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平子出车祸的时候人已经在芝加哥,他自责,愧疚,一个大好青年的未来就折翼在他手里了。
河安镇,去···厦门旅游?向初瑷呼吸一滞,姚单说的女孩,是她···吗?
“向初瑷,当初跟你发生关系的男人,是我。”他的嗓音说的有些沧桑。
他好心扶了她一把,从此万劫不复。
晴天霹雳般,向初瑷怔怔的,错愕的盯着他,久久不语。
姚单···她喃喃几声。
他难道是当初风靡一时的太子单?
那晚跟她上床的男人不是关睿,而是姚单?当时强上了她的男人,是他···
向初瑷觉得人生在跟她开了一个无比可笑的大笑话,她眼睛瞬间红了起来,难怪云云见到他的时候,对他竟然那般亲切,想来是血缘的羁绊在作祟。
她那么痛恨关睿,到头来却是一场笑话,她恨错了人,简直令人哭笑不得,难以接受。
信息量很大,向初瑷一时之间承接不了。
“云云,是我们两人的孩子。”姚单的声音没多少底气,纵使他把她未来的路给铺平,私底下给了她很多的关照,成为她隐形的挡风墙,但他依然没有做到一个男人和父亲该有的责任,他错失很多弥补她们的机会。
向初瑷口不择言:“你不是!”
竟一下子否认了姚单于云云而言的关系。
姚单一双深眸带着赤红血丝,紧紧的盯着她。
她一句话,就能够击溃他,难受的恨不得毁灭。
这段感情,就像是一座危房,根基不牢,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楼毁人亡那般。
在得知姚单才是那个让自己痛苦了那么多年的人,她怎么做得到平常心对待,但是她没办法去说姚单什么,她说不出口,鼻头酸涩不已,心里气的不行。
她说不清现在对姚单是什么感受,大脑絮乱的没办法思考,心抽疼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很难接受我?”
向初瑷反嘲:“你还想让我接受你?”
激动与气愤之下,他过去对她所有的好都变成了不好,他所有的关心爱护都变了一个味道。
姚单心如死灰,掀不起一阵波澜了,他又摸了摸烟,沉静死寂的抽了起来。
明知她是醉了酒,他没能抵制住她的诱惑,他的错。
没能及时的面对她,没能及时的担起责任让她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他的错。
平子的死,依然是他的错。
在他决定要把什么都摊开说出来的时候,姚单是能想象到两个结果的,她能接受,她不能接受。
跟她相处的时候,姚单就发现她是任何事一丁点瑕疵都不能忍受的女人,但他们之间,他是真心的想要弥补她们感情之间的空缺。
之前,他不敢坦然面对向初瑷的时候,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两人谈的话很可能会反目成仇,如今,他以为她们之间在有感情的基础下,她可能会容易接受,就能有所改变,然而,结果依然不变。
结果显然。
她一丁点都不能接受。
“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片刻,她冷笑,“错误的人。”
一句话,似乎把他们的距离推得更远了。
沉默许久,他说,“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车速开的并不快,但眨眼间,车子就到了她公寓楼下。
向初瑷解开安全带,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里,她上了楼,掀开窗帘,透过窗户看到了楼下依然没有开走的车子,她心里泛着苦涩,好一会,车灯亮起,他走了。
保姆在云云房间里陪着她,她进了房间,心里空荡荡的,脑子里浮现他没有一丝生气的脸,她刚才是把话说太绝情了吗?
冷静下来想想,姚单并没有把当年的事说清楚,他轻描淡写的掠过,她就已经那么生气的对他,顿时,心脏不可抑制的抽痛。
姚单犯了错。
但她,好似半斤八两。
之后,向初瑷给温桐打了电话。
温桐是这么说的,“这样吗?姚单,是个可以考虑的人,要是看他对你挺好的,百依百顺,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说不定,这就是你们的缘分。”
隔日。
姚家的人打电话给姚单询问情况,想知道他们之间谈的如何了,但姚单只字不提,这样的态度,不用他说,就知道情况并不客观。
姚家把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查,姚越之心里有些自责,如果当年他没有拦着姚单去b市,也许结果就没有那么破折,更不用等了六年时间才来解决。
超云就觉得,向小姐对他们总裁是不是太狠心了点,这么要强的男人,在她那儿,居然这么脆弱不堪一击,一败涂地。
但整件事,未必就是他们总裁的错。
难道,向小姐就没有错吗?
更糟糕的是,他们总裁又消极怠工了。
“我要冷静两天。”
超云难为,“但是总裁···”
姚单面向他,声音冷漠,有些沙哑的阴沉,“我心情不好你真要我回去?”
于是,超云开始想象姚单回公司的画面,画面甜美,没两下他就不敢想了,“总裁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
“快滚。”
“喳~”
偌大的高级公寓因为窗帘是闭着的,屋内的光很暗,姚单只穿了一件休闲的长裤,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他双手撑着地,在做俯卧撑,蜜色的肌肤流着汗水,他一上一下,肌肉线条结美,此起彼伏。
姚单眸眼眯着。
让他放弃向初瑷,简直是做梦,或许让他去死。
姚单就像是彻底的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像是一下子抽身而出,找不到他的一丝蛛丝马迹。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行为。
但两天后,姚单再度上了娱乐版的头条,大标题是:姚氏总裁如传闻温柔儒雅的形象不一致,他脾气暴躁阴晴不定,醉酒后在酒吧与人大打出手···
于是接连几天很多关于他的负面报道,几乎每一条报道,备受外界议论。
“姚单,你这几天到底在搞什么鬼。”程兰气的要命,公关形象一旦崩塌,对公司造成不小的影响。
姚单很冷静的说,“我出名了,就算我不在她身边,她身边都脱离不了有关于我的任何消息。”
她姐姚雪气的嘴唇发抖,“姚单,你疯了。”
“我理智的很。”
理智?
理智个屁。
以姚单的名气,电视台里又是一堆的长舌妇,一时之间,向初瑷到哪都能听到关于他的种种,她不想听,都难。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还接到了姚单姐姐姚雪的电话,“向小姐,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再考虑一下跟姚单的事,他真的很爱你。”
向初瑷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博取同情,再打感情牌,她没有给姚雪答复,一通电话的结果不怎么美好的结束了。
赵佳事第二个知道向初瑷过去的事的人,说到她跟姚单之间的事的时候,她道,“向初瑷,你怎么这么糊涂,是不是觉得人家脾气好,对你温柔,你就任性妄为啊?当年的事你还没问清楚吧,万一是你喝醉酒勾引的姚单,你把人家给强上的怎么办,小桐结婚那天你喝醉了差点都把露茜的衣服给剥了。”
向初瑷被赵佳说的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又过了一个星期,云云放假了,她嚷着要回河安陪向秀晶,于是,她抽出时间带着她回河安,过了一晚,她在孤身一人回了帝都,继续工作。
钱嘉云发现向初瑷录制完节目回来,比平常假装淡然的样子多了心绪不宁的,不知在想什么,这样的状态维持好多天了。
她头撑着脑袋,朝她道,“初瑷,你还是在意姚总裁的吧?”
向初瑷伸手揉了揉眉心,没说话。
没说话就是在意咯?
“要我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情情爱爱,比得过生离死别时的要经历的痛苦吗。”
“在我们还没被压榨得干瘪苍老,不受时光播弄,做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
钱嘉云不愧是学文的,大腹便便的说着激励人心的话。
但就是那么恰巧的,触动了向初瑷最柔弱的心弦。
她的情绪容易起伏容易失控,而姚单不知是不是太熟知她,每次都给她时间适应,然后又重新找上来,但这一次,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
结束工作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她破茧成蝶般展开双翅飞了出去,她要去找他。
找姚单前,她给他发了短信:我们,再好好谈一次。
只不过姚单迟迟没有回复。
向初瑷不知道去哪里找姚单,只好去他家门口等着他,门口很清冷,她穿了很多衣服,且时而不知哪儿有风给吹进来,冷的她嘴唇青紫,浑身哆嗦。
她打电话过去,发现居然是关机的,难怪没收到他的回复。
夜,更深了。
向初瑷站的脚都疼了,索性在他门槛坐下,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好似又体会了一遍找不到姚单时那种慌张难受的感觉,简直压的她快喘不过气。
她在姚单门口整整坐了一宿,凌晨的时候,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抵是有邻居跟保安反应,半夜的时候,保安来了,发现倒在一边的向初瑷,叫她的时候叫不醒,最后只能送去了医院。
她发烧了,大抵是最近精神不好,抵抗力低,感冒来的突然,在医院快打完点滴的时候就醒了,半夜凌晨一点多,她回公寓了。
电梯门一开,向初瑷无精打采的走出来,莞尔间发现在自己家门口坐着抽烟的男人,他眼睛赤红有血丝,在墙的角落有很多的烟头蒂,整个人显得浮躁。
而在他旁边,好似还有带了一份吃的。
姚单抿着唇,脸色很冷,对她彻夜未归充满了怒火,偏偏不得不压制自己,“你去哪了?”
向初瑷看着他,眼睛瞬时水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