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难道我还有什么可不相信的吗?”君故沉毫不犹豫的反问,手将君念往上抱了一分,父子两亲密无间之下这两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映在上官若的眼里。无声的做着铁证。
面对这样的铁证,君故沉的反问,上官若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这段时间苏子衿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她对君故沉的真心。君故沉回想起的种种,两人之间极为自然的亲密。这和君故沉极为像似的儿女……
即使是她到如今也无法否定,可是。要她如何甘心。
“那…那我呢?你答应过我的。”曾经的诺言是上官现在唯一能够握住的筹码了。
“大小姐,在别院里。我已然告诉你了,当时我还未考虑清楚,贸然告诉你会和你们一道回玉泉山庄去,让你失望了,但事关我的过去,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对于上官若君故沉也是有些无可奈何,可到底他的命是她救回来的。这恩让他不能说过重的话。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说过的,若是五年你找不到亲人。你就会娶我的。”
娶我二字一说出来。君思和君念眼眸顿时一凌,转头透着怒气的凝视君故沉。
听到这话的君故沉自己也是惊了一跳。没想到上官若会当着孩子的面说出这话来,连忙急辩道:“大小姐,这话可乱说不得,我当初的说的是若是这最后一行未能找到亲人的话,我便就不找了,留在玉泉山庄,可从未说过娶你。”
“可意思是一样的,难道不是吗?”上官若渴求的看着君故沉,期望他能说是一样。
可她这样明明自己心里都知晓不是却还如此颠倒黑白,装疯卖傻,无疑是在消耗君故沉的耐心和容忍,让他的语气不免冷下一分。“大小姐,这意思如何能一样,你我心里都清楚,一直以来我都当你是我的恩人,你是心思,我理解,我的心思如何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过去五年没有可能,如今我已然找回妻儿,此事就更不可能。”
“你一直一来都明白我的心思,即使你有妻儿了,我也可以……”
“可以做侧室吗?”不让上官若说完,君思就把话给说了出来,漂亮的大眼睛天真的上下打量上官若,一脸不解的疑惑道:“上官小姐是没有上过学堂吗?我都听懂了的话上官小姐居然听不懂?我父王的话说得这般清楚了,以前只是承诺留在玉泉山庄,上官小姐居然能理解成要娶你。
我父王现在解释了,也清楚的说了只是把你当做恩人,从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怎么还是听不懂,还要上赶着给人侧室,这真真让人笑话呢。
看来上官小姐不仅仅是没有上过学堂还不懂礼制,我父王是景王,南楚国唯一的外姓王,这就算是侧妃的身份也得是要三品大员往上的家的女子才当得起。”
“君思,你胡说什么呢,上官小姐可是玉泉山庄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没有上过学堂呢,不过就是装疯卖傻携恩逼人罢了,是吧,上官小姐。”君念和君思两个人是一唱一和,转过头还一脸孩童天真好奇的询问上官若。
没想到这两个豆子大点的小孩说话竟然这般的毒辣,上官若是被他们姐弟二人说得不知是气还是羞的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想要反驳这两个小家伙的话,可是偏偏他们说得却没有一句错的。
她就是装疯卖傻,明知晓君故沉当初答应的不是娶她,也从未表露过会娶她,只是因为恩情由着她一厢情愿,也是知晓是如此,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这样携恩自邀。
因为念在恩情的份上,彼此之间从未有人说破,可如今被两个小家伙生生给揭穿来,所有心思暴露出来,让她仿佛被一下子扒掉了衣服一样,赤果果的。
“上官小姐不回答,看来我说对了。没想到上官小姐这般恬不知耻,不过这件事上官小姐还是别想了,莫说是侧妃,就是妾,通房你都当不了,我父王答应过我母妃,一生一世就娶她一人,这一辈子哪怕是为奴为婢,上官小姐都进不去我们王府的门呢。”
“谁要去你府上为奴为婢?你们怎么这般没有教养!大人说话轮得到你们插嘴吗?”
“大小姐!”上官若急骂的话刚刚出口,君故沉顿时就低吼了一声,眼眸倏然冷冽下来,如寒风刮起,整个周围顿时冷下来几分。“童言无忌,你何必计较,何况这些话你我之间都清楚没错,我与你之间不可能,你永远是我的恩人,这份情我记在心头,但有些事不要做得太过,让彼此都难堪!”
君故沉的警示带着压抑着的怒火,让上官若的心是狠狠的一坠,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如今这冷冽如刀的眼神,脑海里浮现起他同苏子衿在一起事的温柔似水,对比之下,心如同刀绞。
“大小姐!一个不留神你就跑出来了,庄主发现了必然要生气,快跟我回去。”听到声音赶进来的张叔一边喊着一边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上官若就往外走,不等上官若回身开口,抬手就点中了她的哑穴,不让她开口的就拉了出去。
见上官若这一走,君念和君思悄无声息的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君念就推开君故沉的手,跃下地道:“母妃快回来了,我们就回去了,今日的事你绝不可和母妃说。”
“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我定然保守。”知晓君念指的是什么,君故沉不吝啬的答应。
得了君故沉的应,姐弟两人也不停留,小跑着就往院门外跑去,看着两个小家伙的小小背影,君故沉想着方才这两个小家伙一唱一和为他解难,给他一个拒绝上官若台阶的事,嘴角的笑容是再度浮起来。
只是君故沉不知,这事可还没完。
两个小家伙疾步而出正好赶上张叔和上官若,檫身而过间,君思那染了药的匕首无比锋利且无痛的在上官若的手指上划开了一道,随后两人才含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