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恭唇线紧绷,充满了不解。
  这时候,一位医护人员叹口气,解释说:“这移植和输血不一样,不是血型符合就可以的,还要检测病人的身体素质以及综合指标,要各项都能匹配的才能尽可能减少排斥反应,顺利的融合。”
  唐少恭不懂这医学方便的病理,此刻他只知道若是再找不到移植来源,时衍就要面临器官病变,全部摘除或者是感染到别的器官上的可能,这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
  “对了,你说你找朋友帮忙,你的人呢?”想起什么,唐少恭催促的抓起了唐老三的领子,唐老三此刻也顾不得他弟弟这个欺兄的举动了,用手捏了捏额头,有些不确定的说:“大概要明天吧,我联系的比较晚。”
  话虽如此,但他也猜到了,顾政霖或许不会帮忙。
  “上校,萧家的两位少爷过来了。”这个时候,门外突然跑过来一位唐少恭手下的士兵,汇报说。
  题外话
  二更十点半
  第二百章 不会拿感情开玩笑(二)
  听到这话,唐少恭和唐老三立马对视一眼,然后抱着一线希望的走出去。
  萧晟和萧晗这个时候能过来,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得知了消息,来做测试的。
  然而这俩兄弟都是b型血,不等验血就被淘汰了。
  萧晟和唐少恭去了另一处说话,萧晗则是拉了拉唐老三的一宿,问道:“表哥的情况很危险吗?”
  唐三少眉心都拧成三道褶皱,点了点头,“他这是旧伤了,可瞒的紧,反正24小时之内若再找不到合适的来源,医生就要强制切除了,不然,其他器官也会跟着感染病变。”
  与死亡相比,只能全部切除来保全性命了,但就怕以后,唐时衍会接受不了这落差,毕竟,这前后的身体素质会差很多,另外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并发症或者后遗症,也不好说。
  “竟然这么严重吗?没有别的办法了?花钱买不行吗?”
  萧晗最后一句话刚出口,就被唐老三强制按住了他的口,“你不知道你表哥最讨厌什么吗?你四叔还在这呢,他俩刚刚剿了一个巨大的走私窝点,你觉得谁还会卖器官给他?”
  “我,就是说说。”
  萧晗弱弱的点头,唐老三说完就松开了他,挠挠自己头顶的头发叹口气说:“不过说真的,要是能买到,无论是犯法还是怎样,我倒是真想试试,可是不行啊,就算还有这种机构,以那些人警惕的性子,时间也来不及了。”
  “不过我也就说说,你别当真。”
  “我知道,不过,三叔你不是和顾二爷关系比较铁吗?他在京北旗下也有医院,路子是不是广一点?”
  萧晗看他愁这样,桃花眼挑挑,含了些希望,毕竟在京北直接找资源和通过唐时衍的手下回自己的旗下找资源还是前者来的快一些,毕竟,从蕉城到京北,来返就浪费七八个小时了。
  “时衍和二爷一直有矛盾,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听说沈辛萸也住院了,他肯定不愿意帮我们的。”
  “她,也住院了?”
  萧晗有些意外,似乎想起来前几天他在顾家看到那个女孩的一幕。
  时隔一年再见,他现在也冷静了不少,大概是揍的怕了,也大概是最近的经历让他成熟了不少,想起当初那些事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
  “嗯,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病,那人瞒的紧。”
  “她和二爷有关系?”萧晗看着窗外,试探的问了一句。
  唐老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顾家的人叫她小小姐,你说有什么关系!记住,以后别在找人家麻烦了。”
  这会的时间是凌晨六点,距离唐时衍做最后的决定还剩二十三个小时,唐家除了唐老夫人和唐老爷子还不知情以外,其他人都来了京北。
  自然,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大家又知道了另一件事。
  原来唐时衍当年突然退伍是因为任务上出了差错,还受了伤,而且竟然是他们一直视为亲人的廖婧婧捣的鬼,还有前一阵,老夫人的身子一直不好,也是她出的手,目的,竟然是怨恨老太太没顺着她的意思制止唐时衍和沈辛萸的婚约,也是不想让沈辛萸进门,所以后来,才会出那么多的事。
  知道这些后,唐家人一时都很沉默,包括在场的萧晗与萧晟,萧晗的表情无非是不可置信与震惊,接着像是想通了什么,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而萧晟的反应则是更微妙了,默默的从后门退出来,私下又找唐少恭问了不少别人不知道的细节,最后他脑中就像是有一条线将他从未想过的,怀疑的顺理成章的串连在了一起,心中复杂难辨还有种说不出的,以及永远也弥补不了缺憾。
  时间还剩下十九个小时的时候,唐少恭接到电话,又对众人公布了一件事,因为证据确凿,军事法庭那里已经出结果了,以故意泄露国家军事机密,情节严重已造成人员伤亡的罪名判处了廖婧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监禁。
  说到这,唐少恭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从法院那里传来的录音,也就是罪名成立后,法官问她的那句还有什么话要说。
  “事到如今,我真的很抱歉,我承认我做了很多害人害己的事,也连累了曾经并肩作战过的战友无辜丧命,所以,我愿意接受法律的裁决,用我的下半生来赎罪,在这里,我想对我的父母说,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的养育之恩,对待我如亲孙女的唐祖母说,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对我的好,还有唐家所有的亲人,我对不起你们,当然,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弥补不了什么,错了就是错了,你们怨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既然你心中有是非,也知道这是错的,当初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法庭中,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这就像长了蛀牙的小孩,明知道吃糖不好,却忍不住想吃,一个道理,我转去心理学有一段时间,就是想分析自己,剖析自己,然而知道的越多执念越深,他不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聪明,漂亮,有学识,有出身,我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后来,我觉得我们应该还是彼此还不够了解,相处的时间太少,但我愿意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他的身边只有我,总有一天,他会看清这个事实,只有我们最合适。”
  “抱歉,这个话题与本庭无关。”
  录音关掉,站在门口的萧晗抹了把脸,推门走了出去。
  今天沈辛萸可以稍微的从床上坐起来了,顾政霖在她的身后垫了两个大抱枕,手里端着一碗猪肝粥,轻声哄着沈辛萸吃。
  从昨天开始,沈辛萸已经连着吃了四顿猪肝粥,骨髓汤,自然有些排斥了,外加她现在有点早孕反应,所以吃的很艰难。
  “再来一口?”
  顾政霖拿着勺子问,沈辛萸摇头。
  “那再喝点这个汤?”
  沈辛萸更是连连摇头,将脸扭了过去。
  “宝贝儿,不是爸爸逼你,关键你现在得补血啊,就算为了我大外孙子也吃点好不好?”
  “你怎么就知道是孙子?”沈辛萸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顾政霖笑,将勺子放到她嘴边。