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丘没喝多少,蓝娉婷一直在劝他和四爷少喝点儿,所以到家的时候还很清醒。
  他握住爱人的手,把他拉到怀里搂着,闭上眼睛把脸贴上去,道:“是不是好些了?”
  “嗯。”申冬问道:“你今天去见四爷,都说了什么?”
  “他们问了我的一些工作、家庭、还有你和宝宝,其他就没了。”
  “那关于你……”
  “没有。”盛丘低声道:“他们什么都没说。”
  申冬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脑袋。
  “早点休息吧。”盛丘又亲了他一下,温声道:“我去洗澡。”
  申冬回到了床上,把自己的睡衣解开两个扣子,并且拉下来露出了半边肩膀,然后趴在床上掏出爱派翘起长腿来玩打地鼠。
  盛丘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那两条翘上去的光溜溜的小腿,他走过去一看,发现那裤腿卷在膝盖处,很明显是人为卷上去的,再扭脸一看对方认真戳地鼠的侧脸和那露出来的半个肩头,他轻轻咳了咳,坐过去道:“宝贝,你感冒好些了吗?”
  “好多了呀!”申冬立马转过脸,道:“我已经不烧了。”
  “但是明天还要去挂水。”盛丘把他的衣服拉上去,拿被子盖住那两条腿,在申冬不满的瞪视下,道:“而且你的声音告诉我你的感冒还没好。”
  申冬丢开爱派把他扑倒,耿直的带着鼻音道:“我想做!”
  盛丘笑出声,翻身把他压住,道:“想做就想做,还搞些有的没的。”
  “我是为了让你省事儿啊。”申冬红着脸理直气壮的道:“反正你也要扒我衣服。”
  “那你怎么不干脆全部都脱了?”
  “……我、我喜欢!”申冬心里很气,觉得承认这么粗糙的勾引计划实在太丢脸,便一脚踹上去:“不做滚蛋。”
  盛丘把他的腿压住,低头吻了上来,申冬挣扎了两下,很没出息的回吻了起来。
  他真的好喜欢跟盛丘接吻啊!喜欢的要命!
  身心得到满足之后,申冬扒着盛丘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跟盛丘一起起床跑步。
  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怡人,申冬跑累了就跟盛丘一起手拉着手慢慢的走回家,回家之后抱了抱宝宝,两个小家伙分别在他两个脸蛋上啃了一嘴的口水。
  申冬觉得最近的事情也真是挺紧密,这盛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竟然跟珍珠阁杠上了。
  盛丘昨天晚上才刚刚见过四爷,这天中午,申冬准备出门回家吃饭的时候,就被两个男人给拦住了去路:“二爷请你去珍珠阁一坐。”
  “我自己?”申冬指着自己的鼻子,对方点了点头,道:“请。”
  申冬掏出了手机,道:“我可以给家里人说一声吗?”
  “请便。”
  申冬坐上车,给盛丘打了电话,后者电话正在通话中,他一直拨了好几个电话,全部都是占线状态。
  盛丘跟谁能聊那么久?
  申冬有些不安,便给盛丘发了个短信:“盛老二约我去珍珠阁。”
  发完消息,他朝车窗外看了看,突然坐直了身子,道:“这好像不是去珍珠阁的路线。”
  前面两个人都没有回应他,申冬又掏出手机来继续拨盛丘的号码,发现信号不在服务区。
  申冬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沉静了下来。
  低头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前座突然有人伸手过来将他的手机夺了过去:“麻烦大公子配合一下。”
  他们最终到的地方是一个保留着徽派建筑风格的酒店,对方也始终保持着礼貌,一路把他请上了楼,坐在了包间内。
  盛丰是一个很文弱的男人,跟盛炬完全不同,他把申冬上下打量了一下,道:“知道我请你来的原因吗?”
  “反正不怀好意。”
  盛丰在他对面坐下来,道:“大公子是聪明人。”
  这是承认不怀好意了?
  “你想干什么?”申冬终于抬起了头,盛丰把杯子放下来,道:“很简单,我会给你扎上一针,然后把你送给一个你熟悉的人,等到盛丘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拍下了让你和他都身败名裂的视频,我会分别送给你们一份作为礼物。”
  申冬弯了弯嘴角,接着道:“然后你就等着盛丘回到盛家,提着刀,像他的母亲砍掉你父亲的腿那样,把你身上的三条腿和两条手臂全部都砍掉,是吗?”
  “果然是一张利嘴。”盛丰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对于盛丘的身世,你都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会比你知道的少。”申冬观察着他的表情道:“我唯一不知道的是,原来盛家二房的儿子做事这么阴损……怪不得你生不出儿子。”
  盛丰的脸青了:“申冬,你想激怒我,提前把你做了吗?”
  “我只是在提醒你,坏事做多了,小心报应在自己的儿女身上。”
  盛丰猛地站了起来。
  申冬挑了挑眉,道:“怎么,难道你们养的那些道士没有提醒过你吗?那他们实在太不称职了,你们应该早点把他们解雇。”
  其实申冬对盛丰所了解到的事情并不多,这一切还都是莫云芬那群嘴碎的朋友口中听过的,盛家老二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盛炬,另一个就是盛丰,这家伙因为身体原因不在外面露面,曾经有过一个妻子,但是早早便去世了,还有一个女儿,是个痴儿,比盛宣还要大上一些,心智却有若儿童。
  当然了,那些女人最喜欢谈论的其实是盛丰有多么多么痴情。
  申冬这张利嘴什么话都能说,也是阴差阳错,一语中的,直接戳中了盛丰的软肋。
  申冬抿了一口茶,眼角瞥到盛丰脸上一闪而过的悲恸,道:“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任何的过节,你没必要这么整我,不是吗?”
  “我们是没有什么过节。”盛丰的眼睛转过来,道:“但是我已经答应了一个人,把你送过去,供他享用了。”
  申冬嘴角扯了一下,却没能笑出来。
  有人上前来按住了他,力气大的他无法挣扎,而他也知道挣扎无用,肌肉被推入冰凉的液体,这让他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在想这一次真是被盛丘坑惨了,不知道盛丘多久才能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他的心情有些慌乱,但是更多的竟然是平静,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一切一样。
  盛丰道:“我遵守诺言把你送到,对方会做什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他感觉自己被架了出去,穿过了一道长长的走廊,然后被丢到了一张床上。
  有人慢慢走了过来,却又迟疑的停下了,意识是清醒的,可身体却根本动不了,他的睫毛闪了闪,试图睁开眼睛,也一样是徒劳。
  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确害怕了起来,肌肉麻痹松弛无法驾驭的感觉就像是瘫痪。
  手被人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对方又收了回去,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申冬的脑子里面陡然一阵清醒,他好像知道了对方是谁。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申冬听到身边的脚步声慢慢远去,门被打开,随后,他听到了一声惨叫。
  ——盛富!
  这王八蛋!!
  不过,谁在打他?
  盛丘吗?
  打的好!使劲打!要是他现在有力气肯定拿脚踢爆他!居然敢肖想他,真不是个东西!怪不得盛丘让他离盛富远一点儿。
  惨叫还在持续,申冬有点儿烦。
  他想盛丘怎么还不过来,这个时候检查他的情况才最要紧啊!
  那声音消失了,他听到有人粗喘着走了过来,脸颊被人碰了一下,对方又收回了手。
  申冬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不是盛丘,这个人是谁?
  申莫吞了一下口水,喘着气把申冬检查了一遍。
  他是正好在这个店工作,因为不想抛头露面,所以他应聘的是后厨,但是因为长得还不错,而今天生意又好,他便被经理安排出来端盘子。他亲眼看着申冬被架入了这个房间,等那两个黑衣人走了之后,他便按响了门铃,一盘子直接抽在了盛富的脸上。
  他自然是见过盛富的,在申冬的婚礼上,而此刻,他的心中对盛丘更是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这股愤怒和怨恨自然是全部都发泄在了盛富的身上,门关的严严实实,外面没有人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
  申莫在床边坐了下来。
  上流圈子里面的事情他现在并不了解,他也不知道申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盛富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现在浑身发着抖,脑子里面略过了很多年前的一幕,当他把偷听到的内容告诉父亲之后,紧随着对方赶过去把他救出来的时候,那是他母亲犯下的罪孽,幸运的是他好好的。
  而这一次,他依然好好的。
  申莫平静了下来。
  重新转脸看向昏睡的人,他的目光落在了他手背上的针孔上。
  他真的生病了,感冒?还是发烧?
  他拿过申冬的手机,给盛丘发去了短信。
  消息刚刚发出去不到十分钟,他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
  “盛总,这里真没你要找的人,我没见到申总过来……您……”
  盛丘掏出了手机,看到消息了之后,他青着脸道:“把门打开。”
  经理尴尬的道:“那万一客人们……”
  “把门打开。”盛丘又说了一遍,下颌绷了起来。
  申冬如愿以偿的听到了盛丘的声音,觉得现在的盛丘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越来越气势逼人,说起话来都特别帅!
  他浑身无力,胡乱的想着。
  听到盛丘靠近时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然后他美滋滋的被他抱了起来,盛丘还在他脸颊吻了一下,低声道:“抱歉。”
  申冬觉得他的确应该跟自己道歉,因为他的大意而差点儿就导致他们两个人身败名裂,不过好在他道歉不算迟。
  申冬紧绷的神经终于在盛丘的怀里放松了下来,他想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把了,结果盛丘却带他去了医院。
  醒来的时候就嗅到消毒水的味道感觉实在不要太不爽。
  他看着坐在身边的盛丘,张嘴就质问:“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干吗?”
  盛丘皱了皱眉:“我只接到了你的短信。”
  “可我给你打的时候你一直占线!”
  “开始盛炬给我打了个电话,七七八八的扯了一些事情。”
  申冬点了点头,道:“对了,把我约过去的是盛丰。”
  “我知道了。”盛丘摸了摸他的头,道:“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