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就是,你死得太慢了,所以你的话不可信!”
大概是我这话说得太理直气壮了,祖娘娘震惊得不要不要的,“这,这算什么理由?这两者根本就没有任何逻辑关系好不好!”
“还有别的理由啊!”发现了真相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从里到外透着股子我就是真理我就是事实的光彩,“你为什么要说山南口音的普通话?难道以前你们就流行了?分明就是为了让我能听明白!可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听懂山南口音的普通话呢?我们以前没见过吧,不认不识的。”
“我们这种程度的生物交流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某种程度的信息协调,我懂你能懂的话,不重要,要不然不就没法沟通了吗?”
我一摆手,打断了祖娘娘,“不用解释了,其实吧,这些都是因为我不相信,然后倒推出来的疑点。根本原因就是我不相信你,所以你说啥我都怀疑,你做什么在我看来都有疑点。这么说明白了吧。”
祖娘娘抓狂了,“那你为什么怀疑我?是我说得没有道理吗?是我之前有骗过你吗?我告诉我你的都是经得起任何验证的事实,哪怕你从我这里套过去的那回梦空间的法门,那也是真实可用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凭什么不相信我?你有什么道理不相信我?”
“我为什么不相信我家师姐,要相信你这么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来路可疑、形象可疑的家伙?”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疏不间亲,这句话听说过吧,屁股坐在哪边就相信哪边,帮亲不帮理嘛。”
“这也行?”祖娘娘声音都变调了,脸色也变了,变得墨黑墨黑的。
好家伙,瞬间变非洲黑哥们儿了,这个变身真是**爆了。
“当然行了。”我说,“你以为我是棉花那种笨蛋,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就会相信你吗?我不相信你,你说得再有道理再有逻辑也是卵用没有!”
“啊啊啊啊啊……”
祖娘娘扯着嗓子大叫,脑袋也开始变码了。
我一看,赶紧扯着棉花往后退了退,“哎,你说她这是不是受刺激准备自爆了?这人呐要不说不能小心眼,这心眼太小就偏执……”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祖娘娘就真的爆了!
好大家,一大蓬马赛克啊,哗哗哗地就往外涌,跟喷泉似的,一涌就不停了,眼瞅着就把整个房间都淹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看那马赛克大概不是什么好鸟,赶紧就往外移动,结果出来一看,好家伙,那原本遮蔽了半座城市的云雾光影不知何时已经弥漫到整个城市。
从塔里一出来,云雾光影中的那些凶暴黑影便向我猛扑过来。
呦,刚才还隔着接触不到呢,这会儿工夫,居就能出来攻击我了!
这说明什么?
祖娘娘大大的有问题啊!
我可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赶紧站定,先在四周建起一圈过滤网。
那些黑影扑到过滤网上,一下便冲了过来。
可冲过来归冲过来,块头却立时小了不知多少倍,原本有五层楼那么高的家伙,过滤后了,就剩下能有五厘米高了。
本来吧,那么多大块头山呼海啸地冲过来,我还挺紧张的,但过滤网就变成遍地小虾米了,一个个蹦跶着冲到我面前这才发现不对劲儿,你瞅瞅我,我看看他,然后一窝蜂地扭头就逃,我用指头捏了一只,拿近了细看,丑得令人发指,赶紧扔得远远的,先在四周放了把火,结果这一放火,却发现那帮东西不怕我的阳明离火!
呦,这可稀奇了。
那些变小的丑东西也发现了,立刻不跑了,一个个张牙舞爪地冲回来,它们块头虽小,嘴却大,而且嘴还多,有的满身都是嘴,嘴里的牙也锋利,扑上来张嘴就咬。
我这脚痛上立时刺痛,赶紧飞离地面,再往脚上一看,鲜血淋漓,更重要的是,组成脚部的信息严重缺损。
拿信息线插了一只,也是信息组成的,不过信息却是凌乱纷杂,一点合理逻辑都没有。
仔细一想,明白了,这帮东西是梦境造出来的生物,遵循的是梦境规则,自有与维网不同的逻辑。
要说用信息掠夺或者信息冲击吧,也能干掉它们,但问题是我一次就能放一百条信息线,它们的数量太大太多,我这一百条信息线也忙活不过来啊。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怪物冲进过滤网,过滤网的压力大增,消耗信息急速的高,而冲进来的数量也越来越多,眨眼工夫就把地面铺了厚厚一层,然后就一层一层地翻涌上来,大有我飞到天上就跟着涌到天上去的架势。
我这正琢磨着怎么办呢,肩膀上的棉花突地一挣扎,我这一把没抓到住,它就从我的肩膀上跳下去,落到那些怪物当中,白色的身影翻了个花儿,就消失得无景无踪。
“棉花!”我不禁大惊,好端端的,这笨狗怎么就想不开要往下跳呢?
正想去救棉花,忽觉头顶一暗,抬头一看,就见一只巨大的手掌遮天盖地抓了下来。
这只手掌的冲力太大了,一过来就把我的过滤网撞得粉碎,我这么强的信息供量竟然没供得上消耗。
不过那只手掌也不好受,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手指头都掉了好几个,就那么乱七八糟地压下来。
我顾不得去救棉花,赶紧往旁边一挪,那手掌虽然块头大,但出乎意料地灵活,跟着我移动的方向就是一转,紧紧抓了过来。
我立刻重新建立一张过滤网,更加密实,又把一百条信息线全都堆上,往那手掌上一推。
顶住了!
手掌狠狠地往前推了两下,没推动,就从后面又伸过一张大脸来,看这五官分布的样子,可不正是祖娘娘?
只是脸变大了不知多少倍,而五颜六色地,那叫一个花哨。
再仔细一看,这颜色还不是染上去的,而是那张脸的组成部分就是各种颜色的,看起来倒好像是各种颜色的马赛克拼成的一般。
祖娘娘恶狠狠地瞪着我,发出怒吼:“苏岭,苏岭,苏岭!”
我就应了一声,“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特么跟叫魂儿似的,叫得好听我还能接受,你听听你叫得,这跟破锣似的,再叫我翻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