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宁一听这话,乐了。一屁股坐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云意,等着她再补充一点细节。
  “她是怎么训斥你的?”
  在魏一宁的记忆里,逐兰是那种能动刀子就绝不动嘴的人,真的是用生命诠释什么叫千金之口,能让她开口说很多话,应该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本宫长得很像是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吗?”
  “不像。”
  “那你在本宫这里打听什么?东西我收下了,你可以退下了。”
  这一个二个的难不成真的当她是没有脾气不成,她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
  “得嘞,既然您愿意收下这个木雕,属下的任务也就完成一半了,殿下好好休息,等明天船靠了岸,属下去抓些药回来,让逐兰姑娘给您煎一煎,服下之后,这晕船的毛病啊,自然就消失了。”
  捏着木雕的云意压根不相信他的话,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魏一宁吊儿郎当的弯腰抱拳行了个礼,然后就转身往外走。
  直到他站在门口马上就要出去了,还不死心的在想逐兰打听那晚穆离究竟说了什么。
  逐兰送走了不正常的魏一宁转身回屋的时候,发现云意又倒了下去,抱着枕头缩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只是逐兰知道,她只是在闭目养神罢了,如果那么容易就能入睡,云意也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沧桑的样子。
  夜里,江面刮起了大风,桅杆被吹得咯吱咯吱作响,船也晃动的越来越厉害,担心那盏灯落下来把船烧起来,云意就让逐兰把火灭了。
  黑漆漆的屋子里,云意在一张床上躺着,逐兰在离她不远的一张床上躺在。
  抱着枕头的云意根本睡不着觉,也不敢睡,担心自己直接滚到地上去,撞成个傻子。
  “逐兰,你有听人讲过什么可怕的故事吗?”
  “殿下想听什么故事?”
  “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鬼故事就成,屋子里黑漆漆的正适合讲鬼故事不是吗?而且我的头还是很晕、很疼,说不定听两个鬼故事就能清醒了。”
  她只是无聊了,白天半梦半醒的睡了一天,晚上死活都睡不着,没办法就只能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只是她又对那种爱情故事没什么兴趣,就只能听听异灵故事了。
  “奴婢在宫里待了很多年,没有听过什么鬼故事,只是听说有的宫里晚上的时候会闹鬼,有女儿的哭声,但是也没有人亲眼看见过鬼,那都是老嬷嬷用来吓唬小宫女的,免得她们不懂事到处跑冲撞了贵人,或者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
  逐兰对那些传闻向来都是嗤之以鼻,如果真的有鬼,那也是个不中用的女鬼,上辈子被人欺负死了,就算成了鬼也不会有什么能耐。
  “这样啊,要不然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好了,但是到时候别害怕的尖叫起来。”
  “殿下请讲。”
  云意闭着眼睛把额头贴在枕头上,慢吞吞的开了口,声音不高,恰好能让逐兰听个仔细的样子。
  “从前有一个书生,二十多岁了才刚刚考上个秀才,人长得也算是眉清目秀,他有一个贤惠的娘子帮她操持家务,他每天的任务就是走几里路去镇子上的书塾教小孩子识字,那些都是有钱人家里的孩子,每天吃喝的钱足够书生一家人用一个月。”
  “有一天,他下课后看见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那个小姐姓楚,是本地一个乡绅家的大女儿,来书塾接自己的弟弟回家。”
  “书生自从见过了那个小姐后,就魂牵梦绕再也忘不掉楚小姐的声音和笑容,他觉得只有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楚小姐,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个配得上她的人,只是心里却放不下,人啊,就是这样,得到的,永远不会珍惜,得不到的…就会一直都放不下。”
  “书生的娘子发现了自己的夫君近日来有些不对劲,每次吃过饭就回了屋子里写写画画,起初他娘子只当他是在研究学问,就没有去打扰他,反而每天都会想方设法的炒一个荤菜给他吃,她自己不吃的,全都给了他。”
  “后来有一天,书生的娘子收拾屋子里,不小心碰掉了他书桌上的一幅画,画轴展开后,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那个姑娘就是镇子上的楚小姐。”
  “他娘子这才发现了,他心里有了别人,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在这个世界,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只要那个男人养得起。”
  “第二天,书生去书塾了,他前脚出门,她的娘子后脚就跟了上去。”
  “这天,楚小姐又来私塾了,和那个书生不期而遇,书生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楚小姐,一时间竟忘了反应,愣在了原地,直到把楚小姐的脸都看红了,不好意思的用手绢遮住自己的脸,娇羞着低下了头。”
  “书生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唐突了佳人,连忙低下头赔不是,虽然低着头,他却还悄悄的抬起眼皮子偷瞄楚小姐,却不曾想楚小姐也在打量他,两个人的目光又对上了。”
  “之后,书生回家的时间就越来越晚了,每天清晨天不亮就离开家,直到太阳落山了才往家里赶。她的娘子发现了,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只能是更加努力的对书生好,兴许是想留下他的心。”
  “只是,有楚小姐那样神仙似的人在眼中,书生哪里还看得见那个十四岁就嫁给自己帮自己操持家务,辛苦劳作的原配啊。”
  “书生在书塾里和楚小姐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楚小姐虽然知道书生已有家室,却还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但是遭到了家里人的反对。楚老爷是个商人,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他的女儿是留来给自己的儿子铺路用的。”
  “只是坠入爱河的楚小姐并没有发现自己父亲每天看自己越发不待见的眼神,她的心思都扑在了书生的身上,书生不像镇子里的那些人,他的手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因为他一直有一个贤惠的娘子。他的脸很俊美、皮肤白的让楚小姐都有些嫉妒,因为他有一个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天都在地里劳作的娘子。楚小姐最喜欢书生的声音,温润如玉,就像是泉水般清澈。任何诗从他的嘴里念出来,都会让她心潮澎湃。”
  “两个人正常躲在书塾的一间偏房里研究学问,有时候是楚小姐研墨,书生为她作话。时间一久,两个人的行为也就越发的放肆,再没有了男女之防,楚小姐真是少女怀春的年华,而书生却已是成婚多年,美人在怀,少女的香气让他无法自拔,他的野心也就越来越大,他想拥有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他想占有她的一切。”
  “终于,在书生的循循善诱下,两个人在那间小屋子里偷吃了禁果,楚小姐就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初经人事的楚小姐,对男欢女爱很是好奇,也慢慢的就对那件事上了瘾,那间小屋就成了他们二人的欢好之地,在没有旁人时,他们更是会大胆的以夫妻相称。”
  “后来,楚小姐发现自己的月事迟了很久都没有来,还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就去找了个大夫瞧上一瞧,大夫告诉了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有了身孕。”
  “为什么说是好消息呢?因为她觉得自己如果怀了身孕,书生就一定会想办法休了原配娶她,而她的父亲也会不在阻拦她和书生。只是书生听完这个消息可就没有那么乐观了,他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终于有后了,惊的是自己家里还有一个结发夫妻。”
  “但是楚小姐一个已经失了处子之身,还怀有身孕的女人是不会允许书生在这种时候打退堂鼓的。她就给书生出谋划策,回家之后先对他娘子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让他娘子成全他们二人,大不了等他们成婚后,给他的原配一些钱财算是补偿,而且他们二人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凭着这个理由也能把他的娘子休了。”
  “书生听完有些不忍,因为他们是少年夫妻,而且原配的娘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离开他之后,她一个女人家只怕会活不下去。但是楚小姐不管这么多,她只想要书生娶自己,所以就用上了最好使的一招——美人计。看着怀里泫然欲泣的美人,书生的心慢慢的坚定下来。”
  “当天他回家的时候,她的娘子正在做饭,见他回来这么早,不禁喜笑颜开。只是,书生的话却让她刚刚积攒的幸福通通都灰飞烟灭。”
  “让书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娘子会那么贤惠、那么识大体的接受他的决定,当晚他就迫不及待的给娘子写了一封休书。”
  “拿着那封休书的下堂妻自己在床上坐了一晚上,因为书生已经抱着被子去了那间小小的书房,书房里满是楚小姐的画像她的笑、她的怒都让他抓狂,书生抱着那些画睡一晚上。”
  “第二天,书生起床看见空荡荡的饭桌还有那没有点火的炉灶,下意识的就叫自己的娘子起来做饭,话说出口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在昨晚就被自己休了,而她也已经不知所踪。”
  “书生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就回镇子上,他带着自己仅有的家产去楚家提亲,他向楚老爷保证自己一定会在三年后考上个进士,一定会为楚家考取功名。楚小姐也在这个时候向自己的父亲说她和书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她的肚子里也已有了书生的骨肉。”
  “楚老爷只有两个孩子,楚小姐是第一任夫人所生,楚少爷是第二任的夫人所初。在几个人的游说下,楚老爷点了头,同意了这门亲事,让书生好好准备一番,改日让媒婆来上门提亲。”
  “书生欣喜若狂的回了家,只是看见空无一人的家里,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只是这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楚小姐和她腹中的孩子,自然是顾不上那个失踪的下堂妻。”
  “为了不然楚小姐被人发现是未婚先孕,所以两个人的婚期也是定的很近,楚老爷把什么都交给了自己新入府的姨娘来打理。那场婚礼办的很大,十里八乡的乡绅、富商通通都来了。”
  “人们坐在席间谈论着书生的过去,也谈论着楚老爷的那个新姨娘,这是书生第一次见到楚老爷的姨娘,也是楚小姐第一次见到书生的下堂妻。”
  “书生看着那个明明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拥有完全不同的气场的女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想去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为什么给楚老爷做姨娘,只是这些话他都没有资格说出口,是他先背叛了她,是他先不要她的。”
  当晚,洞房花烛夜,因为楚小姐身怀有孕不能行房,所以两个人就和衣而眠,只是看着楚小姐的脸,书生却一直睡不着,今天那种坐在楚老爷身边落落大方、长袖善舞的女人,怎么也不能是他的下堂妻,可是她们却有长得一模一样。”
  “每天,在府里他们总是会遇上,只是那个姨娘似乎对他并没有特殊的情感,完全做好了自己身为姨娘的本分。”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得到的永远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就会让你拼命去拥有。每天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在楚老爷的怀里笑靥如花,书生的心里开始有了嫉妒、有了恨。”
  “这天,乘着楚老爷出门去了,而楚小姐又在房里休息,书生等在姨娘必经的路上,把她拦了下来,乘她不备把她拖进了身后的屋子里。”
  “书生把姨娘压在门上,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呼喊。质问她为什么离开他后就成了楚老爷的姨娘?说她水性杨花。姨娘在能说话后,嘲讽的笑着说:就许相公你找别的女人,就不许我再嫁吗?哦,不对,你已经不是我的相公了,我的夫君是楚老爷,他比你有权、比你有钱、还比你有才华。所以啊,你以后见到我,还请叫我一声赵姨娘。”
  “书生被她气的半天说不出来话,姨娘走到八仙桌旁,拿起倒扣的茶杯,给自己倒了被凉茶,只是喝得太急,茶水顺着唇角流了出来,看见那几滴水顺着她的唇角流向玉颈,书生咽了咽口水,他觉得身体有些热。姨娘眼尖的发现了书生的变化,伸出舌头沿着唇边一卷,把自己嘴边的水舔干净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烫得书生开始发抖。”
  “姨娘放下杯子,摇曳着身姿走到书生的身边,伸手扶上他俊美的脸庞,深情款款的说:楚小姐有身孕,你们不能圆房,而且你还不能接受她们假意给你的通房丫头,这些天的滋味儿好受吗?”
  “这天,书生和姨娘在那间屋子里翻云覆雨,就像当初他和楚小姐背着自己的原配在书塾里翻云覆雨一样。人们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书生每日都会与姨娘私会,慢慢的到没有心情理睬因为怀有身孕而身体愈发臃肿的楚小姐了。”
  “自己的夫君总不待在身边,时间长了,楚小姐自然是会怀疑,一天她也偷偷的跟在了书生的后面,却发现他去了姨娘的房间,她站在门外从门缝里看见了里面两个人正在行苟合之事,大怒的推开了门。”
  “床榻上的两个人还保持着交合的姿势看着闯进来的楚小姐,姨娘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男人说:玉郎,你的小娇妻来了。书生怔住了,一时间也忘记抽身离去,更忘了向楚小姐解释。”
  “楚小姐对这一对乱|伦的男女破口大骂,骂他们没有礼义廉耻,扬言要找管家将他们绑起来扭送至官服。姨娘伸手推开自己身上的男人,随便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裳,袒|胸|露|乳的往楚小姐身边走去,她用自己红的发亮的指甲抬起楚小姐的下巴,笑着说道:乱|伦?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我就是那个被他休掉的下堂妻吗?当初你不顾礼义廉耻勾引了我的相公,我现在只是在重复你曾经对我做的事情罢了。”
  “楚小姐气得浑身发抖,然而下一秒,就听见姨娘对书生说:玉郎,你们二人成婚三个月了,一直没有同房,你不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吗?她可是你的妻啊,侍奉你不是她的本分吗?她总是对着你呼来喝去的也就罢了,不于你同房也就罢了,也不许你有其他的女人,你说这样的妒妇该如何惩治啊?要不这样吧,今天你们就把洞房花烛夜给补齐了,玉郎觉得意下如何?”
  “楚小姐没想到姨娘会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更没有想到她的夫君会一脸邪|淫的看着他,笑着说好。”
  “楚小姐慌了,因为她觉得这屋子里的人疯了,她想唤醒自己的夫君,却发现他已经在像自己走来,担心书生发起疯来伤到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吓得她转身就往外跑,只是在她转身时,哐当一声门自己合上了。”
  “楚小姐拉不开门,就只能疯狂的砸着门,对外面呼救,她后悔自己没有带丫鬟就出来了。姨娘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对楚小姐说:别白费力气了,这个门除了我,没有人能打开,玉郎,你还不抓紧时间,看看楚小姐都急哭了,我想她也应该是很想你的吧。”
  “楚小姐这才发现书生的眼睛里冒着绿色的光,而他整个人都如同一个傀儡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向她靠近,楚小姐这才明白这个姨娘不对劲,玉郎,玉郎你醒醒啊,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不是人,他是个妖怪。”
  “但是书生却充耳不闻,楚小姐只好跑,可是屋子就那么大点地方,她有怀有身孕能跑哪里去。她还是被书生抓住了,书生撕开了她的衣服,强迫了她。很快,楚小姐身下的见了红,血越来越多,就像要铺满整个房间一样,而书生却全然不知,他依然在疯狂的冲撞着楚小姐的身体,慢慢的,楚小姐的呼喊声越来越小,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书生终于是晕厥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喝茶的姨娘放下杯子走了过来,踢开了书生,抚摸着楚小姐已经呈紫黑色的肚皮说:这种痛,你感觉到了吗?是不是很恨我呢?不过你就算是恨我,也没有机会像我报仇了,对了,我还得做一件事呢。楚小姐你想看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吗?想不想抱抱他啊?”
  “已经失去意识的楚小姐只觉得身体很痛,哪里都痛,她仿佛已经听不任何声音了,只是她却又能很清楚的听见姨娘的话。”
  “你…你为什么?”
  “楚小姐气若游丝的说了那句话,姨娘笑着低下头说:因为………逐兰,你猜,是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发挥你们的脑洞猜猜为什么,抢到沙发的有小红包哦。
  祝宝宝们端午节安康!
  第96章
  “逐兰,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一直没有听见逐兰的回答,云意就又问了一遍,她知道逐兰还没有睡着,因为总是要她先睡着了,逐兰才会睡。
  “小姐,您才十五岁。”
  怎么能讲这么…这么…这么黄|爆的故事呢?逐兰没有觉得哪里像是个鬼故事,那分明是一个书生的风流韵事,这似乎不适合两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谈论。
  “我知道自己已经十五岁了,不需要你来提醒,快说嘛,等听了你的想法,我就把结尾讲完,乖乖睡觉。”
  黑暗中,逐兰无奈的翻了个身子,单薄的床板咯吱作响,她叹了口气说:“大概是那个姨娘在成为姨娘前,遭遇过什么极大的折磨吧。不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该做得出这么疯狂的事。她应该是给那个书生在不知不觉间下了什么药,迷了他的心智,才让她做出那么禽兽不如的事。”
  “嗯,你这个答案…怎么说呢?好像沾了点边,又好像没有。”
  云意蹭了蹭枕头,继续不慌不忙的讲故事。
  “姨娘俯下|身去,贴在楚小姐的耳朵边上说:她已经死了,我啊…是替她报仇来的。楚小姐你应该是听过狐妖的故事吧?狐妖在路途中遇到心智不坚定者就会将其猎会森林食用,却会在那人死之前听她讲讲她的故事,完成她不能完成的心愿,说起来这也算是公平。我们帮你们这些凡人办了你们毕生都不能做到的事,然后把你们的骨肉当做报酬供我们享用,是不是很公平呢?”
  “楚小姐怕是不知道吧,早在很久前,那书生的傻娘子在自家书房里看见了你的画像,她啊就一个人跟在书生的后头傻乎乎的出了村子,只是那天…她再也没能回去。”
  “因为啊,她遇见了我,我修行千年其实已经不需要以人为食,只是啊…我的肚子里有一个需要人肉的孩子,当时为了我腹中的孩子,我把那个傻女人杀掉了,等她死了…我才发现她也有了身孕。我读取了她的记忆,原来她的夫君心中有了别人。你们人族总说我们狐族是狐狸精天生勾人,可是我们狐族啊一辈子也就只选一个,除非他死了,不然不会像你们一样三心二意、三妻四妾的,你说…究竟是谁,更无耻一些呢?”
  “吃掉她之后,我代替她回了家,每天想方设法的给这个秀才做些美味佳肴,我虽然有法术,可也不敢乱用,被其他道行高的妖精感觉到了,我就会落得和那个傻女人一样的下场。”
  “只是啊,书生她连吃饭的时间都不想浪费,满脑子都是你,你们什么时候有了夫妻之实我是一清二楚,他身上的味道瞒不了我。日子就一天天的过去,我本想如果书生安安分分的,我就好好的替那个傻女人守着他,直到帮他中了举人就回我自己的地方去。可他满脑子都是你,还用七出之条来要休了我。”
  “既然他做了初一,那样就不能怪我做十五了。你怀孕了,我也怀孕了啊,那个傻女人也是有了身孕还到处去寻自己的相公,你和她的差别不过就是你投了个好胎,有一个很有钱的爹,而她啊除了那一根筋的性格就什么都没有。”
  “他要休,那我便走。只是却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不然那个女人会死不瞑目,我也会良心不安的,虽然我大概是没有良心的。可是我就见不得你们两个狗男女好,刚才你怎么骂我来着?不知廉耻是吗?你勾引一个有妇之夫,你就有廉耻之心了吗?你也好意思称自己是大家闺秀,不过是一个仗势欺人的贱人罢了。”
  “你以为,如果你不是楚家小姐,那个书生会愿意取你吗?你是年轻、漂亮,可你终究会老、会丑。书生不过是你图你现在的这具皮囊罢了,当然他也图你爹在这个镇子上的权势,毕竟科举这件事,还是需要花些银子,出点血的。”
  “你们这些人啊,总是说别人诱惑你们犯了错,如果你们的内心没有贪念、没有色心、没有私欲…怎么会被我们这些妖引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掉你和书生给那个傻女人报仇吗?”
  此时的楚小姐已经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那口气停在嗓子眼里,一旦开了,失了气,她也就一命呜呼了,所以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狰狞的看着理自己只有几寸距离的姨娘,哦不,是狐妖。
  狐妖的青葱玉指慢慢的把楚小姐已经被书生扯碎的衣裳撩到一边,露出了她那已经因为内里积血而变紫的肚皮,她把手轻轻的放了上去,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动作让楚小姐的毛孔都闭合上了,汗毛一根根的立了起来。
  看着楚小姐恐惧的模样,狐妖满意的一笑,她的指甲在慢慢的生长,知道一寸有余才停下来。她抬起手,让指甲轻轻的从楚小姐的肚皮上划过,楚小姐身下淌着的血越发的多了。
  “因为,我看中了你肚子里的孽种,没有出生的胎儿最是灵气重,给我肚子里的孩子补身体,那可是最好的,比吃你了都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