,我相信你们和谢康的死无关。”
这一说,顾德凯和张德福对视一望,两人的神色也变得轻松,但是并没有彻底如释重负。这会,他们都不会相信卓乐峰轻易排除两人的嫌疑。
张德福不解:“既然我们和谢康之死无关,那为何还要把我们留下来。”
“因为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卓乐峰道,“实不相瞒,我对你们二位有过调查,加之刚才在这里你们二位的反应,我有理由相信你们和谢康之死无关。至于刚刚出去的二位,我则不敢确定,所以,我现在需要你们帮我分析一下,那两位谁更可能和谢康之死有关?”
顾德凯沉默一会,道:“你何以排除我和张总的嫌疑?”
“这你们就不用管了,我只有我的判断。除非你们自己心虚,莫非觉得我错了?”他还故意看了看两人的脸,又笑道,“既然我没错,那便是大家群策群力找出答案。这也是谢董现在最关心的事。好吧,既然顾总开口,那边你来先说。大十字和栾伊婕,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顾德凯吸了一口气,眉头依旧没有展开,身体慢慢后仰后,沉思片刻,道:“我和大十字接触不多。这人很神秘,平常也只是听从谢董的安排,别说在山庄了,古宁村也很少见到他的踪迹。再者说,他对谢董很忠心,没必要杀了谢康。所以,我不太相信谢康之死和他有关。至于那个栾伊婕?她是个人物,可我也了解不多,只知道谢董很信任她。关于她的事,张总应该更为熟悉,毕竟你们倒是经常见面打交道。”
他们又看向张德福,想要听听他的看法。
张德福则眯了眯眼睛,嘴巴歪了歪,道:“其实我跟栾伊婕也不熟。刚才顾总说大十字很神秘,其实要我说,栾伊婕更加神秘。你和我跟着顾总也有段时间,那你我能说清,这个栾伊婕到底什么时候成为谢董的助手?”
顾德凯摇摇头:“你这一说,我倒确实想不起来。”
“所以,这个栾伊婕就像忽然冒出的一样,成为谢董极为信任的属下。且更关键在于,你我都清楚,谢董几乎没有亲密的女下属,可这个栾助理,不仅得到谢董的重用,还深的谢董妻子的信赖。我听说谢董妻子平常有啥事,也会打电话给这个栾助理。”
顾德凯嗯了一声:“这事我也听说过。只是,关于她的传闻还是不多。”
卓乐峰忽然插话:“所以,谢董和栾伊婕到底有没有更亲密的关系?你们懂我的意思?”
顾德凯和张德福对视一望,两人心领神会一笑,同时摇了摇头。
“不清楚,却也不好说。”
不清楚?栾伊婕做事如此神秘,确实很难被人查知。
“所以按照你们的意思,栾伊婕比大十字更可疑?”
两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都是稍稍后仰,全让卓乐峰自己去判断。思考一会后,卓乐峰摸了摸下巴,他努力将思路整理,同时找出可疑突破的线索。终究,他决定让顾德凯先出去见谢友三。
现在房间内只剩下卓乐峰和张德福。两人更加可以有话直说。
“那次你让春仔拦我的车,真的是你自作主张?”
到了这一刻,张德福也清楚卓乐峰知晓很多事情。那次卓乐峰没有点破,可这一次,卓乐峰奉了谢友三的“旨意”来查案,张德福就得老实交代。
“你知道自己跟胡天任做错了事,还来问我?现在胡天任那边爆了雷,你才想到投奔谢董。看来那次我给你的教训还不深,若是教训深了,你也不会跟胡天任再出去跑一趟。”
“呵呵。张总承认这事就好。只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让春仔拦路找我麻烦,到底是你个人的主意,还是谢董的意思。若是你个人的主意,你又为何擅作主张替谢董出这个头?”
刚刚还算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紧张。张德福双目微微瞪圆,用手指轻轻的点在桌子上后,缓缓道:“我这人最讨厌朝三暮四到处认主人的人,所以,我看不惯你一边撂着谢董,一边还和胡天任合作。你这种人,搞的好像全世界都想巴结你,跟你合作一般。殊不知,这种行为很恶心。所以,我就想教训你一番。谢董那边,确实没有暗示过我。不管你信不信,就这么简单。”
“你说的话我为何不信。”卓乐峰回答的很坚决,又拿出手机,道,“其实我有春仔的电话,我现在就可以电话让他过来对峙。可我觉得不需要这么做,因为张总说的话,我相信。其实我说的话,你也应该相信。到目前为止,我确实已经排除了你的嫌疑。只是想要找到杀死谢康的真正凶手,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为谢董做事,我自当鞠躬。只是,我能做什么。”
“在古宁村周边,除了谢董之外,张总的面子也足够大。毫不夸张的说,你手下的兄弟,加起来也够拉出去单干了。”
张德福连忙摆摆手:“诶,这种话不必说!”
卓乐峰嗯了一声:“行,那就不说。咱们聊聊正事。我知道张总办法多,人手多,所以我想请张总帮个忙。我想知道在古宁村中,哪些人去过东南亚。这事如果让谢董直接插手,他也会指派给你去做,所以,还不如我来直接求你。你的人手多,对这片细枝末节的事情比谢董更清楚,所以,这活更适合你。”
“这事要查不容易,我需要时间。”
“明天早上八点前,我就得需要答案。”
“你开玩笑……”
“张总别着急,听我说完。我当然知道如果整个盘查古宁村,这点时间绝对不够。可我会给你限定一个条件。此人即使不是个打手,也是体格强健的男人。且他不会潜伏在化工厂,要么会和物流运输业务有关,要么就在庄园的一些娱乐休闲场所工作。这个范围足够小了,对你而言,应该不难。”
“物流运输这一块,我确实可以帮你查。但是娱乐休闲场所,为何你不找顾德凯帮忙。”
“因为我更加信得过你。我刚才说了,你已经被我排除嫌疑。这事是谢董交代我去做,所以,你必须要去执行。若不相信,可以去问谢董。”
“不用了。谢董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便明白他的意思。”张德福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后,道,“明天早上八点前,我会给你答案。可我也要提醒你。你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如果还查不到凶手,恐怕会马上被赶出古宁村。”
“这点不用你担心!那就拜托张总了。”
卓乐峰伸出手,表现的极为诚恳。那一刻,他知道张德福的话没错。将这四位一起叫出来,且给谢友三打了包票,如果还找不出答案,他就没脸待下去了。
走出会议室后,卓乐峰回到谢友三的办公室。这会其他人已经离去,只有谢友三还在等着卓乐峰的进展。
“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想知道,刚刚他们三人陆续进来见你时,都对你说了什么?”
谢友三耸耸肩膀:“我不让我看监控,所以我不知道你们谈了什么。于是我问他们刚才都说了什么。他们三人说的倒是一致,没什么大的冲突。”
“顾德凯应该后进来,他的话也和前面一致?”
“是的,我也问了他为何后来。他说你已经排除了他的嫌疑。所以,你现在觉得栾伊婕和大十字有可能杀害了谢康?”
“呵!这个问题还不好说。”卓乐峰摸了摸下巴,“顾德凯有没有反过来问你问题?”
谢友三吸了一口气:“他倒确实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你现在是不是有我的授权,可以查任何事情。我说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那他是什么反馈。”
谢友三摊开手:“只是哦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他平时应该很少问你问题吧。”
“不是很少,而是不问。他只会按照我的指示行动,不会主动质疑。”谢友三听出卓乐峰的画外音,“怎么,莫非这是你的计策。你是怀疑顾德凯?”
“别急别急,离明天中午十二点还早呢。呵呵。不过现在,我差不多已经锁定了目标。现在就看能不能把幕后黑手给套出来。谢董,还请你帮个忙。从现在开始,古宁村境内及周边发生任何绑架,械斗等闹事行为,你都想办法压住别让警方掺和进来。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