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丁听到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两眼一亮,从小孩队伍里跑到我们这边来,不过,却因为有赵钦在而有些怯意,退缩在后和阿布并排走着,只到我伸出手叫他:“阿丁。”他才跑上来拉着我的手。
身边的赵钦却将目光远远地投放出去,不言语……
原来樱花山的樱花一夜绽放,真是神奇的存在,居然还上了f市的头条新闻。
我们一路上遇到不少前来赏花的人,这下好了,原本以为可以清清静静看看花,再吹吹凉风让自己清醒一些,现在却四处喧嚣过重,反而是一种负累。
大概走到半山,我们就打道回府了。
“负了你一番心意。”我苦笑着,一只手拉着阿丁,另一只手勾在赵钦臂弯上。
他无奈的笑笑:“是我小看了现代人的信息传播能力。”
回到别墅后,我特意叮嘱了一番,今天外面路上的人流量特别多,让汤圆一定要看好地芒尊,可千万不能让他到阳台上去露脸,要是让过路的人看到他,再拍个照片之类的放到网上,那事儿可大了。
阿丁很快和汤圆他们玩在一起,我拉着赵钦的手上了楼。
“刚才急着出门,怕影响你心情所以没说,后来他又出现了。”我把赵钦拉进了主卧洗手间里。
“什么?”他问。
我正想说,那两个黑脚印,可话到嘴边却蓦地停住,不见了,先前出门时我看到的那两个黑脚印消失了。
我愣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没什么,大概是我看错了。”
赵钦伸手来我额头上轻轻抚了一下:“哪里不舒服吗,你今天早上好像很恍惚。”
“没有,可能昨天晚上睡得少吧。”我无力的推出一抹笑。
阿丁是天生的魍魉兽,大概正是因为这种特性,他看到地芒尊的时候,竟然也不多问,只是很快就和他们玩在了一起,我发现,地芒尊却不是那样看阿丁的,他小而乌黑的眼睛,嘴里咀嚼着糖果的动作,终于停顿了片刻。
我只当他们都是异类而互相不熟悉的正常反应而已,所以并没再意。
难得阿丁来,我和阿布一起下厨准备菜品,想就着这糟糕的天气热热闹闹的来场火锅大餐,哪知正当我们准备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却接到了老道长的电话。
“丫头,你得空来一下。”
“怎么了?”
“你说的那种情况在道观里发生了,我好像看到了两个……王墨。”
把火锅大餐留给众妖魔鬼怪们,我和赵钦立刻驱车去了余音道观。
大概是七月份的原因,道观里的香客比平时多得多,我们装做若无其事的去了老道长房里,只见他的床上放着几本破旧的古书,他此时正戴着老花眼翻着书页,看到我们,及忙把老花镜拿下来:“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王墨了吗?”
我摇摇头:“怎么回事?”进道观的时候,我特意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王墨,只是心里暗暗吃惊,道观不是寻常地方,竟然敢进到这里来,着实胆子不小。
老道长神色凝重:“最近香客特别多,我早晨起来祈福送经的时候,让王墨在一边学着添送长明灯里的香油,哪知过了没一会儿,我去后院书屋里拿书的时候,竟然看到书屋里有个人影,仔细一看又是王墨,他还回头冲着我笑笑,说没事可做,所以找些书打法下时间。当时我就知道,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必定是假的。”
“书屋里的那个应该就是假的,以王墨的性格,他很少会看这方面的书籍。”我看向赵钦,等待他给些意见。
老道长却说:“不,应该是点长明灯的那个是假的,因为王墨在一周以前,就已经开始翻看书屋里的书了,而那时候,那种妖物并没有出现。”
我和赵钦同时大吃一惊,可以离祖师爷佛身这么近,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妖物了。
“等一下小心留意着,只要能捉住一个,大概就可以知道大师兄的下落了。”赵钦话完,老道长一脸异色:“什么,大徒儿?”
“对,昨天晚上,我在追赵忧的时候在后山见过他,但不清楚那是他本身还是妖物所化。”
“道长。”就在这是时候,门外响起王墨的声音:“外面有个香客求着要见你。”
这么巧,我们正在说他的话,他竟然就出现在门口,我们三人相视一眼,由我去拉开门,看到我,王墨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明月,你啥时候来的?”
“刚刚才到,道观里香客多,所以过来打个下手。”
“哦,那再好不过了。”王墨往屋里进来,又是一声惊呼:“王爷,你也来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越来越妩媚了,对赵钦总是有种莫名的好感,每次看到他,王墨脸上都会拉开最大的笑容。
赵钦冷凛一扯嘴角,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王墨这才接着说:“道长,那位香客非说要见你,家里有小儿一晚上啼哭不止,想请你去帮忙看看。”
老道长为了让我们好办事,便跟着王墨去了。
王墨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道袍长褂,在他转身和老道长一起出门的时候,我顺手拿起道长笔架上的毛笔画了他背上一下,他没发现,继续往前下楼去了。
“阿月,不管哪一个,你且将他给引到后院里来。”看他们走远,赵钦嘱咐我一声,他却隐在这后院里,只要对方进来,只管拿下便是。
“好。”
我下楼去前院转了一圈,看到一位中年妇女正跟老道长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身边围着一大圈人在凑热闹,其中自然也有王墨,他那身白褂子太显眼了。
“道长,我不会是眼花了吧,我看到咱家床脚上有个黑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有时候我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女人一边说一边抹泪:“我是即害怕又心疼孩子,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老道长沉呤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应该只是过夜路的鬼哭子而已,今天晚上,你把这黄符压在孩子枕头底下,他一定能安枕无忧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只需拿些纸钱到门口烧掉祷告几句就行。”
“谢谢道长。”
我不动声色,在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道长和女人身上时,悄悄走到了王墨身后。
心里一惊,王墨的白色褂子后,没有我画的那一点墨汁,也就是说,这个王墨并非刚才那个王墨。
二话不说,我便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王墨的袖子,他受惊扭过头来,看到是我,反而咧嘴笑道:“明月,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