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富呵呵一笑,也没回答。
  盛丰静静的看着盛富,慢慢的道:“我听说,你正在托申冬给你找工作?”
  “啊?哦,是。”
  “我可以给你一个工作,不止如此,我还能……把申大公子送到你面前……”盛丰抬眼看了看莉莉莱的公司,轻轻的笑:“……供你享用。”
  盛富跟他对视,干笑:“盛老板,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对申冬……”
  “你不想要他?”
  盛富吞了下口水,嘴上却道:“他、他是我堂弟的人!我跟你说,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我……”
  “那你想要他的钱吗?”
  盛富眼睛直了。
  盛丰说:“午饭还没吃吧,赏个脸?”
  申冬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给盛丘发消息:“我好像真感冒了。”
  他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本来应该离开的盛丘走了进来,申冬呆了一下:“你还没走啊?”
  “刚走没多远。”盛丘把一袋子感冒药放下,弯腰抵了一下他的额头,皱了皱眉:“宝贝,你好像有点儿烧,咱们最好去医院看看。”
  “没觉得烧……哎呀不用。”
  “有点儿低烧。”盛丘拿过大衣披在他身上,无奈的道:“你多穿点儿,暖气不能开太足,现在外面还很冷,一冷一热最容易受凉了。”
  “知道啦。”
  盛丘亲了亲他的嘴唇,道:“我晚点来接你。”
  “好~”
  申冬发现这感冒病毒真的挺厉害,明明上午的时候他还精神百倍,下午的时候就开始流鼻涕了,盛丘买的感冒药蛮及时,他冲了喝下,勉强打起了点儿精神。
  下午接到盛丘的电话,他从楼上走下来,坐进车内,被他搂住又抵住了额头,盛丘又握住了他的手,问:“冷吗?”
  “这天儿当然冷了。”申冬把手朝他袖筒里头钻,侧头发现车子的路线不对,问道:“这是去哪儿?”
  “珍珠阁。”
  “去那儿干嘛?”
  “盛鸣代表他爷爷邀请我们吃饭。”
  申冬瞪圆了眼睛:“盛家老大?你疯了啊,你拒绝参加老二的宴请却去参加老大的?你这不是故意……”
  盛丘淡淡一笑,把申冬抱在怀里没有说话。
  申冬坐在他怀里,把手放在他胳肢窝,任由他搂着,混沌的大脑渐渐转了过来,他抽了口气,道:“你这是……向他宣战?”
  盛丘温柔的吻了吻他的脸颊:“别想那么多,休息一下。”
  申冬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盛丘了,他想的什么,做的什么,他都不懂——
  但意外的他这次却没有因此心慌意乱,反而越发的踏实了起来,他也亲了一下盛丘的脸颊,抱住他的脖子闭目养神了起来。
  盛家的老大面相十分和善慈祥,陪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儿子盛临,盛鸣和盛宠则是不在。
  盛老大笑着道:“没想到老二没能请来的贵客,我居然有这么大面子能请过来。”
  “我是冲着盛鸣的面子来的。”盛丘不轻不重的给了个软钉子,让申冬在一侧坐下。
  盛问省也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他让人上了菜,道:“听说小盛老板跟我们家老四关系不错?”
  “承蒙四爷和四夫人厚爱。”
  盛问省说话一直都是不轻不重,盛丘的回答也是不痛不痒,申冬全程默默吃饭,盛临倒是多看了他几眼。
  盛问省旁敲侧击想从盛丘这里了解到老四到底有没有跟他相认的事儿,盛丘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因为多了个心眼儿倒也没出什么差错,吃罢饭他带着申冬离开,盛老大却是沉下了脸。
  “爸。”
  “依你看,老四到底有没有跟他相认?”
  “从盛丘今天的话里来看,应该是没有的。”
  “但他为什么要跟老二叫板呢?”盛问省说:“这小子跟你四叔挺像,不简单着呢。”
  “那位大公子也不是好相与的,他母亲是梅音呢。”
  “梅家的孩子……”盛老大的脸色更沉了。
  申冬今天困的紧,到家便睡下了,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发现外面下了雨,阴沉沉的天湿漉漉的空气,屋内倒是暖和,到了外头那温度便有点儿刺骨。
  他穿着睡衣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都流了下来,走路的时候头重脚轻,说话也有点儿瓮声瓮气。
  “感冒了啊?”盛妈心疼的说:“让大丘带你去医院看看。”
  “嗯。”盛丘答应了一声,道:“吃过饭我就带他去。”
  “我觉得我睡会儿就好了。”
  “这脸红的,估计还有点儿烧,还是去医院看看的好。”盛妈把粥递到他手里,一脸担忧。
  申冬只好点头答应。
  因为怕传染给宝宝,他没敢抱,跟两个娃娃挥了挥手,随盛丘一起上了车。
  盛丘现在也习惯了有司机的生活,赶着雨到了医院,也不用费心再去停车,直接带着申冬去量了体温。
  申冬烧了三十八度,寻了个病房挂了水。
  盛丘把一切手续都办好,走进来坐在他身边。申冬神情有点儿恹恹的,闷闷的道:“这水好冰。”
  盛丘坐过去摸了摸发烫的暖贴,道:“暖手宝就快充好了,待会儿拿过来给你垫着。”
  申冬闷闷的哼了一声,苦着脸:“难受。”
  “乖。”盛丘也心疼,摸着他的额头,温声道:“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最近公司怎么样啊?”
  “不怎么忙了。”盛丘问他:“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刚醒怎么可能睡着啊。”申冬又哼一声,抱怨道:“都怪你没照顾好我。”
  “是我的错。”盛丘一脸无奈,申冬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嘿嘿一笑。
  盛丘忍俊不禁:“笑什么?”
  “生病有人陪着的感觉好棒啊。”申冬祈祷一样的说:“希望我以后每次生病你都在。”
  “哪有想着自己生病的。”盛丘起身去拔了暖手宝,让他抱着,道:“还冰吗?”
  “热帖发烫了,不怎么冰了。”
  发烧的时候很容易犯困,申冬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点滴已经挂完被拔掉了,盛丘却不在身边。
  申冬侧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高楼大厦都在朦胧的雨幕之中,显得有些深远。
  “醒了?”盛丘推门进来,道:“家里已经做好午饭了,回去吃吧,明天我再陪你来挂。”
  “嗯。”
  申冬被他搂着朝外走,路过大厅,他看到不少坐在长椅上挂点滴的人,大人小孩儿都有,他的眼睛突然落在了一个年轻人身上,未来得及细看便被一个正好走过去的护士挡住了视线。
  他愣了一下,盛丘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申冬说,快走出去的时候却又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却已经消失在了位子上。
  在他走后,一个拿着单子的年轻人却走了出来,抬头看到他们的时候却又轻巧的后退两步,躲到了一旁。
  他凝视着申冬被那个人扶着上了车,轻轻抿住了唇。
  他走出去,目送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消失在视线内,轻轻吐了口气。
  “申莫?”后面突然传来声音,申莫回过头,发现是梁晋,他愣了一下,夸张的道:“我的二少爷,你怎么在这儿啊?”
  申莫没理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又被他拦住了:“听说你外婆在法庭上被你妈打了,没死啊?”
  “关你屁事。”申莫眼珠子剔透,透着几分薄凉。梁晋看了看他手里的单子,故作关心的道:“听说你外公也给气的住院了,你舅舅现在又被抓,你怎么还敢出现呢?你不怕你哥把你也弄进去吗?他现在可坏了我跟你说,还有那个盛丘,你不知道吧,他现在跟盛家关系不浅,他们……”
  “你应该快一年都没有性生活了吧?”
  梁晋:“……”
  “憋的挺厉害吧。”申莫道:“怪不得屁话那么多。”
  “行啊……”梁晋笑着说:“挺得你哥真传的,嘴皮子利落了。”
  “过奖。”申莫绕过他大步离开。
  “申莫!”梁晋在他背后道:“你现在很缺钱吧?我可以帮你挣到钱。”
  申莫停下脚步,慢慢转了过来,梁晋弯起嘴角道:“跟我去一个地方,见几个老朋友,大家都是一块儿长大的,肯定会同情你的遭遇。你知道的……我们的钱,扔给别人也是扔。”
  当天下午,四爷那边也发来了邀请,一样的珍珠阁,一样的包厢,一样的宾朋满座,盛丘再次欣然赴约。
  盛老二抬手把杯子摔了个粉碎!
  连续三天,每天一个巴掌,响亮至极。
  “盛丘!”盛老二吼着:“这个小杂种!他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盛丰!盛丰?!”
  “爸。”
  “你告诉我,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没有把他弄死?啊?他现在都敢来我头上撒野了!!”
  盛丰无奈的道:“您先消消气儿。”
  “你让我怎么消气!”盛老二怒道:“我们二房这次的脸丢大了!整个望都的人都知道,盛丘他在公然挑衅我!所有人都在看我们二房的笑话!而他却踩着我的头正在被那些人顶礼膜拜!”
  “我已经在办了。”盛丰温声道:“我会让他知道,我们二房不是他可以轻易挑衅的。”
  盛老二喘着粗气,被二夫人抚着胸口,慢慢的道:“你绝对不能轻敌,这个杂种不比他老子的点子少。他已经开始步步为营了,他在积累自己,等到他回到盛家之后,所有人都会默认他是盛家的主人,而我们二房将会彻底沦为陪衬,盛丰,你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他回不了盛家。”盛丰安抚道:“当年那家人因为贪财把他的衣服换给自己的孩子,导致我们失手,这一次可没有人能把他掉包了,您放心吧。”
  盛老二这才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却善于经营,脑子比大儿子要好使,唯一遗憾的就是他只有一个女儿,妻子又早早去世,要他再娶他还偏偏不愿意。
  四爷的邀请申冬没去,他窝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倒是精神了一点儿,盛丘回来的时候他还给倒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