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说不清谁遇上谁，是谁的孽了。
“很高兴，你对于你自己有了这样清醒而又客观的认知，很好，我很欣慰。”应晖轻轻抿了口咖啡，没想到顾峥竟有一日对自己的认知能这样清醒。
他还以为顾峥这一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这些了呢。
顾峥认真道：“所以，我才说你的眼光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实话，他真的想不明白，除了他们幼年时期的那点际遇以外，应晖到底是看上他哪一点了......思前想后，对于应晖喜欢他这件事......
他只能归咎于应晖天生抖m欠虐了。
“这跟我的眼光有什么关系？”应晖目光闪了闪，大致猜出了顾峥接下去要说什么，但却没阻止打断他，而是选择了任由他继续说了下去。
顾峥笑了笑，不负众望撩拨意味十足的凑到应晖耳畔说道：“......我知道你暗恋我很久了。”
就算知道顾峥撩他在意料之中了。
应晖的耳根却还是因为顾峥的吐息，不自觉间一下子红了，就算像控制也控制不了......
果不其然，顾峥于他而言就是一剂剧毒。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的样子很欠操？”只不过，这一回应晖却没有选择逃避问题，而是直接一把拉过了顾峥的手腕，将他的身体带向了自己。
顾峥任由他抓着自己，贴在他怀里却笑：“哦？是吗？”
“当然。”应晖回答得果决。
之前，顾峥跟他视频通讯一直撩他的时候，他就觉得了，如果，真见了面，不把顾峥艹死，实在是很对不起顾峥的期待。
顾峥从应晖怀里起开了些，但却又不是离得太远，跟应晖几乎面贴着面，眼睛对着眼睛，吐息对着吐息，他挣开应晖拉着他的手腕，伸手便是挑衅意味十足又十分暧昧的轻轻拍了拍应晖的脸，刻意压低嗓音问：“可是，你有那个胆子吗？宝贝儿。”
他可没有忘记他跟应晖先前那场情事是谁主导的。
他要是不先出手带动气氛，应晖就能一直僵持在哪里不动......这家伙看着挺alpha，挺直a癌的，但实际上就是个怂货，一点儿也不爷们......
就是个o的心a的身。
可怜了他，明明有一颗攻的心，但却偏偏摊上了一副o的躯体。
“怎么？你觉得我不敢。”应晖的胆子比之先前着实大了许多，他再度捉住顾峥的手，直截了当的便拉着对方的手摸到了自己裤子上支起了帐篷的部位。
顾峥的手被布料下传来的热度烫得一震。
但他回过神来却没有把手抽走，经过了先前的那次交媾，他的胆子显然也大了许多，直接便隔着布料用手搓揉，爱抚起了应晖的那个部位来：“......看起来，你很容易冲动？”
唔，看起来应晖的这根肉棒还是相当不错的......
有时间的话，他也不介意和对方再约上一炮......不过，现在......
“这说明，我是一个生理功能正常的alpha，不是性无能。”经过了那样一场交媾后，两个人都没脸没皮了许多，应晖在顾峥的蹂躏下呼吸粗重的喘了口气，将喘息声硬生生给压了下去，声音沙哑的边说着，边再度将顾峥拉进了他怀里。
他忙了多久，便就有多久没有纾解过自己的欲望了......
在顾峥各种撩他的情况下。
顾峥乖顺的任由他将自己拉进了怀里，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任由应晖揉捏摩挲起了他的臀部及后背，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就在应晖将他的反应当做了默认，紧接着就火急火燎要脱他裤子之际。
顾峥却突然伸手，按住了应晖正在动作的手，说：“应晖，我们决斗吧。”
应晖目瞪口呆的抬首，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顾峥，一秒，又一秒，在确认了对方的神情不似作伪，眼底写满了认真以后。
“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个？”他才勉强压下了自己的些许欲望，哑声问道。
顾峥逐字逐句却说：“确定，这是我想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
“我能问一下，是为了什么吗？”应晖眸光深了深，身上难受的要命，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却还是努力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冷静和理智。
顾峥想了想，说：“我们之间......似乎还胜负未分。我需要一场真正属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其他人和外因掺和的对决，来证明我自己，证明我前半辈子的人生。”
“应晖，你应该知道，我的整个前半生都是拿打败你，将你踩在脚下当做人生目标的，虽然，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再继续和你斗下去的心思和力气了，但我却还是很想知道，在没有任何外因干扰的情况下，我和你，路西法和米迦勒，到底谁才更胜一筹。若不得到这个答案的话，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所以，他非要和应晖一决胜负不可。
应晖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所以，你想要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想和你光明正大的战上一场，一决胜负。”顾峥说。
应晖挑了挑眉，脸色看上去不悦极了：“假如你赢不了我呢？就还要想过去那样，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和我作对下去吗？”
不得不承认，在过过了这种可以和顾峥平静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后。
他已经一点也不会再想回味过去那种争斗，纠缠不休的感觉了。
“不，一战定输赢，我已经累了。这一场战斗过后，不论胜负输赢，我们都到此为止，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停止这场百年纠缠，好好过日子吧。”顾峥这样说道。
对于过去前一百年的人生和执念——
就算是错的，他也想要给自己一个交到。
应晖定定看了他许久。
顾峥望着他勾唇却笑，对应晖下战书道：“准备好了，接受我的挑战吗？我的宿敌，还是......你根本就不敢呢？”
“敢，我有什么不敢。”应晖看着他，也一下子笑了出来。
他顿了下，又问：“现在吗？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应晖，从不畏战......不论，是来自于谁的挑战......
“不，现在，无论是你还是我的状态都不是很好，这样很影响发挥，我希望终结我们这么多年恩怨的，能是一场正式严谨的对弈。”顾峥摇了摇头，拒绝。
应晖答应的爽快：“好。”
“可是，我现在这样要怎么办？”过了一会儿，见顾峥没了声音，他又沉不住气看向了自己的下身,沙哑着嗓子问话道。
顾峥这才注意到他的小帐篷原来还撑着。
可是......
顾峥却说：“可是，我今天晚上不是很有兴致做。”
他只是纯属撩应晖，撩着好玩而已，没考虑过负责......
应晖恶狠狠的瞪向了他。
顾峥注意到他杀人一般的目光，良心发现也觉得自己不太厚道，干咳了两声连忙改口道：“但我可以帮你弄出来。”
第57章
蒋毅稍稍休息喝了一杯茶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以后。在士兵的陪同下，总算是在应晖军舰的囚室里，见到了他现在已贵为帝国皇后的旧情人。
时隔近百年未曾相见——
凌飞几乎一点儿也没有变，蒋毅居高临下的站在高处看着囚室里的他，本以为这一刻到来时，他自己会很亢奋很激动。
可真到了这一刻。
再次看到凌飞，他却发觉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曾经炙热如火的爱恋没有了，被背叛谋害时刻骨铭心的痛恨也没有了......余下的就唯有漠然而已，蒋毅看着囚室里楚楚可怜的omega一言不发。
凌飞看到他却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不顾形象的跌跌撞撞跑想要跑到蒋毅身侧，冲过去，却发现蒋毅所在的方向始终有一道玻璃墙在拦着他，但就算如此，也没法减缓他的激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我就知道......”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几句话，热泪盈眶，看上去深情的可以。
可蒋毅看着他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下涌起的感觉，却唯有一种那便是讥肖......若非，曾经领教过一次凌飞的厉害，在生死之间走过一遭......
只怕，换做以前的他就又要被这个omega给骗了。
“好久不见了，尊敬的迪亚斯帝国皇后陛下，几个小时之前的你，一定想象不到如今尊贵如你也会有再度沦为阶下囚的一天吧？嗯？”他曾经是个好人，星际公认的大好人，可是面对着凌飞，他却再没法让自己对他产生善意和同情了。
乃怕凌飞再可怜，再倒霉。
曾经被挚爱背叛，和敌人联手伤害的伤痛就像一把烈火，改造，重新锻炼了他的整个灵魂。
凌飞听了他这话，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跌坐在地，失魂落魄的看着他，脸上血色尽失：“蒋毅，你变了，蒋毅，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讲话的，你温和的就像是水一样，从来不会去用任何方式去伤害任何一个人，哪怕那个人伤害过你，我以为你会用时间来见证你永恒的温和，但没有想到，你却还是变了，是因为我吗？蒋毅，是我改变了你，让你恨我？嗯？”
以前的蒋毅完完全全是个老好人——
相信着世上不会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去伤害另一个人，也相信着世上没有真正的坏人。
“不，我不恨你，我只是恶心你而已。”可是现在他却变了，没有了爱，又哪来的恨呢？蒋毅觉得，凌飞根本就不值得他浪费自己一丝一毫的感情，哪怕是恨。
凌飞大受打击，却根本不愿意相信蒋毅所说的话，蒋毅怎么可能不爱他，也不恨他呢：“我知道你恨我，不过，就算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怪我都怪我，怪我当初鬼迷了心窍，被权势和富贵冲昏了头脑，才会那样做，才会那样对你......”
“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能理解我这种底层人不断努力着想要往上爬，想要出人头地，证明自己的心境呢？你的确是对我很好没错，但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想的是什么，要的又是什么，我想要的，你从来不屑去取......你太好，我也根本没办法告诉你，我想要拥有的，是多么庸俗的东西......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但我必须要告诉你，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不敢确定，就匆匆忙忙跑来了这里，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就算你恨我，但......能再次看到你，我真的，真的很高兴......”凌飞的眼泪不断往下流着。
蒋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凌飞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自己的心里话不断往外倾诉着：“我爱你，蒋毅，哪怕你现在已经不再爱我，只会恨我了，我也必须告诉你，我爱你蒋毅，真的爱你，也许人真的是只有失去了，才会发现什么对自己是最重要的吧。”
“我爱你，蒋毅。”他真情实感的觉得自己爱着蒋毅。
可蒋毅听了这话，确实嗤之以鼻：“爱？你别侮辱这个字眼了，凌飞，你不爱我，你谁也不爱，你爱的只有你自己，还有你不断往上爬的欲望。”
“蒋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知道你出事了以后，我伤心了有多久，后悔了又有多久吗？为了争取能来这里和你见面的机会，我甚至不惜和威廉决裂。”凌飞噙着泪水看着蒋毅，真情实感的觉得自己在这世上，唯一一个动过真感情的人便是蒋毅了。
蒋毅听了却是冷笑：“你爱我？爱到不惜拿我的性命去换你的前途，你爱我，在后悔了以后，却还是和威廉结了婚，当了迪亚斯的皇后，你的爱和后悔到底值几个钱呀？你真是太爱我了，爱的简直让我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要是，我真的死了，你除了伤心，伤心，后悔后悔，还会做什么呢？还不是和威廉做夫妻，好端端的生活在一起，当迪亚斯的皇后吗？”
“不是，我......我......”凌飞试图争辩些什么，却又难以反驳这些事实。
“你的爱实在是太廉价，廉价得让人恶心，让人觉得被你爱上是一种霉运。”蒋毅冷冷看着他，一字一顿下了定义。
这段话他这些年已经想砸在凌飞脸上很久了。
今晚总算是不需要继续再忍下去了。
凌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看着蒋毅，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人不是他的蒋毅，不是，绝对不是......
“我今晚来见你，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些话的，我已经安排好时间了，一到盖亚星，应晖选帝侯便会安排医务人员给我们动契约解除手术，等我们之间的灵魂契约解除了，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你和你的丈夫，你只管放心，你们一个我也是不会放过的。”蒋毅冷冷看着他，逐字逐句道：“和你这样的人有灵魂契约这样的联系在，哪怕一秒都叫我觉得恶心。”
话一说完，蒋毅转身便走，就连一秒也不想再多看他这旧情人了......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也许，他今晚突发奇想决定来见这个人就是个莫大的错误。
“解除灵魂契约，不，不，我不会答应的，国家有omega保护法，你们不能勉强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事迪亚斯的皇后，蒋毅——”听到蒋毅说要解除灵魂契约这话后，凌飞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叫着锤起了玻璃墙。
企图把蒋毅给叫回来。
可蒋毅一行人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且越听他的声音越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