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我闹得这个家鸡犬不宁,我差点忘了,这里是陆家,而我姓方!”方玉珊整个人情绪又激动起来,双目赤红的盯着老爷子。
“这就是您养的好儿子,好孙子,我是多余的,你们是不是都巴望着我赶紧死了算了,这样才好入了你们一个个的意。”
方玉珊说完大步的离开,路过陆景炎身边的时候大力的推开他,用了十足的力气,再加上陆景炎没有防备,被她从台阶上推了下来。
幸好他反应够快,这才能稳稳的站好。
陆景炎的心情也很糟糕,他很少有这样暴露心事的时候。
所以,这种心情下,他劝不了母亲,也没法和爷爷谈。
他推门进了房间,并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白色的纱帘照了进来,房间里清辉一片。
陆景炎走到窗前,拉开纱帘,窗外寡淡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浓郁的黑蒙上了白色的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语的阴森。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能看到月亮已经西移,陆景炎才转身,走到开关处,打开了灯。
陡然的明亮让他有些不适,他微微的眯了眯眼,走进了浴室,他并没有开热水,冰冷的水从蓬蓬头里流出来洒在他身上,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一般。
陆景炎走后不久丁秘书就来了,带了水果,营养品,还有生活用品。
在陆景炎所有的秘书助理里,除了小张,苏沫和丁然最熟。
这要感谢那段她送外卖的日子,丁然确实很照顾她。
苏正恒一晚上没醒,后半夜的时候都靠在另一张床上眯了会。
苏沫醒来的时候丁然已经去买早餐了,
她白天还要去盛世工作,所以苏沫也没有留她。
苏沫给爸爸洗漱完,又喂他吃了早餐,麻药的药力已经过去了,苏正恒的伤口处疼的厉害。
苏沫又着急又心疼,找医生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缓解疼痛的。
医生说如果用药物止痛会影响伤口恢复,要想伤口恢复的快,就得忍着。
苏正恒疼的头上起了一层的汗,苏沫不停的拿毛巾帮他擦,她看爸爸这么难受,真是有些后悔,不该放过方玉珊,让她吃点苦头才会长记性。
快午饭的时候苏正恒睡着了,苏沫正要把刚才爸爸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了的时候韩若微来了。
比起苏沫的憔悴,韩若微一身白色的大衣,妆容精致,典型的大家闺秀装扮,高傲但不会让人觉得傲慢。
苏沫其实有时候真的挺佩服韩若微的,若是她讨厌一个人,巴不得离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绝对不会往跟前凑。
“沫沫,我想和你谈谈,有时间吗?”
“你也看到了,没有!”苏沫直接拒绝,没心情和她废话。
韩若微笑了笑:“你不要对我这样敌视,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谈谈景炎妈妈的事,有些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看来你很知道内情!”苏沫挑眉冷笑,觉得韩若微快赶上小时候的居委会大妈了,但凡谁家有点事都能掺和进去。
她这一会放心不下凌子墨,一会有惦记着陆景炎的,可真是够忙的。
“医院楼下有家咖啡馆,我们去那谈,怎么样?”苏沫把衣服又送回了病房,交代护士爸爸如果醒来了就打电话给她。
韩若微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苏沫,很快服务员端了两杯咖啡过来,然后又安静的离开。
苏沫并不喝,看着韩若微:“说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韩若微也没有喝,拿着勺子一圈一圈的搅拌着,过了会才清清淡淡的道:“沫沫,我从没想过我们两个会像今天这般,你以前,很愿意和我亲近的。”
苏沫很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如果做出那件事的人是她,她真的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来:“我以为你早就该想到有今天!”
韩若微看着她,也不想解释那件事,若是苏沫有证据是她指示的乔诗语早就拿出来了,既然没有拿出来,那就只是推测,她没什么好怕的。
“我今天是想告诉你一些真相,毕竟谁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是吗?”
苏沫垂下的眼眸微微一转,抬起头看着韩若微,一副你赶紧说,我听着呢的表情:“沫沫,因为你和景炎的事,方伯母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可能景炎没有告诉过你,年前方伯母因为情绪激动,差点自杀了,我在陆家陪了她一个星期,才让她的情绪稳定,这些天你和景炎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就又刺激到了她,昨天那件事不是出自她本意,这些景炎他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有负担。”
“你觉得昨天的事是他伤害了你爸爸,可你想想,她这样又是因为谁呢?”韩若微一副痛心的表情。
苏沫不知道她这样的心痛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方玉珊有抑郁症的事确实让她吃惊。
“沫沫,我和景炎是好朋友,不想看他这样的为难,人生除了男女间的小爱,还有很多其他的形式,朋友,同事,为什么要选择这一种互相折磨呢?”
苏沫笑了,清澈的眸子泛着毫不掩饰的冷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折磨陆景炎,又害他妈妈得了抑郁症,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韩若微,我只想问问你,你算是陆景炎什么身份的朋友。”
“女朋友?还是所谓的蓝颜知己?”
苏沫真的觉得这种表面上圣母心的女人真的是无趣至极:“既然陆景炎都没有告诉我,你何必在这枉做小人,若是这是陆景炎的意思,你让他来告诉我,若是你的意思,呵,那你可以走了!”
“苏沫,我真的不明白,这就是你喜欢陆景炎的方式,你这是在害他,你知道那些媒体怎么形容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韩若微觉得,发生了昨天的事,再加上苏沫已经知道她妈妈和陆景炎爸爸的事已经动摇了在一起的念头,所以,她才会找她谈。
却没想到她这样的执迷不悟。
“媒体怎么说?你觉得我会在乎?不要再充当什么中间人说客之类的,你还没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