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华潋静静的坐在软榻上看卫珩装逼,不,听卫珩弹琴。
卫珩今日穿着件深色常服,纵是如此,当他坐在琴案前轻拂瑶琴之时仍如一位浊世翩翩俊公子般,清雅俊逸得令人产生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错觉。
能让卫珩满意的古琴自然非凡品,名琴之一“绕梁”,其声袅袅,余音不绝。在名琴的加持下,一曲《阳春白雪》,令郁华潋的心神不禁被琴音摄住,直到一曲终了她还回不过神来。
“如何?”卫珩端坐于琴案前,袅袅的青烟衬得他更是丰神俊朗,比起往日的不羁,多了一丝谪仙气质。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陛下琴音果然如这把名琴一般,足以绕梁三月。”郁华潋揶揄一笑,她不会弹琴,只能让卫珩做这个弹琴之人了。
卫珩自然听出了郁华潋的调侃之意,他挑了挑眉,强拉着郁华潋坐在他身前,抓起她的手放于绕梁琴之上:“不会弹琴无妨,朕教你。”
“这七根弦,以正调为例,分别是徽、羽、宫、商、角、徽、羽……”卫珩圈住郁华潋,握着她的手在在琴弦上轻按,绵延不绝的琴音不时自琴弦上震出,郁华潋起初还认真的听着卫珩的讲解,没过一会儿便沉浸在卫珩低缓慵懒带着磁性的嗓音中了,他说话时不时喷洒在她脖颈上的气息令她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左耳也泛起一层绯红。
“明白了么?”卫珩垂首,只见怀里的人眉眼低垂,长长的眼睫盖住眸子,白玉般的耳朵染上一层粉红,坐在他身上还不安分的乱动。
“不舒服?”卫珩蹙眉,被郁九不停乱动蹭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也只能强忍著欲念,将依偎在他身上的人拉开距离,盯着她看。
“嗯,不是……”眼前之人小脸浮起一缕绯色,那双半眯着的杏眸此时睁开,端的是波光潋滟,媚色无边,一声“嗯”也被说的缠绵悱恻,欲语还休。
“阿珩,说到哪儿了?”郁华潋一双眸子无意识的盯着卫珩看,里面雾气氤氲,没过一会儿感觉到身下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她,清醒了过来。
麻蛋,听说怀孕性.欲会变强,看来是真的,卫珩都没怎么勾引她,她就像中了□□般狼性大发。
“说到紧羽调。”卫珩的声音也变得低哑了几分,他按住在他身上不停乱动的人,自从郁九有孕之后,顾忌着她的身子,他也许久未与她亲热,这么一算他竟旷了好几个月。
气氛不知不觉何时变得旖旎缠绵起来,郁华潋将身体转过来,也不知是谁人主动,二人的唇瓣慢慢贴在一起,辗转反侧,轻啄慢啃,卫珩渐渐不满足,一只手伸进郁华潋的衣襟……
“不,不行……”郁华潋勉强保持住最后一丝清明,欲将卫珩的手拉出来,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低靡喑哑,反而有一丝欲拒还迎的味道。
“朕问过太医,三个月已过,可以行房。”卫珩轻吻了吻郁华潋的唇瓣,起身将郁华潋抱起,往床榻上走。
“嗯额……轻一点……嗯……”细碎的低吟声和粗喘声渐渐充盈在整个内寝,红浪翻滚,一室春情。
***
“你和她透露,晋王爷有意将瑧媛郡主嫁到武安侯府,瑧媛郡主与昭华夫人交好,说不定皇上还会为他们赐婚。昭华夫人颇得盛宠,若想令皇上改主意,就要在昭华夫人身上下功夫,只要‘控制’住昭华夫人,陛下才有可能让公主得偿所愿。”
“奴婢记下来。”身着青色宫装的宫女颔首答道。
“去罢。”那女子手一挥,鬓上的海棠修翅玉鸾宝石步摇泛出一丝幽冷的光芒。
“诺。”那宫女垂首福身,恭敬的退出了屋内。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是短小君orz,其实我也不想(害羞)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女弹琴来男鼓瑟,和谐美满在一块。
恰似女的弹琴,男的鼓瑟,夫妇和美谐调,生活多么美好。
出自《诗经·国风·郑风》中的《女曰鸡鸣》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第100章 100
埋在被子中的人“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眸, 一张放大的俊颜离她不到三寸距离,只见那人凤眸紧闭, 英气的剑眉斜飞入鬓,浓密卷翘的眼睫在眼睛下留下一圈扇形阴影,鼻梁笔挺,薄唇微抿,轮廓分明的侧脸, 完美到无可挑剔。
郁华潋情不自禁的用指尖轻轻覆上卫珩饱满的额头, 高挺的鼻梁,最后流连在他唇形完美的薄唇上。她的手在卫珩的唇上来回摩挲,正玩得不亦乐乎之际, 忽的一只手牢牢的扣住她作怪的手, 让她动弹不得。
“还不满足,嗯?”卫珩一双眸子不怀好意的从上至下的扫视了郁华潋一圈, “一醒来又勾朕。”
郁华潋虽然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也被卫珩露骨的目光看得瑟缩了一下,素了几个月的男人不能惹, 若不是顾忌她有孕在身,恐怕卫珩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饿。”郁华潋不满的撅起略有些红肿的红唇,声音沙哑低靡,尾音上扬,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媚意,一个‘饿’字硬生生念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
“饿?”卫珩将郁华潋的手放于唇边轻啄,眼睛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喂了这么久,还没喂饱。”
“肚子饿!”郁华潋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知是羞还是恼,脸上带着一丝潮红,她的眼角还带着一抹醉人的嫣红,杏眸中水光潋滟,一看便知是被男女之事滋养过的模样。
卫珩低笑两声,将人扯入自己怀里,使两具本来就挨得近的躯体贴合得更加严丝合缝。温香软玉在怀,他不免又有几分心猿意马,只是到底顾忌郁九有孕在身,便支起身扬声道:“来人。”
不一会儿,见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走进内寝,还未来得及向两人福身请安,便被卫珩截住话:“你家主子饿了,摆膳罢。”
玉笺愣了愣,想到此时也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也就从善如流的颔首答道:“诺,不知娘娘与陛下要在哪儿用膳?”看眼前的情形,主子似乎并没有下榻的样子。
“送进来罢。”卫珩把玩着郁华潋柔若无骨的纤长玉手,头也不抬的答道。
玉笺偷偷抬眼瞥了眼坐在两人,见主子依偎在陛下怀中,面色红润媚眼如丝,心中松了口气,晌午主子和陛下折腾了许久,她们这些守在外面的奴才一颗心悬在半空,就怕主子出事,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主子腹中怀有皇嗣,可不能想从前那般胡闹。
“你手往哪里摸。”等玉笺离开之后,郁华潋抓著那只在她身上作乱的手,狠狠的嗔了眼身侧男人,可惜这个“凶狠”的眼风没有成功威胁到对方,反而令卫珩更加心猿意马。
“爱妃不是饿了么?”卫珩垂首在郁华潋的耳边低语,说话间喷洒的气息让郁华潋轻颤了颤,她偏了偏头躲开卫珩的动作。
“对,臣妾是饿了,肚子饿!待会儿很快就有人要送晚膳过来了。”郁华潋用手抵在卫珩胸膛上,将两人拉远了些距离,“送晚膳”三个字被她刻意加重声量,提醒马上就要来人了。
男人一旦开荤了,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戒了的。
“行,先喂饱爱妃的肚子……”卫珩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郁华潋被薄被盖著的身体,挣开被郁九抓著的手,隔着亵衣在她身体不断流连,“再喂其他地方。”
呸,这个色胚!
“臣妾耽误了陛下一下午,陛下的……嗯……政务处理完了么?”今晚绝不能让卫珩留在关雎宫,不然她真的会被他拆吃入腹,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也被卫珩不断在她身上游走的手撩拨得动了情,一张绯红的小脸上杏眸缀满水汽,贝齿轻咬下唇,避免溢出更多的低吟。
“政务每日都有,不着急今日。”卫珩继续往深处探索,低头吮吻郁九细腻优美的脖颈,方才在郁九还未醒来之前他醒了一回,抽空处理了几本紧要的折子。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近了,郁华潋想着不能再纵着他的动作了,急忙推了推他,奈何她此时浑身发软,推卫珩的手就像在帮他挠痒痒般,对方纹丝不动,反倒是她被卫珩禁锢在怀里不能动弹。
“无事,他们不敢抬头看。”卫珩低声在郁华潋耳畔呢喃,果然,进来送晚膳的众人不吭一声,一个个头垂得低低的,仿佛在地上能瞧出一朵花来。
用过晚膳,二人又腻歪了一番,卫珩索性将郁华潋抱到偏殿的汤池去沐浴,郁华潋死活不肯让卫珩在汤池里得逞,恼得卫珩眼睛发红,只能匆匆洗漱一番,将人带回内寝。
“不来了。”郁华潋陷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一上榻就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进锦被中,不欲让卫珩再折腾她,下午折腾了那么久,他精力怎么还这么充沛?
“朕怎么记得爱妃说饿了。”卫珩并不将郁华潋的动作放在眼里,他侧身倚卧在床榻上,玄色的亵衣上衣襟半开,露出一片肌理分明的胸膛,撑着身体的胳膊上的布料紧紧贴合着肌肤,现出线条流畅的肌肉,看得郁华潋心里有些发痒。
“现在不饿了。”郁华潋嗔了卫珩一眼,男色虽美,但她也得考虑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不能纵欲。
“可是朕饿了。”卫珩轻笑一声,看着郁华潋的眼神充满侵略感,她不安的整个人往后挪了挪。
“皇上晚膳未用好?那臣妾唤玉笺再让小厨房准备膳食。”郁华潋戒备的盯着卫珩,抓紧身上的锦被,仿佛这样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不,朕要吃的不是那些东西,”卫珩轻轻一拽,将被卷成茧子的一团带入怀中,满意的轻嗅怀中人发丝上的馨香,“朕要吃你。”
“爱妃,你这样裹紧自己可不成,会伤了孩子的。”卫珩眸中带笑的一点一点的将郁九身上的被子打开,又轻易将她身上那件薄薄的月白亵衣剥开。
“你不碰我,就不会伤着孩子。”郁华潋紧紧的抓牢她身上的亵衣,可是她战五渣的力气实在抵抗不住眼前的男人,眨眼间就被卫珩剥个干净。
女子瓷白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浅浅的白光,上面还有些许青紫吻痕,往日不盈一握的楚腰此时微微鼓起也丝毫不影响美感,细长笔挺的细嫩长腿蜷在一起,半掩在鹅黄的锦被之中。
“放心,朕会小心的,”卫珩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他的唇瓣凑在郁九耳际,坏心的吮吻舔啃,沙哑性感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朕憋了好几个月,阿九忍心将小阿珩憋坏。”
“憋坏了才好。”郁华潋忍著喉咙中难耐的呻.吟,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在她身上肆意作恶的人。
“憋坏了爱妃后半辈子的‘性致’就没了。”卫珩眼中闪过一丝揶揄的笑意,满意的看着眼前之人涨红的小脸,他加快动作,惹得身下的人再也没有分神的机会。
精致的红纱宫灯泛着暧昧的浅红光晕,不远处的床榻上床幔微微颤动,不时传出些许低吟和喘息声。
***
翌日。
“娘娘,秋容华求见。”玉簟步入寝宫,朝懒洋洋倚在美人榻上的人说。
“让她进来罢。”歪在美人榻的人半眯着眼,声音沙哑慵懒,粉腮晕染,春意盎然,惹得在一旁伺候的几个宫女脸颊微微泛红,悄悄低下了头。
“嫔妾向昭华夫人请安,娘娘金安。”秋容华福身前偷瞥了眼榻上的人一眼,见昭华夫人粉面含春,一副餍足模样,心中闪过一丝计较,面色如常的向她请安。
“免礼罢。”郁华潋沙哑的声线犹带三分媚态,她红唇轻勾,一双含着春意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之人。
“多谢娘娘。”秋容华直起身,恭敬的垂首站着。
“坐,玉笺,奉茶。”郁华潋支起身,懒洋洋的吩咐道。
“娘娘。”玉簟将茶盏呈给郁华潋。
郁华潋接过茶盏,正准备揭开茶盖,被许久未听见的系统声定住。
【叮!触发支线任务,请找出潜藏在暗处的危机,并找出幕后之人!完成奖励:300积分,失败惩罚:扣除200积分。】
郁华潋放下茶盏,眼眸扫视了周围一圈,众人被她的眸光吓得有些心惊,气氛莫名紧张。
“娘娘,怎么了?”玉笺见郁华潋肃然的表情,心里有几分惴惴不安,坐在不远处的秋容华也放下茶盏,有几分疑惑的看着她。
“系统,我记得我还有一张提示卡?”郁华潋不想冒险,干脆使用那张快要积灰的提示卡。
【叮!是否使用提示卡!是/否。】
“是。”郁华潋的眼前闪过一副画面,像是带着蒸蒸水汽的汤池里飘着些东西。
水?郁华潋蹙眉,忽然忆起她刚刚就是接过茶盏才响起的系统提示,想起系统的尿性,她半眯起眼,放下手里的茶盏。
“不要喝,玉筝,去请太医。”郁华潋冷声道。
众人色变,玉笺担忧的询问主子:“娘娘,可是茶里有问题?”
“去请了太医才知晓,”郁华潋嗤笑一声,她抬了抬下巴,吩咐一旁的玉箬,“玉箬,你先瞧瞧。”
“娘娘,玉箬无能,查不出到底有何问题。”玉箬仔细检查了茶壶与茶盏,没有发现。
郁华潋神色不动,微微点了点头,等着太医的到来,整个关雎宫陷入一阵难言的肃然沉重之中。
坐在一旁的秋容华疑惑看了眼郁华潋,垂眸掩住眼中的光芒,昭华夫人为何信誓旦旦的肯定茶中有问题,却不清楚有何问题?
半柱香之后,玉筝带着气喘吁吁的袁院判赶回关雎宫。
“老臣参见昭华夫人,秋容华。”昭华夫人如今是整个大祁后宫最贵重之人,关雎宫的大宫女去了太医院,他不敢耽误,直接带着医僮前来。
“袁院判不必拘礼。”郁华潋蹙眉,支使玉笺让袁院判去检查那壶茶和茶盏。
袁院判也不多言,开始查看昭华夫人所怀疑的茶壶与茶盏,只是检查了半天,还是得出了和玉箬一样的结论,茶水没问题,茶壶茶盏没问题。
难道是她猜错了?郁华潋有些不确定的想,蹙眉仔细想了想提示卡中的内容,水中漂浮物?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指着茶水中的茶叶,道:“检查检查这些茶叶。”
虽然袁太医觉得昭华夫人有些疑神疑鬼,还是任劳任怨的和几人将茶水之中的茶叶捞出摊开,仔细检查一番。
“这个东西……”秋容华不知何时走过来,她眼睛尖,一眼便看见湿漉漉的茶叶中混着一个不一样的东西。
碧绿狭长的小东西,乍一看让人以为是一片卷曲的茶叶,可是细看之下,那个不明物中间有一条金线,还在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