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凌冽的寒眸直视着上官若,犹如千年寒冰里拔出来的两把锋利得吹毛立断的冰锥,刺在她的喉咙和心口。只要她再敢说一个字,便就要了她的命。
这上官若胡搅蛮缠也好,句句将他们推远也好,苏子衿都能够忍受。都能够看在他们到底是救了君故沉的份上不去追究她,也明白她是因为心悦君故沉所以才会这般处处为难不想让她带走他。
但是。说到了孩子上身,哪怕一句。苏子衿都不会忍。
这五年来,君念和君思是她的所有。更是她心头最柔软的肉,任由任何人都不能触碰一分,哪怕只是说一句不善的话,她都不会忍让。
见苏子衿这般杀意勃然,仿若下一刻就会将她千刀万剐的眼神,上官若是浑身冰冷,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彻骨的寒,背脊也是冷汗直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顺口说出那句话后她也明了自己过分了。可并未想过苏子衿居然会这般动怒。更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般气势,远比她最怕的爷爷还要来得骇人。让人连话都不敢再说一句。
而见苏子衿这丝毫不掩饰的勃然杀意,上官锦不由得后悔自己将这丫头给带来了,原本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这一下子就被她拉得更加难堪来,原本他设想好的一切也彻底被打乱了来。
可就算她再如何惹祸,到底是他的唯一的亲妹,也只能以保住她为首,顺着这路往下走了。
“小若!你的嘴何时才能管住!胡闹也要有个度!”上官锦拍案厉呵一声,怒瞪着上官若仿若火气十足,可那眼眸之中却看不到一丝火气,反倒的担忧。
身为兄妹,上官若虽说娇蛮任性了些许,但到底也不是完全不懂事,对于上官锦的话也能听得出好赖来,知晓他这是给自己个找台阶下,也明白这件事她扭转过来了,自也是立即乖巧的低下头来认错道:“我知晓错了,我只是一时嘴快,来不及收才说来那等话,我不是有心的。”
“夜王,实在不好意思,舍妹向来是个心直口快话赶话的,说话急了就不过脑袋,顺口一说,莫放在心上。”上官若话音都还未彻底落下,不等他人开口,上官锦就转眸同苏子衿歉言。
这妹妹前脚低头认错,哥哥后脚就赔礼道歉,礼都做足了,任由这别人再是怒火中烧这火也不好再往外发,而见这兄妹二人的默契,可见这等事并不是第一次,上官锦是早已经熟练如何为这位娇蛮任性的妹妹处理麻烦了。
“上官庄主方才说的话真真是没错,这上官小姐着实是被你给宠坏了,不过这上官小姐并非是不懂事,也不是心直口快,有些事反倒是刻意而为吧,这可远比不懂事要来得让人不悦得多,也惹人的多,上官庄主能为令妹处理一时的麻烦,可却处理不了一辈子,若是令妹再不好生管教一分,只怕这日后如何死都不知晓。”
苏子衿的声音远比进门之时还要冷冽几分,似凌冽的寒风刮在人脸上,生生的疼,也火辣辣的热,这无疑是在警示兄妹二人,上官若的把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莫再有二次,否则真就不客气了。
这样的警示不仅仅是让上官兄妹二人红了脸,也让玉泉山庄的一众人都有些脸上挂不住,毕竟上官若对白公子的心是人尽皆知,她这般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点拨之后谁也都明白,分明就是想要将今日的事情彻底搅黄,不论这苏子衿和白公子到底是不是夫妻。
上官若的自私让人不耻,可是她到底是上官锦的亲妹妹,是这玉泉山庄的大小姐,这即使知晓,也要为她兜着。
“夜王这话就严重了,舍妹哪里会刻意为之,不过就是经历了这么多后担心白公子,所以想要替白公子问个清楚,这事到底马虎步的不是吗?总归不可能因为你的夜王,说这人是你的,我就把人交给你,那么我们玉泉山庄又怎么对得起朋友,对得起道义二字,夜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道义?上官庄主这两个字可真重。”苏子衿冷哼一声,明白这上官锦是要为他这妹妹站到底了,这事显然是不能平和的解决了。“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这件事上官庄主怎么看呢?”
“方才舍妹虽说有些口不择言,但是话倒也没错,身为夜王,若是想要查白公子的情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心,只怕能把我们玉泉山庄的所有人都查个底掉。
有了情报,这金陵城,天知阁里的人都可以是夜王你的人,也都可以说认识白公子,甚至以夜魔国和各国之间的交情,让楚帝说是也不是不可能,就更别说孩子与君公子像似,血脉相融了。
所以夜王说的话在下也不敢就这么轻易的信了,毕竟有教训在先,这在下实在不想君公子再因为在下的粗心再受一次苦。”
“话到如此,看来上官庄主是铁了心不信我了。”苏子衿眸子微微一眯,无比的危险。
“怎会,在下只是说出事实来,毕竟这种事,就像叶神医所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夜王所说的这些不论怎么查都是查不清楚的,而且在下觉得事到如此其实也不必去查了,任何证据都不如白公子的一句话强。
既然夜王说你与白公子是夫妻,那么在下觉得,就算是白公子不记得以前了也会记得你,这般,不若夜王你在在下这别院里住上两日,若是白公子能记起你,在下立即就让他随你去。”
上官锦一抬手,无比的大气,仿佛真的如他说的那般不拘小节,只要白公子一句话,他立即就放人。
可是……
“上官庄主,我家王爷得的是失忆症,别说是两日,说不定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你分明是不打算放我家王爷。”话到这里,就连叶孤的脸色都不好了起来,这上官锦护着上官若已经到了不讲理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