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守备区对两个棚户区的流民进行紧张集训的同时,赵二噶他们第一批培训的流民也陆续归队。
这些带着粮食和腊肉回家休假的流民,这次回来精神都极为饱满,早就没有了当初刚来那时候视死如归的悲壮情绪。
秦二狗接过了数百新训流民的管理工作,骑兵营的教导员郝云负责这些新训流民的政治思想工作。
首先对这些新训流民打散按照远东公司的小队、中队和大队的编制重新整编,再流民中选择一些积极分子担任班长和小队长,从中挑选一批人才进行培养,让他们成为远东后备的基层干部。
第二阶段的训练强度低了不少,但是每天早操依然是不变的越野训练,白天进行半天的队列体能训练,下午会安排他们进行适当的劳动,比如打扫临清州城内的卫生、疏通城内的排水渠、帮助守备区整理粮仓等等。
而政治思想工作却比以往要多了不少,并且加入了一些诸如诉苦大会等活动,新训流民的思想都有了很大的改变,对远东公司的归属感也越发的强烈。
远东入主中原,如何争取大明各地广大底层老百姓的支持,也是公司开展基层工作的基础。如何开展群众工作,也是公司首先面对的一个课题。
这个时代的特征,是依靠儒家思想的三纲五常和森严的等级制度及其伦理,严格地控制了社会成员的活力及积极性,整个社会责任及权利掌握在朱家王朝和少数士绅集团的手里。
虽然延续了千百年的****主义中央集权制度,促进了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和发展,巩固了国家统一,为封建经济的发展创造了条件,也有利于民族融合,使中国产生了高于同一时期世界上其他国家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尤其是明清以后,封建制度早就病入膏盲,阻碍了资本主义萌芽的发展和社会的变革,禁锢了人们的头脑,造成了生产力的停滞。
而此时的西方世界,文艺复兴、启蒙运动从精神层面上开始变革,人文精神兴起和发展,人们逐渐摆脱封建****和宗教愚昧的束缚。
英法等国的资产阶级革命,确立资产阶级代议制,从制度上确立资产阶级的统治,为资本主义的发展开辟了道路;工业革命迅速扩展,欧美国家确立大机器生产方式,相继实现工业化。
而中原王朝还陶醉于自己所谓的十全武功,认为****地大物博,无奇不有,视洋人为西夷,而野蛮人造的这些东西无非是“奇技淫巧”,雕虫小技。
西方科技文明的大爆发时代来临了,他们乘着华夏王朝闭关锁国,孤芳自赏的机会壮大了自己。而明朝、满清此刻却在极尽其能地研究八股文。自然科学在历代都不被统治阶级所看重,被当作花样子的摆设。
远东公司入主中原,当然不想复制另一个满清。而是希望彻底打碎这个延续了千百年的封建制度。这样一来,远东公司的政策就会损害这个时代大明精英,也就是士绅集团的根本利益。
如今的大明王朝,各项制度早已经沦为个人赚钱的工具,为官僚豪商集团提供了满足私欲地条件,士绅集团会毫无羞耻地做出世界上最卑鄙无耻的事情而毫不羞赧,当人的精神世界沦落到这个境界的时候,社会就没有希望了,民族也就集体堕落了。
各地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和当地的士绅地主为了一己之私总会互相勾结,费尽心思建立一个铁桶般地关系网,这些关系网遍布整个大明,使得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地官商集团为了自己利益成为国家蛀虫,他们一旦形成力量就难以根除,关系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远东公司对这个时代的大明精英已经不抱什么幻想,只能另起炉灶,培养自己的一套人马,强化基层管理,把地方基层牢牢的管理抓在手中。
当然,这是一个极其艰巨的工作,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努力才能最终实现。首先需要做的工作,就是如何争取大明底层百姓的支持。
随着一批批流民结束了短期集训,并被打散了重新整编,组建了临清劳动服务公司支队。临清守备区也打开了开展地方工作的突破口。
数千棚户区的流民都与远东公司签署了劳动合同,成为远东公司的一员。当然,他们现在还只是临时工,需要一年的时间进行考察才能转正,成为远东公司的正式员工。
整训完毕的劳服支队,第一次出现在临清州城的时候,也让当地的老百姓目瞪口呆。
他们清晨时分打开门,就看到城内到处都是穿着统一制服,戴着竹编帽子,外罩黄色马甲的人正在城内四处忙碌。
临清守备区对劳服支队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彻底打扫临清州城的卫生,清除各种卫生死角,拆除一些影响市容的违章建筑,疏通城内的各种排水设施,清理运河两岸的各种垃圾。
这些经过临清守备区十天培训的劳工,已经具备了基本的组织纪律性,再也不是一群乌合之众,战斗力当然也呈几何性增长。
仅用了几天的时间,就将临清州城内和运河两岸清扫得干干净净。以往脏乱不堪的运河码头也被收拾的规规整整,堆积在这里垃圾杂物都被用车运到了城外,显得焕然一新。
因为运河从临清州城内穿城而过,而且这里每天都有无数船只经过停泊,所以运河的河面上垃圾遍布,河水都显得污糟不堪。经过劳服支队几天的努力,如今河面已经变得非常干净。
劳服支队的亮相,也给城内的百姓极大的冲击。尤其是码头上商铺掌柜,以及经常在码头雇佣脚夫的商贾小贩们,心里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认识劳服支队的很多员工,已经没有了以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样子,就是一群粗鄙不堪的脚夫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