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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轩不期然听到动静,生生吓了一跳,匆忙将手收了回去,转过头去看。
岂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玉甫。
见是玉甫,陈铭轩自己心虚,免不得有些理亏,喊了一声玉甫。
早在这之前,章玉甫还在南京的时候,收到陈韬齐发来的电报,看完还只当他是有意捉弄自己,但等过了一段时间,这件事放在心上,越想越丢不开,又有种预感,陈铭轩在电报上所写的话,并不像是在捉弄他,竟像是说真的,男人是真的想对珠凤出手。
这个念头一起,玉甫便怎么也坐不住了,继而甚至在监工的时候也走了不少神,管帐的见他这幅坐立不安的样子,很是担心,便劝他若有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这里有他照应也是一样的。
玉甫听了那管帐的这样一番贴心的话,心中很是感动,便应准了,立即同了一行前来的人,次日一早趁了航船出发即返回扬州。
岂料等他回到家中,却被陈福那老头儿告知,珠凤今日一大早便被陈铭轩给带走了,到这会也没回来,得知这个信息,玉甫心上不觉突突的跳了几下,想到那电报上所写的,心中十分不安。
到了这个时候,男人总算有些后悔让珠凤跟着陈铭轩一起出去,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想到这,便立即辞了陈福老头儿,一个人转身便走了,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当中。
玉甫匆匆赶到陈铭轩的宅邸,但不巧又被告知男人不在,玉甫知道陈铭轩若不在家,那一点是在别院,遂匆匆倒转轮椅,径往那里赶去。
男人赶到别院时,家人带他过去西厢那边,因陈铭轩吩咐过的,如玉甫过来的话,则可以不用特别知会他,直将他带到西厢这边。
一进来看到的便是珠凤衣衫不整,一副正要被人侵犯的样子。
“??”玉甫一声不响,脸紧紧绷了起来,眼底有着不可忽视的阴冷。
陈铭轩感受到对方散发过来的敌意,因为心虚,男人开口就向他解释起来:“子伦,你不要误会,我与珠凤并没有什么!”
这句话听着,实在像那戏曲上,所演的被人捉奸在床时的台词。
玉甫并不急着去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冷笑:“我来了,是不是坏了你们的好事?”
明知道这是陈韬齐故意使诈,特意叫他回来的计策,但男人光看到珠凤身上只着一件肚兜儿,暴露在其他男人眼前,便令他心中升起无名的怒火。
陈铭轩深知玉甫这个反应是动了真怒了,忙走到男人面前,陪着笑脸说:“子伦不要动怒,你只看我和她单独在一起,便以为我和她有什么,但其实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玉甫你啊!”
玉甫听了并不相信,只当他是狡辩,看着他怒极反笑:“我还不知道,这件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再这转移话题?”
陈铭轩听闻,遂将今日一天的打算计划,一个字儿不露的全盘托出,只是将方才自己的念头给隐去不说。
哪知玉甫在知晓整件事情到过程后,面色一沈,比方才更是阴冷:“你真是胆大,做出这种事来,可有想过后果?!”
陈铭轩突然遭受了他一顿抢白,面上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做什么这么认真?我也只是想帮子伦你,放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在,只当摆设不是太过可惜?”
玉甫见他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更觉生气:“陈铭轩,你要再说这种话,我们以后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话一出口,不仅陈铭轩,就是玉甫自己也吃了一惊,以往从没在友人面前大发雷霆,这还是第一次。
陈铭轩冷不防碰了个钉子,大大的没趣起来,知他这会正在气头上,再说下去恐也只是惹他不快,想着不若先离开,等着这事过去了再来找他,兴许到了那会,男人的气也就消了。
当下陈铭轩收起玩笑:“子伦不要动怒,这次的事确是我做的不是,没有顾及到子伦你,所以我在这里向你赔罪。”停顿了一下,又说:“只是我与珠凤真的一点事都没有,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
玉甫见他肯退让一步,也收起怒火,抿了抿唇说:“罢了,这件事就不要提了。”
陈铭轩让他这话给噎的死死的,拿眼偷着打量他,见男人神情喜怒不形于色,一时心里很没个底儿。
“事已至此,子伦你还是看开些吧,珠凤就交还与你,我就先出去了。”话音刚落,陈铭轩等了会,见他没有话要说,便独自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