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用自己的肉体的痛苦像神灵展示自己的虔诚,实际上这个过程中他们也感受不到痛苦,你注意看就知道,这些铜针刺入面颊后并不会流血。”旺达释比回答道。
他话音刚落,那个还在跳着某种舞蹈的戈基人巫师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的双目中流下两行血泪来,手中的骷髅念珠也一一炸裂,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些小小的骷髅,很可能是人类婴儿的,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只有拳头般大,不由在心中说了声死得好。
不过我明显高兴早了,这个戈基人巫师很快重新动了起来,这一次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了不少,但动作更加有力,无数黑色气息从战场中央厮杀的人群中升腾起来,然后在半空中凝结成一张脸的形状。
这张脸明显是一名女人的脸,她极度贪婪地伸出黑色的舌头,舔舐着战场上到处流淌的鲜血,而随着她的出现,三名释比突然口喷鲜血倒了下去。而那名戈基人巫师也并没有什么好下场,在那张巨大的女人面孔出现后不久,黑色的舌头探出,轻轻一卷,就将这名戈基人巫师卷起来,然后拖入巨口当中。
即便听不到任何声音,我们的脑子中也自动脑补起骨肉被咬碎的声音,无数的血浆顺着女人面孔的的下巴流下,又很快被乌黑烟气凝聚的舌头舔舐干净。接着战场上所有的尸体被诡异的力量带上半空中,然后重叠在一起,最后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尸球,最后连还活着的人活着戈基人也一同被尸球携裹进去,原本战场上数以万计的战士,都成为尸球的一部分。
尸体开始像蜡一样融化,然后凝结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不管他们生前是人类还是戈基魔兵。然后那张女人的脸上本来就够大的巨嘴开始无限地裂开张大起来,可对于上万具实体凝结的尸球来说,那张脸还是太小了,就像是一条贪婪的蛇,想要一口吞掉一头大象一样。
这诡异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吓得呆住了,不敢想象这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的怪物出现,即便是放在技术高度发达的现代,这样的怪物估计也难以摧毁,毕竟她的存在很可能不是实体的。
最终尸球还是被撕扯得几乎要裂开的巨嘴给吞下了,随着吞咽的动作,女人的脸开始变得更加狰狞起来,但从她的颈部一下,不停有新的部位生成,却并非人类,而是蚕一样的形状。
“蚕女神,这才是真正的蚕女神!”我和敖雨泽脸色大变,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才是蚕女神的真正模样,不管是我们在五神地宫中遇到的拙劣的仿制品,还是老姜头数年前在雷鸣谷中遇到的半人半蚕的怪物,和眼前这个似乎是黑色的烟气组成的蚕女神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算什么了。
不过,蚕女神不是古蜀蚕丛王时期所尊崇的神灵么,怎么会出现在羌戈大战时期的战场上,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犹如邪神的模样?
要知道古蜀国自古以来就以蚕丝为业,甚至是整个世界丝绸行业的鼻祖,因此对蚕女神崇拜,几乎根植在每个正统的古蜀人的骨子里。在多数人看来,蚕女神是代表了某种对美好生活的寄托和向往,其原型是昔年黄帝之妃,第一个养蚕的“嫘祖”。
可现在这鬼气森森的蚕女神,怎么都和平印象中平和美丽的嫘祖联系不起来,反而像是某种邪恶的妖物。
正当我这样想着,突然战场上空的天色剧变,乌云密布,接着一道粗大的电光劈下,正在吞吃尸球的蚕女神尖叫着躲避,却哪里快得过闪电,被雷霆劈个正着。
组成人脸和蚕尾的黑烟开始消散,已经吃下去大半的尸球,被强行吐了出来,但是散开的黑烟依稀保持着人脸的形状。接着一道稍小一些的雷霆再度劈下,黑烟差不多消散殆尽,只剩下极小的一缕多入岩缝之中。
可天空的乌云依然不肯放过这躲开的黑烟,不停在四周飘荡,似乎想要重新找出它来,然后将其完全消灭。
就在这时,眼前的景象像是水面被投下了石子一样,开始起了阵阵涟漪,随着涟漪的扩散,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接着之前看到的沼泽的景象重新浮现出来,最终所有的幻象全部消失,只剩下冷冰冰的山崖和山崖下的沼泽和无数水坑岩石而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看到的,是真的么?”老姜头颤声回答。
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不过估计大家心中基本上有八成相信刚才看到的很可能是真的。毕竟这里的地质构造和磁场状况都十分特殊,此处山崖的岩层,真的有可能会记录某些当年发生过的景象。这样的记录就算有缺失,想来也十分有限,如果当年没有发生这恐怖的一幕,这里的山崖又怎么可能记录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我们已经在推测这雷鸣谷中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并不欢迎我们的到来,那么眼前的景象,又会不会是这股力量伪造出来的?尤其是蚕女神的形象和我们认知中大有区别,这是一个最大的破绽,像是在故意黑化蚕女神在我们心中的认知。
所以我们心中至少都保留了两分怀疑,无法完全相信刚才看到的景象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尤其是旺达释比,眼中的疑惑比我们更深。
羌戈大战是羌族中流传数千年的史诗,在这部史诗中,羌族先民借助智慧和天神的力量战胜了凶残但蠢笨的戈基人。尽管史诗中将戈基人说得一无是处,这也是所有民族史诗贬低对手的一贯做法,真实历史的战争,实际上要比史诗残酷得多。可羌戈大战的史诗中,从来没有说当年双方的战争,最终会出现如此恐怖的一幕。
最可疑的是,先前战场中周围的环境,和这个小山谷完全不一样,就算有沧海桑田的说法,短短几千年时光,也不可能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就算整个四川历史上经历过多次的大地震也是一样。
如果这场大战不是发生在雷鸣谷,那么这片名为雷击崖的地方又是以什么方式记录下这次大战的场面,就更让人奇怪了。
其实这个时候我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点方向,可是这点灵光却飘忽不定,当我想要刻意去抓住的时候,却怎么也抓不稳,最后只能颓然放弃。
直到我们在几个月后的另外一次冒险,当我们见识到五神之一的另外一个神祗的力量,然后才让我彻底想明白今天所见到的这一切根源何在,不过,这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所有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敖雨泽更是带着两名佣兵朝山崖的方向攀爬过去,其中就有擅长机关陷阱的“猴子”。三人灵巧地利用沼泽上冒出来的石块不停跳跃前行,好在这片沼泽并不算大,加起来估计也就几十亩的样子,敖雨泽等三人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攀爬上了对面的山崖。
他们的动作十分小心,去的时候更是取下了身上大部分金属物品,毕竟这片山崖名为雷击崖,如果身上携带大量金属物品的话,很有可能让自身成为一个人形的引雷针,如果莫名其妙地被雷劈死在这里,那玩笑就开大了。
不过三人在周围探查了一阵,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归来。很明显,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什么线索也没发现。
“走吧,这里没有异常。”敖雨泽失望地说
“就这样简单地看一看,能发现线索才有鬼了。”我说道。
“不要小看铁幕,这里虽然不能使用电子设备,但是我身上同样有一些特殊的物品,能够让我轻易查找到和金沙相关的神秘现象。如果只是个普通的隐藏在山崖后的山洞什么的我或许找不出来,可如果真是和丛帝墓有关的线索,我不相信没有任何马脚露出了。”
我有些无语地点点头。我现在不过是铁幕最外围的成员,估计还是看在我血脉的份上才能破格加入,对于铁幕的一些隐秘,的确不怎么了解。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我至少在这里,发现了这个东西。”敖雨泽狡黠地一笑,然后递过来一块巴掌大的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干枯皮肤。
“这是什么东西?”明智轩好奇地凑了上来。
旺达释比朝这边望了一眼,淡淡地说:“这是蚕女的遗蜕。”
“蚕女的遗蜕?就是产女蜕变的时候,脱下的皮?就像蛇换皮一样?”我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蚕女蜕变不是结成茧然后破茧而出,反而像是蛇一样蜕皮。
“据说蚕女是蚕女神的直系后裔,而蚕女神又和巴蛇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蚕女的习性中带着一丝蛇类的特征,也不是不可能。”敖雨泽小心地将这片蚕女留下的遗蜕放入一个真空袋,然后收起来。
我感觉脑子中的疑团越来越多。看样子,上古时期的羌戈大战,就算没有如先前的画面那样夸张,有蚕女神的亲自参与将双方都一网打尽,可是这个地方出现蚕女遗蜕,也说明了多多少少是和蚕女神有一点关系的。
或许这古战场的幻象出现,还预示着更多的东西,只是我们一时半会还没有完全参透其中的玄机,即便是最了解内情的敖雨泽和旺达释比也是一样。
“继续往前吧,再呆在这里的话,跟在我们后面的朋友们可就赶上来了。”敖雨泽朝我们来时的路望了一眼,冷笑着道。
佣兵中擅长爆破的霹雳阴险地一笑,说道:“放心,我还在另外的路上准备了一份大礼,如果他们老老实实跟在我们后面还好,可若是想绕一圈避免被我们发现,那么会很快和先前被地雷炸死的同伴去作伴。”
其他人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我们被人跟踪,虽然都不明白敌人到底是谁,可脸色都多少有些不好看。敖雨泽轻描淡写地解释了几句可能是同样要去丛帝墓穴的竞争者,并没有将我受到威胁才引来真相派的事说出去,这大大避免了我的尴尬,让我感激不已。
重新上路后,却不敢走得太远,毕竟最多再过个把小时,天色就完全黑了。有了雾气中迷路的经历,我们也算是看出来了,这鬼地方如果不是天气晴朗的大白天,只要在视线不好的地方乱闯,十有八九都会迷路。
不过既然知道我们被人跟踪,乌蒙他们这些常年在东南亚雨林中征战惯了的佣兵倒也不慌不忙,反而布置了打量迷惑追兵的痕迹,从而将我们真实的路径掩盖起来。做这些他们都是老手,估计连敖雨泽在这方面都要稍逊一筹。
天色很快完全黑了下来,介于后面可能到来的追兵,晚上我们不敢像昨天晚上那样生火,因此吃的都是压缩饼干和便于携带和储存的熏肉。没有热水,只能就着带的冰冷的矿泉水下咽,味道实在说不上好。
不过几个佣兵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听他们说起之前在丛林中和东南亚当地的割据武装打游击战,有时候连续一两个月没有任何补给,别说熏肉这些高级食品了,连草根树叶甚至虫子都吃过。真实的战场上生活条件的恶劣程度,远超我们这些生活在和平环境下的现代人想象,哪怕是号称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贝爷”,和战场上的佣兵比起野外生存能力也弱爆了。
昨天晚上我参与了守夜,所以今天就轮到我休息了,经历了昨晚和白天大雾中的袭击,虽然早早地躺进睡袋,可我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帐篷外面依稀出现一个人影,然后帐篷门被人拍了几下。
“谁啊?什么事?”
“是我,秦峰,我发现一条线索,你可能会感兴趣。”外面传来秦峰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这一路上,秦峰几乎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我以为是他快要见到那个将他从小带在身边,然后在他十岁的时候又抛弃的神秘中年男人,心中忐忑不安,才不愿意和人交流,因此也没有勉强。
现在秦峰突然出现在我帐篷外面,说发现了什么线索,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敖雨泽和旺达释比这两个知晓内情比我还多得多的人,反而要来告诉我?
我心中隐隐地感觉到,这件事很可能并不那么简单,难道说秦峰也像我一样,也受到过某种威胁,只是这种威胁不一定来自真相派,而是来自那个很可能是他亲人的中年男人?
我飞快地穿上衣服,然后钻出帐篷,见秦峰已经在帐篷边等得有些不耐烦,正在原地走来走去。
由于吸取了昨晚的教训,今天的帐篷都离得比较近,他这样的举动,根本瞒不过其他人,尤其是四个负责守夜的人。
“你们两个要干嘛?不会是……”守夜的四个人中,其中一个就是明智轩,见我睡了一阵后又被秦峰喊出来,脸色古怪地笑着。
我“呸”了他一声,没有理会这家伙的龌蹉念头,然后在秦峰的带领下,朝营地后面走去。
“喂,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带上武器,不要又碰到人面巨蛾之类的怪物。”后面传来明智轩带着一丝关切的呼喊。
我应了一声,看着前方秦峰在夜色中有些模糊的背影,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居然只带着我一个人过去。
第十一章 疑点
我和秦峰朝营地的右方走了有四五分钟的样子,离开营地差不多有一两百米,我不禁有些疑惑,什么事需要离开大家这么远才能说?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秦峰又突然转向,看样子竟然是朝我们来的路走过去。
“秦峰,到底什么线索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在秦峰身后喊道。
“马上就到了。”
我“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跟在秦峰后面。又走了七八十米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到营地的影子,不过此时已经回到我们来时的路上,秦峰也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只有两三亩大小的山包,高度只有七八米,上面植物密布,只是月色下的夜晚也看不分明山包上具体有些什么植物,我只记得傍晚时我们路过这里的时候,也是沿着山包的边缘走过去的。
秦峰在我们曾路过的一株大树下站定,然后稍稍蹲了下去。这棵树有两人合抱粗细,是一株罕见的大槐树,就长在我们开出来的一条小径边缘。
不过我有些纳闷,白天路过这里的时候,我似乎没有看到这株大槐树啊。不够,也或许是我当时忙着赶路没有留意吧。
我打燃打火机照过去,发现他正用手在摩挲着大树靠近地面的部分,这个时候我才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看见,在他手掌抚摸的地方,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个符号歪歪曲曲,就像是一段扭曲的蚯蚓,不过总的说了能看出并非是随意乱画的,而是有着某种涵义。
而这种风格的符号,自然就是我最熟悉的巴蜀图语中的某个,只是这个字符我完全不认识而已。
看刻画符号的树皮上还有未曾完全干透的树汁,就能明白这个符号被刻上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两小时。
我的心一沉,我之前被真相派的人以姐姐的安危作为威胁,也曾当过一段时间的“带路党”,不过自从我明白这个地方窃听装置和追踪器都不起作用后,就立刻将那罐有着特殊信息素的喷雾剂扔掉。
可现在,在树桩上居然还有人刻有巴蜀图语的符号,也就是说,我们的队伍中还有人在为后面的人指路!
到底是谁?是和我一样受到威胁的人,还是其他被真相派买通的某个佣兵?我在心中暗骂自己太大意了,真相派这样的组织,自然不会将全部的筹码都押在我这样一个外人身上,在我们这支队伍之中,肯定还有他们的人,或者说是被他们以种种手段控制的人。
“你被真相派威胁的事,敖雨泽已经悄悄告诉我们几个可以信任的人,我们曾在五神地宫中历险的五个人,应该都不是刻画这个符号的,因此内奸只可能是佣兵团的人或者明智轩的两个保镖。另外向导老姜头也比较可疑。”明智轩说道。
“这样的事,不管是敖雨泽还是旺达释比,处理起来都比我顺手吧?为什么要找我过来?”
“敖雨泽的目标太明显了,如果内奸真是佣兵团的人,这些佣兵都是战场上百死得生的,对敖雨泽这样威胁性极大的人有一种本能的警惕,她如果出来,就打草惊蛇了。而旺达释比,他真正捣鼓一件法器,自然顾不上这些小事。”
“法器?”我的心中一跳。老实说,和旺达释比接触了这么久,他身上拥有的神奇力量已经不再是秘密,尤其是那种刻画有符文的白色石头,更是好几次都救了我性命,由此也可见旺达释比在这些神秘力量的运用上,的确是让人肃然起敬。
可这样厉害的旺达释比,这个时候突然要使用某种法器,难道说形式已经恶劣到这个地步了?使用这种法器,要对付的又到底是什么人?
“旺达释比手中的法器你也见识过,就是上次我们从尸鬼婆婆那里带回成都的噬魂灯。虽然噬魂灯上面积攒的力量已经在救明睿德的时候用光,可旺达释比似乎有一种方法,能够短暂借用它的力量,来应对我们可能遭遇的危机。”
“到底是什么危机?追兵的力量,真的如此强大么?”我悚然问道。
“不只是追兵。老实说,追兵本身不算什么,只要找出内奸,剩下的人足以应付,毕竟真相派也不可能派出大部队过来,顶多也就是和我们差不多的小股精锐成员。何况先前地雷,应该让他们损失一部分人手。旺达释比真正担心的,是这谷里的某种力量。”
“就是我们先前讨论的,雷鸣谷内可能存在的对我们的那股神秘的恶意?”我问道。
“应该是吧,总之,这里没那么简单。而我将你叫过来说这一切,是希望你能稍微配合一下,让我们可以得知这股恶意的来源到底是什么。”秦峰神色略显诡秘的说。
我的心一惊,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头,正要开口问,突然感觉后脑的位置一麻,像是被电击的感觉。
我浑身僵硬地倒在地上,意识虽然还十分清醒,可是一根小指头都动弹不了。
雷蝎!
我的脑子里猛然间闪过这两个字,昨天晚上出现人面巨蛾杀死野狼的时候,与此同时还有雷蝎袭击了铜墙,最终旺达释比还是用我的血以及某种特殊的羊皮符才解除掉铜墙身上的雷蝎毒素。
和铜墙的症状稍稍不同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疼痛,反而觉得头皮像是被微小的电流不停掠过,除了麻和不能动弹之外并没有太大的不适。我估计是我血脉的特殊才造成了不同的结果,也不知道我的血脉会在什么时候完全消解掉雷蝎的毒素。
我本来想看看秦峰有没有事的,可惜这个时候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一些,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个视角根本看不到秦峰到底怎么了。
不过回想着先前秦峰最后说的话,我的心中升起一股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难道说,这是秦峰计划好的,这就是他所需要的“配合”?
可是不对啊,秦峰又是凭什么能控制雷蝎袭击我的?如果他当真有这个能力,当初袭击铜墙的雷蝎又是不是他干的?
甚至,他故意引诱我来此看树上的符号标记,这又是否根本就是他事先安排好的,这个符号,根本就是秦峰自己故意画上去的?
诸多疑问在我脑子里不停盘旋,让我的思绪越来越乱,却又怎么都找不到答案。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后脑突然一疼,接着毫无知觉的全身传来一阵酸麻,尽管十分难受,却让我大喜过望。终于,我能重新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我挣扎这从地上坐起来,虽然有些使不上力,可终归是能动弹了。四下看了看,没有秦峰的影子。当时我可就是倒在他跟前不到一米的位置,他不可能没发现我的异常情况,可他依然丢下我独自走了,这让我心中的那点阴霾再度放大了。
我宁愿相信如秦峰先前分析的那样,出卖我们的人是佣兵队伍中的,甚至是两个保镖之一或者是向导老姜头,可我不管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人会是秦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